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8 15:25:35
本帖最后由 花儿为什么这样 于 2013-5-28 15:34 编辑
第 九 章
浏览次数:325 更新时间:2012-1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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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天主顿时赐给我的祈祷境界,远胜过神魂超拔,心醉神迷,或者神视启示等灵性异象; 因为这些异象恩典不可靠,并不纯净,可能是幻觉,或受魔鬼所迷惑。 神视不过是心灵较低层次的功能,不能使灵魂与天主真正结合共融。灵魂绝对不可停留在,或依赖神视境界,甚至为神视所障碍。神视这一类的境界,不过是天赐的恩典和圣宠而已,应当以赐恩的天主作为我们的对象及目标。 这些异象都是肉体感官的经验,是最粗糙的,最容易陷入幻觉中。 这正是圣保禄所说的:“撒殚也会把自己装扮成光明的天使”〔格林多后书: 11: 14〕,来欺骗那些追求异象,重视异象的灵魂; 因为异象满足这种灵魂的虚荣心,或者至少阻碍灵魂以谦卑的心,坚贞的信德,侍奉天主,正如我们的主对圣多默说的:“那些没有看见就信的人,才是有福的。”〔若望: 20: 29〕。 神魂超拔是来自感官知觉的喜悦,可称为灵性的淫荡; 在这种境界中,灵魂因追求享受这种喜悦的温馨美妙,以致泥足深陷,不能自拔,便不知不觉地堕落了。诡计多端的魔鬼,就利用灵魂心醉神迷的这种出神境界,作为诱饵,让灵魂堕入陷阱,使她充满虚荣心和私爱心,因此舍本逐末,全神贯注重视天主的恩宠,阻挠她追随耶稣基督十字架的道路:就是舍弃自我,死于万物,看破放下一切。 至于心灵内听到清晰的声音,也可能是幻觉,魔鬼也能伪装迷惑我们; 或者声音来自好天使 〔因为天主不会这样对我们讲话〕,但他们以超凡神性传达天主圣意,而我们却从人类灵肉本性去理解,因此往往误解他们。 因为天主直接说话,就是将圣言印在灵魂内;这话语没有音调和言词,寂然无声,但生气蓬勃而有实际效果,正如圣经上说:“祂一发言,万有形成; 祂一命令,万物生就。”〔圣咏: 33: 9〕。当灵魂能当之无愧地领受祂时,这圣言,就是耶稣基督自己,真实地亲临灵魂中, 在灵内永无休止地进行着,充满生命活力,发出效果显著的神圣作用。 啊,祢这降生成人的圣言啊! 祢的沉默不语,就是不可言喻的雄辩。祢永不会错误,永不会被人误解。祢神圣的生命成了我们的生命,祢神性的灵魂成了我们的灵魂。祢无限的言语远超过人类一切有限的言词。祢崇高的德能,在领受祢的灵魂内,产生神奇的功效,并藉着他们传达给其他的灵魂;他们犹如神圣的种子,能结出硕果累累的永恒生命。 对未来事物的默感启示也非常危险。魔鬼可以假冒天神,就像他以前在异教徒寺庙的作为在那里他说出神谕误导人们。他经常使人们有了错误的观念,徒劳无效的希望,毫无意义的盼望。因此,使人们的全部心思都为未来事情操心, 阻碍灵魂遵循耶稣基督的道路,像祂那样完全服从天主圣意, 安于贫穷, 克己克苦, 死于自我,因此浑然忘我。 耶稣基督的启示则迥然不同: 当永生的圣言给灵魂启示,像圣保禄那样 〔迦拉达书: 1: 11-16 〕,会使我们脱胎换骨,在祂内获得新生。这种启示是魔鬼所不能伪装的。因此,唯一安全的神魂超拔及心醉神迷境界,是来自对天主非常纯朴的信德,死于自我,甚至死于天主所有的恩宠,就是看破放下所有这一切。 只要灵魂继续眷恋这些恩宠,那就是尚未完全弃绝自我。灵魂因为执着恩宠,便永远无法进入天主内,所以丧失了真正享受赐恩者 〔天主〕 的无限喜悦。