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人神父:《从“主教时代”向“教友时代”的引渡》

白冷山

白冷山说明：几年前开始留意山人的博客，经常阅读他的文章，他也确实有不少好文字，实为勤奋思考的神父。这几天读了他这篇《从“主教时代”向“教友时代”的引渡》，发觉一会删除了，一会又贴出了，似乎是几易其稿，可见他是在认真思考着什么。这似乎是定稿了，我觉得这是表达了很多司铎心声的一篇文字，尽管很多司铎没有山人的才华和希望分享信德的交流想法。希望大家能多阅读和思考以及讨论和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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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记：在线网友提到：山人神父说“教友时代”来了 ！其实，这只是和两位同道在交流时，朋友针对我以前文中说的“主教时代”相对提出的一个词而已。本文是在这个基础上所做的一些个人性反省，不具代表性质，属个人观点。上文被屏蔽后，再发出这篇，听到一些声音，做了些修改……

在以往所关注的写作中，我多次把希望寄托在主教们身上。正像我在《主教启示录――为信仰作见证的忠徒们》一文中所指出的：“责任与重担似乎都压在了这些耶稣基督想要的，被称为‘宗徒’的主教们身上了。在信仰内，我可以毫不犹豫的说，这就是主基督交给主教们的责任――做世间的灯塔，生活的航标。”随着中国教会的不断嬗变适应，基督信仰因着些--真理的护卫者--主教的“低头俯首”，而在世俗、金钱、权力面前一再贬值，耶稣基督传授给天主教会的信仰在他们身上似乎不再具有真理的性质，反而成了一桩可以随意讨价还价的买卖。

再没有比这个更可悲的了！而这可悲的时代却是属于我们今天所有处在痛苦与迷茫中的基督徒。我们如何在这块盘石上站稳，抑或真如经上所言：如果我们在这盘石上站立不稳，那么她将成为绊脚石，使我们跌在上面！事实上，这种现象已显露端倪，“天主教在线”似乎正是站在伯多禄盘石上不停摇晃的网络平台，他们以作新闻为籍口把“硬物”塞进还在吃奶的中国基督徒嘴里，让中国基督徒把对天主教会的信心散落在中梵的棋局里。绊脚石被说成梵蒂冈，盘石亦即绊脚石。

我在好多次质疑中提出：这么多年“在线”之所以能维持成“全球华人了解中国内地教会的网络窗口”，很大程度上是被政府官方用作和梵较量的网络平台，且此平台往往一边倒式的让所有积怨与愤恨只对准梵蒂冈。这与她们的初衷已背离的太远了，她们的初衷是：天主教在线致力于促进福音在中国的传播，加强天主教成员间的联系与合作，并尝试与其他宗教展开广泛的对话与交流。而中国教会内的信徒，就如圣经中的尼尼微人一样分不清左手和右手，所以，在线所呈现出来的“教会面貌”只会让更多的信徒迷失！如果让中国基督徒相信所有的失败与落魄都必须归结于梵蒂冈的愚昧与无知，那么教宗就成了愚昧无知的首领。从这两年的情势看，对《牧函》精神的颠覆，似乎根本不用整天和梵蒂冈下棋的宗教官员动手。山雨来的文章一出来，信仰内“慈悲与智慧”的精义全都消失在唯物的“奸诈与势利”之中。在线管理却正成为这一结果的推手！在这一点上，我赞同白冷山先生对山雨来文章的质疑后所总结的：“山雨来，罗神父，我认为圣座的文告是正确的。天主的教会，是常新的教会，是慈爱的教会，是鼓励我们追求天主公义和真理的教会，是支持我们坚持立场的教会，是忍辱的教会，是十字架上的教会。圣座的忍辱和宽恕，正是基督的大爱和无边际的胸襟的表现。”这也正是我在《梵蒂冈的德行》一文的开头强调的：《中国天主教问题委员会致中国天主教友文告》出来后，“亚洲新闻”冠以评论标题：十分坚决，十分仁慈。这是十分恰当的！这显示了梵蒂冈持之以恒的仁慈与决心！

在白冷山先生《说说山雨来和山雨欲来》一文下面，我评论道：山雨已经来了，在线却让人纠结！

在所有这些网络争论中，主教们的淡定让人感到很惊奇。中国教会思维既已如此混乱，到底谁能扶危于乱世？用“诚朴如鸽子，机警如蛇”的圣训，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心态去“敏行一方”，为主教们来说是远远不够的。我在《不做棋子》小文中曾希望过：炮弹终究成灰，棋子总要成堆，主教定会为“圣神的风”吹！中国教会一定会摆脱外力，真正进入“主教时代”！于是，我决定写《主教启示录》一文；而在这过程中，我还用《把责任挑在肩上》幻想了一回。“承德祝圣”势在必行之后，在所有的“逼迫”中，教会的主教们“强颜欢笑”进京“八大”。盘石再一次成了绊脚石。1979年，若望保禄二世当选教宗后，回到故乡，对饱受欺凌的同胞说：“你们是人，你们有尊严，你们不该卑躬屈膝。”

