另一个空间
天国的殿宇如此不可测度!
顺着空中阶梯接近它们。
白云之上,是天堂那悬浮的庭院。
一个灵魂将自己从身体上撕下,然后起飞。
它记得,那里有一个高处,
也有一个低处。
在另一个空间,我们果真丧失了信仰?
它们已经永远匿迹于天堂或地狱?
倘若失去了超越尘世的牧场,我们如何找到救赎?
受诅咒者将在何处找到栖居之地?
让我们哭泣,哀悼巨大的丧失。
用煤炭涂抹面孔,披散头发。
我们恳求它回到这里,
另一个空间。
假如没有上帝
假如没有上帝,
对于人而言,并非一切就被许可。
他仍是自己兄弟的守护者,
并不被允许将自己的兄弟弄得悲伤,
通过言说“没有上帝”。 晚熟
迟至近九十岁那年,
一扇门才在体内打开,我进入
清晨的明澈。
往昔的生活,伴随着忧伤,
渐次离去,犹如船只。
被派诸笔端的国家、城市、庭园、海湾
离我更近了,
等待更完美的描述,并胜于往昔。
我并未隔绝于人们,
悲伤与怜悯加入我们。
我持续地诉说,我们已经忘却自己都是王的
子民。
因为,我们来自一个地方,那里,我们并不区分
对与错,也不区分现在、过去和未来。
我们如此不幸,在漫长旅途中接受的
赠礼,我们只使用了很少一部分。
来自昨日与数世纪之前的瞬间——
一次剑击、在光洁的金属镜子前
描画眉毛、一次致命的步枪射击、一艘小帆船的
船身触礁碎裂——它们栖居于我们内部,
等待着实现。
我向来就知道,我将成为一名葡萄园工人,
与世上的男男女女一起住在那里,
无论他们是否知道到这一点。
摘抄了几首张曙光和胡桑翻译的 外国现代诗的语言简单,可是思想的负荷很重,与中国诗歌形成对照,中国诗歌讲究技巧,却忽略精神的世界。 假如
假如我不能进入天堂——
显然,于我而言,那些领域太高了——
我希望在炼狱的某一区域多停留一点时间,
从头脑的幻影解脱,获得自由,
这些幻影的力量我记得那么清晰,
尽管我从不全身心地信任它们。
在一条空荡荡的街道,她窗前的痛苦,
或对一份完美的爱的富于理想的召唤,
这些是圣洁的,远离尘世。
此刻我应该大笑或哭泣?但是,我的肉体
携带着这些欣喜与非理性的碎片。
虽然我还想看得更清楚,
不向任何人或自己撒谎,
恳求自己拥有美好的意愿,
假如它们真的存在。 为我的八十八岁生日而作
一个城市,簇拥着有顶的通道,狭窄,
小广场,拱廊,
向下伸入海湾的台地。
我被年轻的美女俘获,
我的肉体,并非经久不衰,
它在远古石头间起舞。
夏日衣裙的色彩,
数世纪老的小巷里拖鞋后跟的轻击声,
给予我们关于永恒复归的感官享乐。
很久以前,我忘记了
参观大教堂和加固的塔楼。
我就像一个单纯地看着而不是擦身而过的人,
一种崇高的精神蔑视着他那灰色的脑袋和痛苦的年纪。
被他的惊异拯救,永恒而神圣。
热那亚,1999年6月30日
读一读吧,老刘,非常震撼。 修公爵 发表于 2014-4-25 12:29
为我的八十八岁生日而作
一个城市,簇拥着有顶的通道,狭窄,
:) 楼主的配图里大家看到了什么? 修公爵 发表于 2014-4-25 12:08
八零年的得主米沃什:
(选自南方周末,原作者夏榆)米沃什是一个伟大的波兰人……米沃什用他的心 ...
《被禁锢的头脑》:与极权主义的精神搏斗
米沃什反思二战:被苏军“解放”等于奴役 自由 发表于 2014-5-2 08:16
《被禁锢的头脑》:与极权主义的精神搏斗
米沃什反思二战:被苏军“解放”等于奴役 ...
