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是火焰

刘先生

黑夜是火焰，焚化的不一定是尸体
而是月亮。月光下的树影蒸腾
炙热的风，肆虐的夏季
苦苦熬炼中的蛙鸣。时有时无
孤独是对良心拷问施刑
冥纸没有燃烧出蓝色的火焰
或明或暗的灰烬，总是看不到尽头

我在自己的身影上，查找犯罪的明证
教堂的钟声，已经无法使人欢欣
过去的都是鬼魅
怀揣已经发黄的死亡书
推开一扇锁着的的铁门
河水在天上轰鸣。与陌生人保持
安全距离。月落乌啼
谁能发现自己的灵魂，还是藏在镜中
坐在墙上的才是远去的父亲
那些被风吹乱头发的树，在对他打着手语

河里行驰着的夜船
在我的上空燃起数不清的灯笼
岁月，只有在消耗中才会显示重量
愤怒，只有在冲撞时，才有薪火点然
一条刮去鱼鳞的非洲鲫
一只失去尾巴的德国牧羊犬
堙没于更深的黑夜里
喷出已经多余的活命时间
从那条河里永久坠落
我的梦可能不会醒，它是一个暂停的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