承德祝圣，我写了《虚假的信仰自由》一文，过后，有人找到我，给我说，中国的事要中国人自己办，不需要梵蒂冈插手。我说，我是神父，信仰的是天主教，我只是在自己的信仰内说了自己该说的话。况且，事实上有没有逼迫？如果没有，或可以证明外媒说的全是假的，那我可以承认自己全是瞎写胡说！如果逼迫存在，是事实，那么宗教信仰何言自由？说到这儿，我觉得有必要重新反省一下自己的基督徒身份，（这一反省我认为是每个基督徒都值得在当下去做的）即基督信仰为我来说到底意味着什么？是一门知识？是一种意识形态？还是一套价值体系？教宗本笃十六世指出：福音既不是乌托邦、也不是意识形态，而是改变世界的最大力量。一位网名叫书拉密女的新教朋友这样写到：基督教的信仰实在不太有趣，动不动就要来真格的。这种信，不是能够“只在心里信信就得了”，也不是可以赶赶时髦，用来“修身养性”的。它直接介入信者的生命根底，没有它，就无法真正地活（而只能苟且偷生、苟且延喘），因为基督教的信仰只意味一件事——给予真的生命，这个前提就是，你得先在内心里死一回！我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死过了，现在才知道，我还在死的路上……

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这样的信心亦没有找到具备这信心的理由，那么当前的这种混乱状态就很容易理解了！但在信仰多元化的攻击与迷惑中，普通人最容易失掉的是对以往信念坚持的决心。因为，普通人没有足够的智慧与才力像林语堂一样走完属于自己的信仰之旅。

主教们被称为牧者，为牧放主的羊群。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凡不由门进入羊栈，而由别处爬进去的，便是贼，是强盗。由门进去的，才是羊的牧人。看门的给他开门，羊听他的声音；他按着名字呼唤自己的羊，并引领出来。当他把羊放出来以后，就走在羊的前面，羊也跟随他，因为认得他的声音。羊决不跟随陌生人，反而逃避他，因为羊不认得陌生人的声音”（若10：1-5）基督的这些话在当前的中国教会内显得分外有分量，令人深省。

1924年5月，刚恒毅主教在上海主持召开了全国主教会议。按顾卫民《中国天主教编年史》载，刚主教在徐家汇答谢前来欢迎的众多教友的演说中指出：“中国管理灵魂之主教，会于上海，非徇私利，非为政治，惟欲表示服从神长之命令，并欲引人共同服从长命。各位主教为中国求天主，切望中国平安、中国兴盛，至于内政外交，概不干涉。”《每日颂祷》对“中华圣母”庆节的注释为：“1924年6月18日，刚主教领导参加会议的全体主教，将全国奉献于圣母。1941年，教宗比约十二世，应我国主教之请求，颁定“中华之后”庆节。这就是中国主教们的行为：为祖国、为人民、为羊群祈求天主的降福。这就是他们念兹在兹的信仰热情。他们甚至在那个时候就排除了对国家“内政外交”的干涉。因为，他们希望自己发出的声音是牧人的声音，是羊认得的声音。

前几天，我回到圣母山朝圣。今年“中华之母”在5月7日（母亲节前一天）。行进的路上，我看到一位老教友拄着拐棍，旁边走着她的小孙女。我问这位教友，这样的老、小腿脚能登上山吗？还带着孩子。她笑的很疲惫，但话语却很坚定地表示：她和小孩子会走上去！一位爬上山的老妇人说：天主啊！你住的太高了！可我也爬到了！满山遍野全是朝圣的人！他们脸上露出纯朴的笑容，他们眼里流出感恩的泪水，他们的双手握着坚强的希望。宗怀德主教在弥撒中说：“我们感谢圣母对中国教会的爱护，我们祈求圣母继续保护中国教会。”真的，教友们带给我的感动超过一切。这种信仰内的感动还发生在圣周那三天。信徒们的热情与忠诚让我感觉到，复活的耶稣就在他们的生命里，他们虽然也会为中国教会自身分裂而痛苦迷惑，他们甚至也会因为不再熟悉牧人的声音而心神烦乱。天主教徒是再简单不过的一群人，他们只希望自己能更好的遵守天主的命令，去用自己的双手创造美丽的干净生活……


