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我的朋友随手翻阅了一下我的圣经。然后问我:“你们圣经中怎么还有老公公和儿媳妇搞破鞋的事”。我知道他是读到了《创世记》38章犹大与儿媳塔玛尔的故事。因为他不知道希伯来人的有关“血亲义务”的说法。按照中国人的传统道德这段故事确有乱伦的成分,但如果对圣经有足够的了解的话,就会对塔玛尔肃然起敬。
塔玛尔是记载进主耶稣基督祖谱的女人(犹大由塔玛尔生培勒兹和则辣黑,玛1:3),享受这一殊荣的还有卢德和圣母玛利亚。在家庭观念和生育观念受到严峻考验的今天,塔玛尔的精神尤其值得学习。下面就容我一点点地给掰扯。
主前17世纪的一天,在埃及国哥笙地方,外来户以色列部族的头人雅各伯进入的他生命的最后时刻。老以色列一生充满传奇色彩,此时已享寿147年,垂垂老矣。他将自己的子孙们召集到一起,宣布遗嘱。遗嘱的重要一项就是立嗣,由谁接任色列部族的头人。
照理说,应该是老大勒乌本,可老大犯了乱伦之罪,“玷污了父亲的卧榻”(创: 49:3)不处死这仵逆之子已是天恩浩荡了。那么老二西默盎和老三肋未呢?这哥俩性格过于暴燥,他们的刀剑是残暴的武器(创49:5)。记得当年雅各伯领着阖家老小由岳父拉班的家乡帕丹阿兰回来,暂居客纳罕地的舍根城。当地酋长希威人哈摩尔的儿子舍根看到雅各伯的女儿狄纳漂亮,就强奸了她。但随后,他因心迷恋她,深爱这少女。就央求自己的父亲哈摩尔酋长到雅各伯家提亲。这在当时似乎对女方也说得过去。因为在以色列后来的法律中,有这样一条:若有人遇见一个尚未许配与人的年轻处女,抓住她而与她同寝,并被人发见。这与她同寝的人应给少女的父亲五十「协刻耳」银子外,还该娶她为妻,因为他强奸了她,一生不能休她。(申22:28~29)。以色列并未答应这门亲事,而是等自己的儿子们回来再议。儿子们都回来后,狄纳的同父同母哥哥西默盎和肋未一听竟有这事,岂有此理!但硬碰硬吧,又怕不是“坐地户” 哈摩尔家族的对手,就想出一条诡记。对傻小子舍根爷俩说:“将我们的妹妹嫁给一个没有受割损的人,为我们实是一大耻辱,我们不能这样作。除非有这个条件,我们不能同意:你们都应和我们一样,使你们中所有的男子都受割损; 以后我们可将我们的女儿嫁给你们,我们也可娶你们的女儿;我们与你们住在一起,成为一个民族。如果你们不肯听从我们而受割损,我们就带着我们的女儿离去(创34:14~17)。哈摩尔和舍根一听,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吗?雅各伯善于理财,以色列部族非常富有,如果能和他家合而为一,舍根城的经济实力就会大大增强。就应承了下来,并动员阖城的人都做了割损手术。
当术后第三天,正在养伤时,西默盎和肋未,各自拿了一把刀,不慌不忙进了城,杀了所有的男子(创34:25)。从这件事上,可见这哥俩都是好战分子,没有德行,难以服众,决不能让他们中的一位做接班人。
部族的领导权最后交给了老四犹大,因为老四犹大是只幼狮;我儿,你猎取食物后上来,屈身伏卧,有如雄狮,又如母狮,谁敢惊动﹖(创49:9)此时,老以色列充满了圣神,天主圣神赋予了他讲预言的神恩。他的视野已不受时间和空间限制。他看到了几百年后,犹大的直系子孙叶瑟人的儿子达味登上了统一后的以色列国国王的御座。权杖不离犹大,柄杖不离他脚间,(创49:10)再往后看,1000年后,这个家族又诞生一位普世万民的君王。直到那应得令牌者来到,万民都要归顺他(创49:10)。这位被称为默西亚的君王并不象他的祖先达味一样骑着骡子,一生文功武略。他将自己的驴系在葡萄树上,将自己的驴驹拴在优美的葡萄树上;(创49:11)噢,他是一个来自加里肋亚乡间的辣比,骑着毛驴荣进耶京。他骑在驴上群众依然高呼“贺三纳于达味之子!因上主之名而来的,当受赞颂!贺三纳于至高之天!”(玛 21:9)可是,这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他怎么浑身是血,他的那件紫色袍褂怎么变成了血红色?在酒中洗自己的衣服,在葡萄汁中洗自己的外氅。(创49:11)老以色列也许知道,这一切都是天主的上智安排。默西亚不是必须受这些苦难,才进入他的光荣吗﹖(路24:26)因着子孙后裔的伟业也会将掌门人的位置传给老四犹大。就如同传说中我国清代的康熙皇帝因着喜欢孙子弘历(既乾隆帝),而将帝位传给弘历的父亲胤祯(既雍正帝)。
