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份,世界上又发生了一些大的事件。如诺贝尔奖出炉了,乔布斯走了,卡扎菲挂了,巴沙尔日薄西山了。这些事件串起来后我便想起了臧克家先生的诗: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 我又想起一段古老的圣经经文。创世纪二章九节写到:“上主天主使地面生出各种好看好吃的果树;生命树和知善恶树在乐园中央。”有人可能会说,老修啊,你的神经够错乱的,刚才还说臧先生诗,怎么一转眼又扯到这段圣经上了呢。客官莫急,且听老夫掰扯。 我已经屡次提到,上面那段经文属于“J典(雅威典)”,约成书于主前九百五十年左右的撒罗满王时代。当时的希伯来人刚进入铁器时代,生产力非常落后,且巴勒斯坦南部的耶路撒冷周围土地贫瘠(与北方不同),气候干旱,劳动人民异常辛苦。正如圣经上说的:日日劳苦才能得到吃食(创:三:七)。所以当时的希伯来长者对后人说:我们的祖先当年生活在乐园里,那日子过得滋润!不稼不穑、不耕不耘。什么时候饿了,随手从树上摘一颗“好看又好吃”的果子,就可以果腹。哪像现在,“必须汗流满面,才有饭吃,直到归于土(创:三:十九)”。这都是先人犯罪惹的祸啊!当然了,那时候客纳罕(迦南)--希伯来人已从腓尼基人那里学来了字母文字,于是有知识分子将这段话记录下来。是为圣经之滥觞。 这段经文重在凸显了伦理意义。实际上这种故事不但在希伯来民族中流传,很多其他民族也有类似的传说。比如老夫自幼生长在辽东山区,敝乡满族民间传说中就有这样的故事,说古时候老天爷对人类极其慷慨,雪花从天上飘下来,落到地上就是面粉。所以人们根本不需要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只需簸箕,笤帚把面撮回家就OK了。怎奈人类不知好歹,暴殄天物,竟然把白面饼当成小孩的“尿不湿”。后来老天爷雷霆大怒,结局和圣经中的亚当殊途同归。 这两段故事异曲同工,满族民间故事告诫人们要节俭,而希伯来的民间故事则告诉人们要听天主的话。希伯来的故事中预埋了一颗种子,那就是园中的生命树和知善恶树。首先来说,这两棵树是极尊贵的,处于乐园中央,其他的树木只起到众星拱月的作用。其次,其他的树木的果实只能充饥,而这两棵树的果实却非同一般,其中一棵可以使人有天主般的智慧,另一棵可以使人长生不老。 这两棵树实际上反映了希伯来先民的价值取向,那就是智慧和不朽(长生不老),是他们的终极目标。就如同新约时代的天主子民追求的是“天主的国和他的义德(玛:六:三三)”一样。然而令人唏嘘的是,人(האדם ,ha·'a·dam,音译亚当)受魔鬼蛊惑,没有得到“与天主一样”的智慧,更是无缘生命树上的果子。 吃了生命树上的果子,人就可以活到永远(וחי לעלם)。希伯来人的这种观念,显然不同于新约时代的观念---“肉身的复活,永恒的生命(resurrectionem mortuorum, Et vitam ventúri sæculi)”。希伯来人的观念和中国两千二百多年前的伟大领袖秦始皇同志追求的一样,是肉身的长生不老。 然而,原祖逆命,无法享用可使人长生不老的的生命之果。故而,“万岁万岁万万岁”对人类而言只能是梦想。但“不朽“对于人类而言又是挥之不去的梦想。怎么办,秦始皇选择了寻找灵丹妙药、仙草灵芝。而希伯来人的伟大君王撒落满则告诫子孙:(智慧)为掌握她的人,是一株生命树;凡坚持她的,必将纳福(箴:三:十八)。又说:义人的果实是生命树,智慧的人能夺取人心(箴:十一:三十)。 也就是说,人的生命有限,但有智慧的人,他的思想、作为将永远被人缅怀,这就如同摘取了生命树上的果实一样。我不知道是否受这段圣经的鼓舞,古往今来,大量的犹太人通过追求智慧,而获得了不朽的生命。今年的诺贝尔化学奖被以色列理工学院的教授达尼尔·谢赫特(Daniel Shechtman)获得。而迄今为止,以色列已获得十项诺贝尔奖。环顾全球,犹太人竟占了诺奖的百分之二十二,达一百六十多项。他们将永远被人缅怀。 乔布斯虽不是犹太人,但因着他的智慧,也摘取了生命树上的果子,活在果粉心中。而北非的伟大领袖“疙瘩匪(Gaddafi,我不知大陆怎会译成“卡扎菲”)同志,以为自己有着神一样的智慧,满世界推销他的绿皮书。结果怎样?他的那种所谓的智慧将同红宝书一样迅速进入历史的垃圾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