“耶稣这个人，我们无法回避，因为他活着！”神学家朋霍费尔说：“对歌德其人，万不得已时，我们可以弃而不顾，因为其人已经死了。”这是一个让所有中国基督徒感觉到羞愧的对比。在没有灵魂的世俗权力面前，被我们弃置不顾的却是耶稣，虽然，我们相信他活着，但是在我们明目张胆地背叛中，我们又真是权当他死了。因为，活着的他（耶稣）曾经指着伯多禄说过：“你是伯多禄，在这盘石上，我要建立我的教会。阴间的门决不能战胜她。”（玛16：18）正如朋霍费尔继续指出的：“世人对于同耶稣相遇，或者抵制，或者回避，所用的方法，何止千百？”不错，我们现在的行径就是最真实的写照，我们用了多少心计去帮助不信神的人拒绝、抵制耶稣，我们又用了多少骄横去侮辱耶稣，甚至我们用了多少无知去嘲笑耶稣。耶稣对带兵迫害教会的扫禄说：“扫禄，扫禄，你为什么迫害我？”当扫禄愿意随声音问“说话者”是谁时，“我就是你迫害的耶稣！”成了教会在经受逼迫时可以继续勇敢忍受磨难的理由，因为，我们配因耶稣的名字和耶稣一起受苦。然而，迫害耶稣的人终被打下马来！

我在那首《逾越无知》的诗中写道：“无知在我们眼前，光辉灿烂，仿佛是它曾经为我们受难；无知在我们面前，如真理一般，仿佛是它引导我们向前；无知在我们面前，让我们失语，仿佛它真把耶稣杀害一般！”中国的社会难道真的不需要耶稣的福音？抑或仅仅因为害怕而不敢为福音打开心门？不开也罢了！可这不敢开的心门是否非要表现成想要战胜教会的“阴间之门”？每天打开网络浏览新闻，眼目所见的无非就是：假、大、空；俗、贪、狠。“国富民穷”是当前中国社会的现实。国家代表人民不停地挥霍金钱，老百姓却只有埋头苦干血本无归地为政府埋单。毒奶粉、色馒头、瘦肉精、地沟油，石喂鸡等等似乎都证明了易中天说的：国人没有公德，也没有私德。记得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这样一句话：普世价值不能否定！什么是普世价值？那就是人类共同的价值：自由、民主、平等、人权。为了追求这些价值的实现，许多革命先烈抛头颅、洒热血。可到了今天，为什么我们还只能关起门朝外面喊说：我们很好；或派个记者做代表说：我们比你们好5倍！或者信誓旦旦地自己向外国表示：我们有选择自己生活的权利，你们想真正了解中国并不容易，因为中国是一个文明古国，属于东方文化，你们外国人民是非常单纯的。我得个天老爷！马克思当年称中国是个冥顽不灵的活化石，我们到今天仍然是油盐不浸，不顾一切。朱前总理在清华百年校庆时在清华学子面前要求学生要讲真话，说实话。胡主席也要学生们保持个性，追求真相。古人说，民以食为天。在食品安全危机的当下，我们眼看着“天”就要塌了！可见中国社会现在多么需要冲破谎言。

面对当前的社会环境，我不太清楚，作为一个同样微小的个体，不管是主教还是神父，是否应该比主席或总理表现的更加迷茫？“掌管灵魂，呼唤精神，宣扬真理”的主教们如何在当下唯物的意识形态中为人类产生出伟大的精神信仰来？他们该不该拥有这样的伟大信心，就像耶稣对自己“天主子”身份的勇敢确认？确认的结果是走上十字架，成为十字架上的真！然而，耶稣走上了十字架，当他倾流了最后的“血和水”之后，十字架下有一个外邦人，跪下来承认：这人真是天主子！耶稣说：“我实实在在告诉你们：一粒麦子如果不落在地里死了，仍只是一粒；如果死了，才结出许多子粒来。”（若12：24）马尔谷写说：“耶稣上了山，把自己想要的人召来，他们便来到他面前，他们就选定了十二人，并称他们为宗徒。”（谷3：13-15）按教父们的观点理解：宗徒（亦即主教）应该是见过天主的人。从现代神学语境上讲，也就是主教必须是和耶稣基督有过亲密相遇经验的人。因此，我们相信每位牧人都是被主耶稣所选定，为了看顾羊群，成为善牧！所以，主教们当走的是“耶稣之门”，而不是“唯物之门”。“耶稣之门”预示着精神的复活，通过此门，里面有草场，有水泉，是天国的宴席；而“唯物之门”预示着精神的死亡，通过此门，里面是繁华背后的空虚，及死后的灰飞烟灭。在唯物的世界里，枯木不再逢春，干果不再发芽。

