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1960到1981年,夫人和德兰姆姆书信往返,彼此的友谊非常深。限于篇幅,仅在此登录夫人写给德兰姆姆的第一和最后一封信。从这两封短短的信函中,不难觉察夫人的高贵、平易近人、深度的谦虚和灵修涵养。芎林加尔默罗圣衣会只是个贫穷的修会团体,一些完全隐没遁世的修女,夫人独具超俗的慧眼,只在一次会面之后,即能看到天主的临在,心生向往之情。在此欣然译出她的两封书信,怀念她厚爱修女的情谊。
书信一
亲爱的德兰姆姆:
我从南部回来后,隔天就收到来函,非常谢谢您的圣女大德兰书签及其中文翻译实在好极了。
请您不要为了拜访贵院时没有招待我茶水而过意下去,因为我真的不需要。事实上,我的副官在归途中问我,是否想要点水果时,我拒绝了。
不只您和修女们沉浸于回想我们的相聚,我也是。在回家的途中,而且从那时起,我常常想起您们。回家的路上,我有个很特别的感受。我感到拜访您们使我记起了些什么。究竟是什么呢?的确,在这之前,我不曾见过您和修女们,过去我也不曾拜访过加尔默罗隐修院。然而,对这整个情景,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一些蛮熟悉的东西。
突然间,我觉悟出自己脑海中所探索的。由于和您及修女们在一起时,看到您们面容的宁静光辉,使我想起丁尼生的诗句,他叙述骑士们围坐圆桌,阿瑟国王出现在他们当中时说:我逐一注视着骑士圈每位的眼睛,闪耀着刹时相似国王的光辉。
在这里,我悟出其中的妙理。由于您们的生活如此亲近天主,因而分享了祂的美善和精神,外表的光辉是内在平安的反映,而这内在的平安是超越人所能理解的。
谢谢您们亲切热情的招待,容许我进入隐修院和您们同在一起。此次的拜访将是我永难忘怀的。看到您们有只小狗(我能看出来修女们多么疼爱它) ,这使我明白,您们不只爱天主爱人,也爱天王的所有受造物。我也喜爱动物。事实上,我有两只狗,一只是德国牧丰犬,名叫Baron(译注:意思是男爵) (随信附上牠的一张快照)。另一只是黄白混杂的小狗,不像Baron那么美,可是却很逗趣,加上具有迷人的性情,反而博得更多宠爱,我恐怕有点宠坏牠了。
随函送了些物品给您和修女们,但愿您们悦纳,或许能给您们添加一些菜色。来自我花园中的花,是要给经堂的。
再者,我还想提一件事,我的生曰今年是阳历3月9日,如果可以的话,我能否请求您在这一天给修女们作散心曰?
请把我温情的问候转达给全体修女。
蒋宋美龄1960年2月29
书信二
我亲爱的德兰姆姆:
收到您的圣诞祝福真的令我欣喜,因为已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没能直接鱼雁往还,虽然保拉修女极忠实地让我获知您病情的进展。我极感宽慰,知道您那痛苦不堪的三叉神经痛已有了改善,然而我仍感到无法全然放心,不挂念着您的健康。现在我得到您以美丽而坚定的笔迹亲自写来的信函,我更是倍感喜悦。
从您而来的信息如此可靠地显示出,惟有经过不断的献身和修行的牺牲,方能达到您所拥有的内在灵修境界。翻腾混乱和暴力,现在几乎完全弥漫世界如此之多的地方,处在这样的世局中,您的芳表是信德和望德的闪亮火花。
您请求我为您祈祷。我向您保证,亲爱的德兰姆姆,我经常在祈祷中记忆您,可是一一这是一个很大的“可是”,除了祈求时怀有同样的诚挚外,我的祈祷怎能和您的相比呢?有时我会感到困扰,因为我的祈祷如同灵修领域中初学者的微弱奋斗,然而您的则是献身于不断在伟大下可见的天主面前修行者的热诚流露。您的祈祷确实是义人的祈祷,更有效益。虽然如此,我相信,我们的王倾听罪人和圣人的祈祷,因此,我将继续祈求天主赐给您恩宠,灵性的恩宠,以及康泰的身体,免于痛苦。
这一年来,我身体的情况不是很好。全年里不断生病,而且有两次住院。整个十二月我得了曼谷流行性感冒。我尚未完全康复,因为各科的医师仍关注着我,不过我希望到了1981年会好得多。
谢谢您随信寄来的Jessica Powers的诗集和艾笛·思坦的祈祷。最要紧的,我要谢谢您写信给我,以及您的祈祷,和您亲爱的孩子一新竹加尔默罗隐院内修女们一一的祈祷,我以深情怀想她们。
蒋宋美龄 敬上1981年1月3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