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0月5日,中国药学家屠呦呦和美国科学家William C. Campbell、日本科学家大村智同时被授予诺贝尔奖生理学或医学奖。屠呦呦教授多年从事中药和中西药结合研究,突出贡献是创制新型抗疟药———青蒿素和双氢青蒿素。 疟疾是危害人类最大的疾病之一,直到今天,仍然是危害人类最大的疾病之一,全世界每年有5亿人罹患此病,100多万人因此死亡。人类对付疟疾的最有力的药物均源于两种植物提取物,一是从植物金鸡纳树皮上提取出的奎宁,二是以屠呦呦教授为代表的我国科学家20世纪70年代从青蒿中提取的青蒿素。 先说说金鸡纳霜,有关金鸡纳霜的发现可追溯到17世纪。据说在南美洲秘鲁传教的耶稣会士Agostino Salumbrino 神父(1561–1642)观察到盖丘亚人( Quechua)得了疟疾后,即便打了摆子,啃上一种金鸡纳树的树皮也能痊愈。恰好Salumbrino神父接受过药剂师培训,而在欧洲,疟疾如洪水猛兽般夺取好几位教宗、枢机主教以及平民的生命,于是Salumbrino神父寄回一部分金鸡纳树皮回欧洲。1631年,这种植物源药物在罗马试用成功。于是,人们把这种神奇的药物被称为“耶稣会树皮”或“秘鲁树皮”。这种药物不但在欧洲很受欢迎,在亚洲更是耶稣会传教的法宝,因为亚洲南部潮湿闷热、瘴气昭昭,是疟疾的高发地区,耶稣会的会士们有时会通过这种药物敲开传教大门。这里最著名的患者当属康熙皇帝。 据说1693年,康熙得了疟疾,这种病在当时也很难医治,时冷时热,非常难受,御医用药后,效果不佳,康熙仍然高烧不退。这时法国籍耶稣会会士洪若翰(Jean de Fontaney, 1643-1710)和刘应(Claude de Versderou,1656-1737)求见康熙,说这种病没有关系,它是通过蚊虫叮咬传染的,只要服用他们带来的这种“金鸡纳霜”就可以治好,因为他们刚从南方回来,收到多鲁(Dolu)神父捎来的一磅“耶稣会树皮”。康熙听后,半信半疑,对于西药的疗效谁也不敢打包票,这两个“洋御医”所拿来的药是否真的有效呢? 为了确定药效,四个大臣自告奋勇,提出亲自尝药,同时还找来一些患疟疾的人服用,结果病患服用后很快就好了,而四个大臣服用后,也没有出现什么不良反应。康熙这才服下了金鸡纳霜,果然这副神奇的西药,很快治好了康熙的疟疾。康熙为此还还赏给他们一间大房子供传教士们居住,并允许他们在北京传教。 1820年,法国化学家佩尔蒂埃和卡旺图合作,从金鸡纳树皮中首次分离出抗疟有效成分——奎宁;1907年,德国化学家拉比推导出奎宁的化学结构式;1944年,26岁的美国化学家、现代有机合成大师罗伯特·伍德沃德和其学生多恩合作,首次人工合成了奎宁,成为有机化合物合成历史上的里程碑,他也因在包括奎宁在内的多种天然有机化合物结构和合成方面的杰出成就,获得了1965年诺贝尔化学奖。 但奎宁对初期疟疾无效以及它的一定的毒副作用被更多的临床应用所证实,关于这个问题的研究在越南战争中被提到重要议事日程。1961—1973年,爆发了越南战争,美国先后投入兵力达65万人,中国援越兵力也达17万人。越南湿热的环境,按蚊丛生、疟疾猖獗。可奎宁对早期疟疾无效,美国士兵战斗力大大削弱。这样美国不惜投入大量财力人力,筛选出20多万种化合物,最终也未找到理想的抗疟新药。1967年5月23日,在毛泽东和周恩来的命令下,由全国60多家科研单位、500多名科研人员组成的代号为“523项目”的科研集体,悄悄开始防疟新药的研究。 在持续多年的项目攻关中,国内其他科研人员已经筛选了4万多种抗疟疾的化合物和中草药,没有令人满意的结果。来自中医科学院北京中药研究所的屠呦呦,当年在实验中也陷入困境,最后遍查古籍,1700年前东晋葛洪的《肘后备急方·治寒热诸疟方》中的几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青蒿一握,以水二升渍,绞取汁,尽服之” 。通过多种提取对照,她用沸点较低的乙醚在摄氏60度的温度下从黄花蒿(也称臭蒿)中提取出青蒿素,1971年10月4日,她在实验室中观察到这种提取物对疟原虫的抑制率达到了100%。1972年3月,屠呦呦在南京召开的“523项目”工作会议上报告了实验结果;1973年,青蒿素结晶的抗疟功效在云南地区得到证实,“523项目”办公室决定:将黄花蒿结晶物命名为青蒿素。1977年,青蒿素项目在全国科学大会上获重大成果奖。2004年世卫组织正式将青蒿素复方药物列为21世纪治疗疟疾的首选药物,从此青蒿素作为“中国神药”在世界各地显示奇效。2011年9月12日,美国诺拉斯克奖授予屠呦呦教授,“因为发现青蒿素—— 一种用于治疗疟疾的药物,挽救了全球特别是发展中国家的数百万人的生命”。 而获得临床医学奖,这是迄今为止中国生物医学界获得的世界级最高奖项。 如今,疟疾已经引起世界各国的高度关注,2007年,世界卫生大会决定将每年的4月25日定为“世界疟疾日”;2008年,我国也将每年的4月26日定位“全国疟疾日”。相信,随着科学的发展,我们一定会趋利避害,让疟疾对人类的危害降到最低程度。 现如今,屠教授斩获诺贝尔奖,是中华民族及全人类的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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