在思维进行了一会儿精神幻想之后，我必须让自己的手指结束这梦呓式的游走文字。我把目光重新放到对“在线”的质疑上。就如去年年11月19日“承德祝圣”前夕，“在线”勇敢地删去了一批声音，之后又在有关新闻报道之后“关闭评论功能”一样。今年5月13日在线用“有选择性的真实”发布了《汕头教区黄炳章成都教区李枝刚成新主教候选人》的新闻报道之后，仅仅过了一天，报道下的评论再次被阉割掉，报道内容改成：汕头教区黄炳章成都教区李枝刚成新主教候选人，别的就不说了。且用血红的字样表示：评论已关闭！真如在线今晨发的评论：“大陆天主教徒素质急待提高”说的那样，仅仅是因为我们天主教徒的素质太低了吗？可漫骂梵蒂冈，攻击梵蒂冈，侮辱梵蒂冈的文字评论确又似乎是在线喜闻乐见的，至少他们用这些在标榜着自己对“言论自由”的维护！可删掉、关掉的文字却又成了：大陆天主教徒素质有待提高！由此可见在这块神奇的土地上生活的人，天生都会演戏！但，我们必须还是要追问的是：谁在钳制着在线？在线是自由的吗？如果“有选择性的真实”的新闻报道都被要求改掉，且要关闭评论功能。那么我们似乎可以问，这些有权逼迫在线的人在怕什么？从这个意义上再看山雨来的几篇文章，是否是被“在线”有意用之？“对梵蒂冈的抱怨指责”是否只为“快爽别人之意，混淆己群之心”而已？

2011年4月7日韩大辉总主教《不幸地，投机主义者的人数多了》一文发表后，一个网名叫“多余的人”发表评论说：“不要再向教廷问为什么？教廷的做法就已经告诉我们要怎么做。也许我们再离开这个世界前不会得到任何认可，就让我们带着一颗忠贞的心死去。如果这样的话我们还不能得到耶稣基督的赏报，我们也认了，因为怎么多为教会致命的主教、神父、修士、修女、教友得到的结果也就这样。”另一网名叫伯多禄的亦跟着说：“难道教廷这次委任韩枢机又如同陈枢机一样，再一次的不够审慎？？？请枢机说话时，尽可能考虑到您的言语出来之后，会对不同的主教的多方面影响！！！！请您也拥有谨慎克制的态度！！”这两段文字细品起来，很有点意思。虽然两位身份我们不好做出具体猜测，但从他们的文字语境中，我们似乎可以感觉出来：他们很在乎从梵蒂冈飘出来的任何声音。

朋霍费尔写道：“同耶稣基督的面对面相遇，是关乎生还是死，是得救还是受诅咒。从外面看，难免不知底里，但是，在教会里面，归根结底，只有这样一句话：除他以外，别无救援。”所以，摆在中国教会面前的困难依然会存在，（下一次的自选自圣），但我们基督徒必须明白，我们脊梁上的“重负”只配得上“宣讲福音“的伟大使命，而不是、也不应该是别的任何理由！耶稣说：“我是羊的门，谁若经过我进来，必得安全，可以进，可以出，可以找到草场。”（若10：7-9）所以，主教的身份与主教的职务一旦落在一个人的肩上，那么全部的教友都要尽力去支持他能善尽牧职。我们有信心相信，有罪的人性在神圣的牧职中肯定会慢慢地洗除净尽，直到有一天我们也要象伯多禄一样在主面前跪下说：主啊，离开我吧，因为我是个罪人！我只是个无用的仆人。
附文：《教宗本笃十六世恳请信众为中国教会祈祷》（天主教在线）
教宗本笃十六世昨天5月18日在圣伯多禄广场主持了例行的周三公开接见活动，他在要理讲授之后，恳请信众特别为中国教会祈祷，支持在中国的天主教徒的信 仰。教宗本笃十六世衷心恳请世上所有信众，记得下星期二5月24日是在上海佘山圣母朝圣地极受尊崇的进教之佑圣母瞻礼。以下是教宗讲话的全文:

在复活节期里的礼仪，我们向基督歌颂他从死者中复活，战胜了死亡和罪恶，生活和临在教会的生命和世界的事件当中。天主爱的福音在基督的身上彰显，他是被宰杀的羔羊，是为羊群牺牲性命的善牧，这个爱的福音一直被传扬到天涯地角，但是也同时在世界各地遭到拒绝和遭遇各种障碍。现在，一如既往，十字架引导我们到达复活。

五月廿四日，星期二，这一天是圣母进教之佑的礼仪纪念日，她在上海的佘山朝圣地受到广大群众的热心敬礼：普世教会在这一天与在中国的教会一起祈祷。在那里 就如在其他地方，基督活出了他的苦难。尽管接受基督为主的人数在增加，但也有一些人拒绝他，忽视他或迫害他：“扫禄，扫禄，为什么你迫害我？”（宗九4） 在中国的教会，特别是现在，需要普世教会的祈祷。首先，我邀请所有的中国教友继续度更深入的祈祷生活，特别向玛利亚，这位大能的童贞女祈祷。与此同时，全世界所有的天主教友都有责任为在中国的教会祈祷：这些信友们有权利得到我们祈祷的支持，他们需要我们的祈祷。