犹大的后裔不但有达味圣王和主耶稣基督,而且他的后人和本雅明的后人形成了世界上非常有名的民族---犹太民族。这个民族人才济济。兹列举一些:爱因斯坦、马克思、量子力学开创者波尔和波恩、原子物理学开拓者费米、美国当代外交家基辛格、美国当今副总统切尼、英国著名首相迪斯累里、古典政治经济学第二号人物大卫·李嘉图、精神分析学之父弗洛伊德。全美100多名诺贝尔奖得主,犹太人占一半; 全美名牌大学教授,犹太人占三分之一; 全美律师中,犹太人占四分之一,全球最有钱的企业家,犹太人占一半;美国的百万富翁中,犹太人占三分之一;美国富豪榜前40名中,犹太人占18名;美国国会参议员中,犹太人占10名;美国国会众议员中,犹太人占27名;布什政府的三位幕僚;克林顿政府的五位要员,如国务卿奥尔布莱特、国防部长科恩、财政部长鲁宾。
犹大的后裔成为这么强大的民族,可犹大当年险些断后。圣经记载,犹大成年以后,并没有象自己的爷爷依撒格和父亲雅各伯一样,到老家亚兰娶一房妻子。而是下到一个名叫希辣的阿杜蓝人那里住下了。(创38:1)在那里看见了一个名叫叔亚的客纳罕人的女儿,就娶了她(创38:2)。叔亚共给犹大生了三个儿子厄尔、敖难和舍拉。这三个小子自幼生活在外邦人的地方,应该是没学到什么好东西。很快,老大厄尔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犹大给娶了妻子,名叫塔玛尔(创38:6)。讲了老半天,主耶稣的这位直系老祖母终于出场了。
婚后不久,厄尔行了上主所厌恶的事,上主就叫他死了(创38:7),究竟他做了什么恶事,圣经没有交代,我们也无处考查。厄尔死了,没有留下儿子。没有后嗣,他的这一房就不被承认,也就丧失了继承权。除非有另一条道,就是按照当时的风俗,自己的兄弟与孀妻同房,生个儿子代位继承(梅瑟后来颁布法律正式确认此事)。老犹大也是这么安排的,叫来二儿子敖难,对敖难说:“你去与你哥哥的妻子亲近,与她尽你为弟弟的义务,给你哥哥立后。”(创38:8)。可这个敖难是个自私、奸滑之徒。核计如果寡嫂生出儿子,长房这头就会占有至少三分之一的继承权,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不行,此事万万不可。他表面应承了父亲,但当他与哥哥的妻子结合时,便将精液遗泄于地,免得给自己的哥哥立后。(创38:9)
敖难的这种行为是极为可恶的,天主在创世的时候既造了男人也造了女人。男女成人之后离开自己的父母,依附自己的妻子,二人成为一体。(创2:24)男女结合的最主要功能就是繁衍后代,只有这样,天主创造的人类才能生生不息。所以,男女之间的性行为只是一个手段,它的目的只有一个,既繁衍人类,从这一点讲,它是正当和高尚的。否则,难逃奸淫之嫌。敖难作这事,为上主所厌恶,上主就叫他死了。(创38:10)
敖难如果活到今天,他会看到太多太多的同盟者。现在,世界上很多国家性越来越开放,而生育率越来越低。人们为了追求享乐,越来越不愿意要孩子,丁克Dink(double income no kind)家庭盛行。堕胎在我国非常盛行,这固然与我国计划生育国策有关,但更多的是人追求享乐、非婚性生活的结果。每年被剥夺生命的胎儿要远远多余新出生的婴儿,到处都是“无痛人流”的广告,以至于有一小学生在做填空题时,没有将“人流”前填“熙熙攘攘”等形容词,而是添上了“无痛”。