德国法西斯的野蛮奴役是主要诱因——人们在逃避一种恶时慌不择路而陷身于另一种恶。在《被禁锢的头脑》英文版序言里,米沃什写到苏联红军1945年某天下午的“莅临”:“我正站在一个农民家的门口;几颗小口径的炮弹刚在这小村庄的街道上爆裂。然后,从盖满白雪的小山中间的平地上,我看见一列人慢慢地向前推进。他们就是红军的先遣部队,走在最前面的赫然是一位年轻女郎,脚上穿着毡靴,手里拿着轻机关枪。”这样的时刻总是令人难忘,捷克作家伊凡·克里玛也曾在他的文章中描述过类似的情景:“我站在那里(集中营)望着无穷无尽的红军士兵,疲惫不堪的马匹,精疲力竭的人,肮脏的坦克、汽车和大炮。意识到我自由了,我控制不住地哭泣。”在那样的时刻,克里玛说得明白,苏联红军体现着善的力量,很长时间之后他才明白,与恶战斗的未必就是善。对于米沃什何尝不是如此?波兰人民被解放了,只是在后来他才知道这里的解放有个同义词——奴役。 散人 发表于 2014-4-25 09:12
1996年诺贝尔文学奖得主、波兰著名女诗人维斯瓦娃·申博尔斯卡(又翻译辛波丝卡) ,主要作品包括诗集《我 ...
“不管怎样你都在谈及政治”
有别于上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波兰诗人切斯拉夫·米沃什,辛波丝卡并非一位共产主义时代英勇大胆的异见分子。也不像与她同一年被提名并成为热门候选人的波兰诗人兹比格涅夫·赫伯特,辛波丝卡诗句中最让人欣赏的是其“精确的用语”,而非政治隐喻。
但这并不意味着辛波丝卡在长达60年的诗歌生涯里从未涉及政治。事实上,政治在她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无法估量的影响—她曾一度以“社会现实主义”的风格写作,并信仰共产主义。她曾热烈歌颂共产主义—她后来声称那是“黑暗时期”而拒绝承认—但在其诗歌生涯的后半段,她站在反对共产主义的阵营里,用自由主义的思维方式洗刷过往。这无论是在1996年获奖,还是现如今去世,都成为人们热烈谈论的话题。不过,鲜有人提及辛波丝卡早期的“社会现实主义”写作风格,是遭遇批判后,重新调整态度迎合官方的结果。
事实上,作为一个“二战”幸存的脆弱女性,辛波丝卡早期诗作表达的是自己对民族的负疚感,以及对满目疮痍的祖国的忧患。这些色彩阴郁的诗歌单独发表时并没有引起评论界的注意,但就在1949年,当她想结集出版她的处女作时,编辑们发现她的诗作全然没有歌颂社会主义建设的作品,而其低沉的情调更令人委靡不振,因此遭到了官方批评界的严厉批评。像苏联和东欧各国对言论文字实行大批判式的全民检查一样,据说当年在波兰连中学生都卷入了批判辛波丝卡的行列。
辛波丝卡自我调整后开始发表一些政治正确的诗歌,以符合新政权的胃口。1952年,她终于出版了自己的第一部诗集《我们为此而活》。她都写了些什么?《无名战士之吻》、《欢呼建设社会主义城市》、《我们的工人谈帝国主义》、《致美国母亲》、《列宁》等等。看看这些诗题,就足以让人羞愧。此后她一直不愿再提这部诗集。在1970年出版的全集中,她未收录其中的任何一首。
1951年初,米沃什在自我“道德责任”的驱迫下,决定与自己的祖国断交,远走巴黎。身处母国的辛波丝卡在自我意识上的觉醒要困难得多。1954年,她的第二部诗集《向自己提问》出版时,里面还有《入党》这种谄媚执政党的诗篇:“党,参加党/就要和党一起行动/就要和党一起思想/就要去实现宏伟的计划/就要和党一起日夜操劳……”当她意识到谄媚主流意识形态的政治抒情诗的危险之处时,留给她的回旋空间已经很小。1957年,她的第三部诗集《呼唤雪人》出版,政治主题大为减少,取而代之的是更为开阔的抒情主题,比如人与自然、人与历史,以及一些爱情和神话主题。1962年出版的诗集《盐》,标志着辛波丝卡真正找到了自己的声音。她写得更慢,更加小心翼翼,宁可从一粒沙中看世界,宁可“与一块石头交谈”,也不去触及那些重大而危险的主题。
在一个一体化意识形态控制的国家写诗,不触碰政治也是一种政治。没有人能摆脱政治的强吻和拥抱。 ak89 发表于 2014-5-1 12:14
楼主的配图里大家看到了什么?
在风中奔跑的上帝 自由 发表于 2014-5-2 11:19
“不管怎样你都在谈及政治”
有别于上一位获得诺贝尔奖的波兰诗人切斯拉夫·米沃什,辛波丝卡并 ...
对两会委员、代表们的表现,世面上就流行这样的段子,说,你知道什么叫做“四手代表、委员”吗?
就是见了同行“握握手”,听听报告“拍拍手”,选举表决“举举手”,大会闭幕“挥挥手”。 自由 发表于 2014-5-2 08:16
《被禁锢的头脑》:与极权主义的精神搏斗
米沃什反思二战:被苏军“解放”等于奴役 ...
前门拒虎后门进狼
页:
1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