我们从《宗徒大事录》中得知，当伯多禄在监狱里时，每一个人都为他热心祈祷，结果天使前去释放他。让我们也照样做：让我们全部一起热切地为这教会祈祷，并相信藉着我们的祈祷，我们能为她做出一些实际的帮助。

中国的天主教友，就如他们经常表达的，愿意与普世教会、与最高牧者、与伯多禄的继承人合一。藉着我们的祈祷，我们能为在中国的教会求得保持至一、至圣和至公，对信理和教会训导保持忠信和坚定不移。她理应得到我们的爱。

我们知道在我们的主教弟兄当中，有些受到痛苦并且在行使他们的主教职时受到压力。凡对在自由表达信仰方面遇到困难的主教们，司铎们，以及所有的天主教友 们，我们表达我们对他们的接近。藉着我们的祈祷，我们可以帮助他们找到保持活泼信德生活的途径，保持他们望德坚强，以及对所有人的爱德热切。同时也使我们 从上主和宗徒们所承继的教会学保持完整，它被忠实地传给我们，直到今日。藉着我们的祈祷，我能够看到他们留在至一和普世教会的愿望，能战胜走上脱离伯多禄 这条路的诱惑。祈祷能为他们和我们求得喜乐和宣扬福音与为福音作证的力量，完全坦率和毫无障碍地，为被钉死和复活的耶稣基督，新人，罪恶和死亡的凯旋者作 见证。

偕同你们，我请圣母玛利亚为他们代祷，好使他们与基督的言行更加一致，并为他们的兄弟姐妹更加慷慨地奉献自己。我请圣母玛利亚光照有疑惑的人们，领回误入 歧途的人们，安慰受苦的人们，坚强陷入机会主义诱惑的人们。童贞玛利亚，进教之佑，佘山圣母，为我们祈祷！
http://shanrende.blog.sohu.com/173065672.html

吴禹

我也喜欢山人的博客，但喜欢是一回事，客观地对待又是一会事。

在所有认识的神父里面，山人神父确实是一个难得一见的有才华，而且又敢直面信仰直面人生的神父，但他人性中的一些弱点也相应的存在。比如孤高，多疑，多愁而过于敏感，而且他的“小子性”特浓，并多少总爱受外在因素（过多的是人言吧）的打扰。

但他确实一直在努力着，一直与自己的弱性做抗争。相信他会是很好的神父，也相信他会有很好的未来！

美丽家园

哈，可以这样客观地评论神父吗？神职人，在侍奉上帝的同时，也是一个人，有人的缺憾。
在此地能够拥有如此的思维自由空间，我真是太高兴了。
终于可以站起来说话。在此地很自在。
无论如何，神父的品质比任何一个国家的首脑，领导人要高尚许多。至少神父的事业目标是正确的。
特别鄙视一下，那些习惯性迫害人类基本自由的和尚，给中国人传递的封建思想，佛教萎缩中国人原本就残疾的灵魂。
以佛子自居，却自觉尊贵无比，不容人对他们进行批评，只允许人接受，这绝对不是真理的样式样式。
怪不得我对和尚就是没有好感，从心里排斥。
要相信自己，相信直觉。

山人

引渡：信我的人

夜已深静了，农村的窗外有许多夏虫开始鸣叫。时节在呼唤着它们，它们似乎全无自己的遵守着创造主制定的节气规律。自由只是属于人的。人因着自由，死了！耶稣也因着自由，死了，又活了！人死了，陷入了罪的深渊。耶稣死了，深入深渊；又活了，把人救出深渊，并摆脱罪的桎梏。

这不是一个远古的故事，而是现如今还不断发生在我们生命里的事实。我们犯了罪，为什么没有死？我们做了恶，为什么没有得到罚？我们背叛了，为什么还是从仁慈者的嘴里听到祝福与期盼？这不是把火堆在我们头上，而是全教会心中真的在希望，在祈祷，在企盼。但如果，我们听不到，看不到，甚或触摸不到！那么把火堆在我们头上，就是我们自己要求的！

“你们不要慌乱：要信赖天主，也要信赖我。”主，我们正在相信，全教会都是相信。因为，你在伸手干预着我们的生活，为我们化去伤痛，治愈创伤。因为你是活石，是那块使人站稳，亦使人跌倒的活石！为信你的人，是一种荣幸，不会蒙羞。而不信你的人，他们跌倒了！在无神的世界看来，站稳虽然可以使人惊奇；但在有神的世界看来，跌倒同样使人惊奇。