书归正传,敖难死后,犹大慌了。三个儿子有两个与塔玛尔同房都死了,这女人是否剋夫!老三舍拉可不能再尽血亲义务了。恐怕他也如同他哥哥们一样死去(创38:11)。于是,他将塔玛尔打发回娘家,说直到我儿子舍拉长大成人。
塔玛尔回娘家左等右等,一连等了好几年,公公也没把他接回去,她也就应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不回家与三小叔子舍拉同房,自己就做不了母亲。自己没有个一男半女,就枉在这世上走一遭。
后来,当母亲的机会终于来了。犹大的妻子叔亚的女儿死了。丧期过后,犹大便同自己的朋友阿杜蓝人希辣,上提默纳黑去剪羊毛(创38:12)。有人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塔玛尔。塔玛尔一寻思,舍拉不与自己尽血亲义务,公公犹大也是自己丈夫的一等血亲,就让公公尽这份义务吧,他们不是怕我剋夫吗?这次我发挥我的聪明才智,来个先斩后奏,此事必成。后来,就发生了我朋友所说的“老公公和儿媳妇搞破鞋的事”。实际上在希伯来的传统“血亲义务”中,这是很正常的。
塔玛尔遂脱去守寡的衣服,蒙上首帕,遮掩自己,坐在通往提默纳黑大道去厄纳殷的路口上;--原来她见舍拉已经长大,还没有娶她为妻。犹大一看见她,以为她是个***,因为她遮盖了自己的脸。犹大便由路上转到她面前,向她说:「来!让我与你亲近!」他并不知她就是自己的儿媳。她答说:「你给我什么,好与我亲近﹖」犹大答说:「由羊群中取一只小公山羊送给你。」塔玛尔说:「你未送来以前,你应给个抵押。」犹大问说:「我该给你什么作抵押﹖」她答说:「你的印章,你的系印带和你手中的棍杖。」犹大便交给了她,与她亲近了;她于是由他怀了孕。事后,她起来回家,除掉首帕,再穿上她守寡的衣服。犹大托自己的朋友阿杜蓝人送了一只小公山羊去,好由那女人手中取回抵押;他却找不到她, 便问当地人说:「那在厄纳殷路旁的庙妓在那里﹖」人答说:「这里从来没有庙妓。」他回来对犹大说:「我找不着她,并且当地的人都说:这里从来没有庙妓。」犹大遂说:「让她留着罢!免得我们被人嗤笑。我将小公山羊送了去,可是你没有找着她。」大约过了三个月,有人告诉犹大说:「你的儿媳塔玛尔与人通奸,而且因通奸有了身孕。犹大说:「把她拉出来烧死!」当她被拉出来时,她派人到她公公那里说:「这些东西是谁的,我就是由谁怀了孕。」并且说:「请你仔细看看这些东西:印章、印带和棍杖是谁的﹖」犹大仔细一看,就说:「她比我更有理,因为我尚没有将她嫁给我的儿子舍拉。」他从此以后,再没有认识她。到了她要生产的时候,腹中竟是一对双胎。她正生产时,一个胎儿伸出一手来,收生婆就拿了一根朱红线系在他手上说:「这个是先出生的。」但是他一收回手去,他的兄弟就出生了;收生婆说:「你为自己开了个怎样的裂口!」遂给他起名叫培勒兹。以后,那手上系有朱红线的兄弟也出生了,遂给他起名叫则辣黑。(创38:14-30)
塔玛尔冒着被人误解、被火烧死的危险(与后来的圣母玛利亚承担同样的风险)为自己的夫家怀了胎、生了子,她的子孙成了一个大民族,实在是值得世世代代的妇女学习。
作为一个女人,生养后代,既是自己的权利,在天主面前,更是一种义务。然而,20世纪以后,越来越多的妇女不愿意成为母亲,人们依靠避孕、堕胎等方式不生育。还有更可恶的,是弃婴的行为。当今社会,经济和医学越来越发达,本来会出现人口爆炸,可现在很多国家出现了人口危机。沈阳市就有几个年份也出现了人口负增长。此事十分堪忧。
人 类社会的“半边天”们,只有回到默西亚的老祖母塔玛尔的生命轨迹中,人类才能健康有序的繁衍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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