“信我的人，我所做的事，他也要做！”什么是信主的人，“记号”如何在他身上体现出来？那就是，基督做的事，他同样在做，且毫不退缩，毫不虚伪，毫不似是而非，因为，在他只有一个“是”！基督的生命在我们的生命之中，我们的生命被基督充满，并且成为他的生命。因为，“我在父内，父也在我内”给我们揭示了一个伟大的福音真理：基督在我们内。

正如这窗外的夏虫都随着时节的号令，欢唱、生死！中国教会的生命也应该随着基督的脉博跳跃、呼召，这是真救赎的延续，这是真生命的延续，这也是真信心的延续。因为，说自己是道路、真理、生命的那一位，告诉我们：你们知道那条可以通往生命的路。

若望之林

不太相信直觉，但却相信感觉。同样的一句名言，经验丰富的老人和无知幼童的口中说出来的感觉是不一样的。说了之后再做和做了之后再说的感觉也是天壤之别。中国的大众，总喜欢先斩后奏的方式，如同孩子先打完架后在回家向母亲赔罪一样。其实它的生命本是孩子般的脆弱，我们要如同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中国的教会！

山人

朝圣佘山

我是周六(5月21日）下午决定去佘山的，当时只有一个想法：教宗邀请全世界天主教徒在这一天为中国教会祈祷，那我得去！想法单纯、简单。还好吉神父愿意和我结伴而往。路程很顺利，今早，我们就来到了满目葱翠的“国家森林公园级别”的东佘山脚下。车子停下来，人要走进去！由于昨天刚下过雨，今天，天空放晴，蓝天白云，阳光普照。有位神父高兴的说：圣母真会为自己打扮日子！

有队戴红帽子属于“大名教区”的朝圣团，排队行进。我和吉神父尾随其后。可是，路上朝圣的教友，左一伙、又一伙地加进来，慢慢红色的帽子就散落在黑色的脑袋中了。走入“进教之佑”门，眼前已满是脑袋。绿色的树，青翠的竹，灰色的石铺路，熙攘的人群，及跪在坚硬石阶上的忠诚。我呼吸着清新的空气，步伐亦觉得灵活起来，随着游动的人群，拾级而上！到中山广场，见到许多熟识的面孔，弟兄们没有因为分离而陌生，相互的关切问候，直让人觉得：哪里的教堂都是神父的家！

三圣亭前，教友们朗朗的颂经伴和着袅袅的香烟飘升，直飘升到圣母敞开的衣襟，直飘升到母亲的眼眸。当山顶大殿的钟声开始在山间回荡时，我的心就开始被紧紧的抓住了。山路上满是教友殷切企盼的目光。修士们早已穿上长白衣，在圣母脚下守候。香炉点燃，乳香加满，鲜花簇拥，心情激动。神父们……

今天中午，从沪返津！文字的终断是为了脚步的行走，不停地行走，却使心灵越走越荒凉。“中国教会祈祷日”那天，自发性来佘山的神父有30多位。游行圣母在邢主教的带领下大家一起举祭：为中国，为教会，为灾难中的人祈祷来自天主的平安和勇气！

倒是教友们把山路和圣母大殿拥塞的水泄不通。

山人

5月18日，教宗本笃十六世在伯多禄广场“三钟经讲道”中，邀请全世界天主教徒为570万中国天主教会信徒的“宗教信仰自由”祈祷；5月18日，凤翔教区在主教府隆重召开了教区第二次扩大会议。主教通知教区全体司铎，并邀请方济各会会长神父、部分会士神父，及三个女修会的代表6人，教友会长代表6人参加会议。主教还特别邀请市宗教局领导莅临参加会议，对选举工作进行监督，作出公证，证明选举符合国家选举法的有关规定，肯定这次选举合法有效。“天亚社”在5月24日中国教会祈祷日推出这则新闻后，即便旋即以“道歉启示”的方式更正了不必要的内容，但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凤翔教区李景锋主教的努力向中国教会证明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也是李主教一再在希望中所表示的：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本文只是笔者作为一个旁观者的反省与思考。

一、是“模式”还是“经验”

凤翔教区在李主教的率领之下，完成的充满创意的“选举活动”普遍被称为“凤翔模式”，这被认为成可以打开“中梵僵局”的一把钥匙。正如网友香草美人所评论的：“凤翔教区的做法可以视为是今日艺术性处理政教关系的典范。其中，既保持了政教关系的和谐，又保持了教会的主体立场。”虽然许多把目光只紧盯着现实的人一再强调凤翔教区的做法在中国教会内不具备普遍意义。但李景峰主教却指出：“星火可以燎原，所谓的‘普遍意义恐怕就是在爱国会领导下的选举吧！这个普遍意义不可以打破吗？’”李景峰主教用实践行动向中国教会证明：天主教会可以和政府当局进行沟通，在坚持信仰的原则与基础上，当地官员亦可本着国家宗教事务局不断倡导的“政教分离”之原则，只对宗教事务起到“公证、监督”之作用！这是两全其美的作法！然而，更多的声音则担心这样看似合情合理的选举依然是政府推行的“自选”之一步，即使天亚社把“选举结果要报政府认可的中国天主教主教团备案”改为“选举结果将上报政府批准备案，然后按教规行事”，但始终改变不了大家忧心的事实。

李景峰主教说“凤翔模式”是自己几十年来奋斗的目标。为中国教会来说，这真是可歌可泣的宣言。这似乎可以鼓励许多年轻主教。李主教以九十高龄仍在为中国教会开拓新路，只要在这条路上跟随的人多了，这路就可以真的成为中国教会当走之路。那么也自然也就当称其为“凤翔模式”。但我们也无法忽视的事实是凤翔教区的做法亦仅仅是探路而已，对整个中国教会而言。是故，香草美人以“凤翔经验”称之也有其道理在。但“经验”如果能得到普遍认同，并能在“毫不缩水”的情况下采用、执行的话。那么，一个经验自然可以成为一个模式！

日前，韩大辉总主教所表示的“妥协主义以前没有成功，将来也不可能奏效”是对执政党现行政策的失望。这和先教宗若望保禄二世在弥留之际所说的：“永远都不要对共产主义抱有幻想”的遗言如出一辙。这一种“思路”上的回归，难道不能促使中国教会在政府面前更加正确的表达自己吗？李景峰主教用自己的努力忠诚地向世界表达着天主教会的信仰。所以，一个善于理解和改良的政府，应该表现出适当的大度，积极维护宗教信仰者的合法权益。

二、天主教会是讲道理的教会

初期教会的基督徒在罗马帝国的多神文化中多次被以“无神论者”的罪名逮捕、迫害、甚至致死。当时，教会涌现出许多基督徒作家，他们写的《辩护书》都是提交给热爱并追求真理的皇帝本人。为基督信仰在世俗权力面前辩护最著名的是教父戴尔都良（涂世华主教翻译成德尔图良）。涂老翻译教父德尔图良的《护教篇》一书是诸多护教作品中最为出名的，正如在中译本序言中涂老所评论的：“德尔图良是一个热情奔放、正直认真、不知妥协的人”。

书一开首，译者如同德尔图良本人一样义正严词地翻译道：“罗马帝国的统治者们，当你们坐在你们神圣的法庭上主持公道，在众目睽睽下行使国家最高的职权时，也许不会公开当众询问关于基督徒受到控告的事实真相，并据以进行审判；在这种情况下，如果你们只是害怕，或者不好意思运用你们的权力公开进行公正的审问；最后如果在近来的一些私下审判中，对我们的人所处的严刑，使我们无法在你们面前为自己辩护的话，你们一定不会不让通过一本无言的书这个秘密通道听到真理的声音。她不会为自己的处境进行申辩，因为这也不会使她感到不安。她知道自己只是此世的过客，在异乡人中有敌人也是自然的事；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出生地、居住地、她的希望、报酬与荣誉都在天上。她对现世统治者所恳切期望的，是不要不明不白地被人定罪。给她一个申诉的机会，对至高的法律又有何妨？”

在中国教会内，所有受苦的基督徒都没有得到至高法律的保护：解放前，共产党人就以抢夺教堂为荣，神父被抓、被杀，教堂成为无产阶级政府最方便最实惠的占领地：遵义会议遗址是个教堂，红色延安占领的也依然是个教堂。（红色记忆中侵占地教堂还有好多好多！近日看到花雨清风弟兄所写的《坡里暴动——是正义还是野蛮，是光荣还是羞耻？》一文，很感慨！原文附文末。）在教会内激荡文革三十年（1950—1980）中，教会的众多产业先被利诱着捐献充公，不捐献的，被没收。现在，重新建过教堂的神父都知道，教会的基业都是先辈们一分一文，一砖一瓦垒积下来的。他们在其中经历的辛苦与难处，有谁知道？凭心而论，新中国是在教会原来的基业上开始发展自己的教育、医疗和慈善。今天我们不同程度上都享受着由昔日而成的荫凉，但我们却忘记那些栽树的先辈们。“数典忘祖”不是中国文化的本质，也不是中国人性的本质。“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的古风，在当前的社会中荡然无存！我们毫无感恩之心！难道这是我们一直倡导的“人是猴子变来”的结果？但相信神的子民却总是以德报怨，逆来顺受。今天，没有哪个基督徒为这些去依照法律向政府申辩过什么！正如上面引文中所说的：“她不会为自己的处境进行申辩，因为这也不会使她感到不安。她知道自己只是此世的过客，在异乡人中有敌人也是自然的事；更为重要的是，她的出生地、居住地、她的希望、报酬与荣誉都在天上。”但如果现在的政府因着基督徒不会申辩而继续难为他们，甚至极力改良他们的主教，企图控制基督徒的内心！这实在不是什么道义之事！罗马的基督徒被以“无神论者”定罪，而中国的基督徒今天却同样被“无神论者”这样一个名词苦害！真是有意思的心痛！

但无论何时，天主教会都是讲道理的教会，因为她相信：凡是热爱真理、和平、正义的人都是肯讲道理的。

三、中国教会在天主手里

5月24日，我在佘山。当教友们慢慢聚满中山广场和三圣亭前时，我深刻地感到，中国教会是天主的教会，天主不会放弃她。反而，天主在用一切办法启迪、感召中国教会的真正皈依。我必须得承认，当天来朝圣的大部分教友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响应了教宗为中国教祈祷的号召；他们只知道5月24号是“进教之佑”瞻礼，他们只知道佘山是个朝拜圣母的圣地。所以，当准备游行圣母的时候，陈增奇神父说：“我们唱《佘山圣母歌》吧！”于是在山顶钟声的伴和下，我们齐声高唱：佘山圣母何等好，降福一总教友，真是一个好母亲，个个齐肯保佑。圣教艰难求圣母，圣母就肯来救，从此佘山造大堂，取名进教之佑。我到佘山求圣母，赏赐圣教太平，圣母常肯听祈求，发显何等恩情。圣母何等心肠好，爱护一总教友，教友齐愿守本份，常常孝敬圣母。一遍一遍，我们直唱到山顶。从清脆又坚定的山顶钟声里，我们听出的是希望和安慰！

弥撒礼成后，邢文之主教带领神父、教友、修士、修女一起诵念本笃教宗亲撰的《向佘山圣母祈祷文》：

至圣童贞玛利亚，降生圣言圣母，又是我们的母亲，您在佘山圣殿被尊称为[进教之佑]，整个在中国的教会满怀热爱瞻仰您，今天我们投奔您台前，求您护佑。请垂顾这天主子民，并以母亲的关怀带领他们，走上真理与爱的道路， 使他们在任何情况下，都成为促进全体人民和谐共处的酵素；您在纳匝肋顺从主旨，说了[是]，让永生天主子在您贞洁的母胎中取得肉躯，使救赎工程从此在历史中展开，您又恳挚地奉献自己协助这工程，让痛苦的利刃刺透您的心灵，直到最后的重要时刻，在加尔瓦略山上，十字架下，当您圣子牺牲自己，使世人获得生命时，您伫立在祂身旁；从那时开始， 为一切在信仰中追随您圣子耶稣并跟着他背起十字架的人，您以一种崭新的形式，成了他们的母亲。希望之母，您在圣周六的黑暗中，仍怀着坚定不移的信心，迎接复活节的黎明，请将这分辩的能力赏给您的子女，使他们在任何处境中，即使是最黑暗的时刻，仍能见到天主亲临的标记；佘山圣母，请援助那些在日常劳苦中，仍继续相信、希望、和实践爱德的中国教友，使他们用不惧怕向世界宣讲耶稣，并在耶稣跟前为世界祈祷。您以塑像的形态，矗立在佘山圣殿顶，高举张开双臂的圣子，向世界展示他对世人的深爱。请帮助天主教友常作这大爱的可信见证人，并使他们与教会的盘石伯多禄结合在一起。中国之母，亚洲之母，现在直到永远，请常为我们祈求。阿们。


四、结论

我时常想，我是谁？一个小神父而已，影响不了什么大事。从这个意义上看，李主教所倡导的不亦是一人而为吗？但是，路一旦走开了，在“凤翔模式”下政教关系的新局面将随之出现，当然前提是在“中梵僵局”双方都愿意打破的情况下。虽然现在情况有似乎是：凤翔教区的努力极有可能在众多冷眼旁观者面前变得举步维艰，难上加难！但是，谁又会知道天主对中国教会的想法与作为呢？谁敢保证，天主不会在“他要的主教们”心中催生些智慧的勇气出来？李景峰主教仅仅是一位信仰天主的老人，他在自己的生命历程中所经受的也许比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多，当下的意识形态不可能对他毫无影响，但他却始终跟随着说自己是“道路、真理、生命”的那一位，因为，那一位同样说过：“除非经过我，谁也不能到父那里去！”我曾经在一篇文章中希望“中国教会能接住梵蒂冈的苦心”，好多人笑我幼稚。其实，事在人为，如李主教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