这的确是不可言喻的莫大损失! 我的天主啊,因了祢不可思议的仁慈,祢不愿我的心灵去追求这些恩宠,而远离了祢的爱,欣然使我一直与祢亲密无间地结合共融。这是祢指引灵魂走上的捷径,他们必须准备接受严厉的痛苦折磨,尤其是那些有坚定不移的信德,勤修克己苦行,看破放下一切,一心一意挚爱天主的灵魂。他们以纯洁无私而虔诚热情的心灵,唯独爱祢,只为了取悦于祢。这就是祢灌输给我的心灵习性,使我热切渴望为祢受苦;昔日无可奈何地承担的十字架苦事,如今成了乐事,并且是我特别喜爱的事。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8 15:55:26
第 十 章
浏览次数:348 更新时间:2012-11-17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21117126E9.jpg 我满怀欣喜地将自己神奇的改变,写信详细告诉那位帮助我的亲爱的神父; 他读了之后,和我同样又惊又喜。 我的天主啊,因热爱受苦的缘故,我做了何等的克苦赎罪善功!我用各种苦行的器具来做补赎: 每天自打带刺的苦鞭,穿带铁刺的粗糙苦衣,配戴荆棘等多刺的植物在身上,经常将苦艾含在口里,食物中加入苦植物,走路时把石子放在鞋里。我的天主啊!始终都是因挚爱祢,启发了我去克苦,我甚至放弃所有最正当的享受,娱乐和喜好。我拒绝食用任何我觉得美味的食物,吃我所厌恶的东西。我天性本来对饮食非常挑剔,如今完全克服了,不再挑选任何食物,甚至食而不知其味。 当我开始替穷苦病人,清洗臭烂的疮伤,给他们医药时,总觉得恶心难受,几乎忍受不了; 但后来,我竭尽全力自我克制,即使是最令人难堪的臭烂,我也甘之如饴。现在我什么难受的事都能做,因为不是我独自这么做,而是我心灵中的主指引我去做,因为祂是我心中的君王,我永远做祂喜欢的事。 有一次,那位可敬的隐修神父问我爱天主有多深? 我说:“远超过人间热恋情侣对爱人的爱情,即使是这比喻也不恰当,因为世人的爱,在深度和强度上,与我对天主的爱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我爱天主的心是如此强烈,并且一直充满我心灵,甚至使我不能思念别的事物。事实上,除了天主,世上没有什么值得我思念的。 那位好神父是一位优秀的讲道员,常在我的堂区圣堂讲道。当我到圣堂,我是如此沉醉于天主内,以至我不能张开双眼,也听不见他所讲的道理。 我的天主啊!我感觉到,祢亲自将祢的圣言烙印在我心灵中,无需任何言词的传达,也无需心意的关注,就效果显著了。从此以后,我的心灵就一直在这种境界之中,但随着我经历灵修境界的层次与阶段,而有所不同。我是如此深邃地沉浸在内心的灵性祈祷中,根本就无法出声诵念口祷的经文。 心灵完全沉浸在天主内的境界也将心中的一切完全吸收溶化了。虽然我特别敬爱某些圣人圣女,例如圣伯多禄,圣保禄,圣女玛利亚,圣女玛大肋纳,以及圣女大德兰等,但我无法在脑海里观想他们的模样,他们完全溶入天主内,我不能在天主中个别向他们祈求。 记得我首次拜见那位隐修神父,他教我在心里寻找天主,我那时感受到利箭深深刺伤我心灵,我就开始彻底改变了。几个星期之后,这位可敬的神父,我的灵修导师,在女修院主持荣福童贞圣母庆节弥撒。清晨,我到那里参与弥撒,以便获得全大赦;虽然我在圣堂一直祈祷了五个小时,仍无法获得全大赦,我感到非常惊讶。但是,却有一股纯洁的爱,穿透了我的心灵,天主这生气勃勃的爱,使我犹豫不决,不知是否应当祈求全大赦,以减轻我的罪过给我的痛苦。因此向天主呼求:“我的爱啊!我愿意为祢受尽痛苦折磨。为祢受苦是我最大的快乐。只有那些投机取巧的灵魂,不明白受苦的价值,他们犯罪后不怕得罪祢,只畏惧罪过带来的痛苦,又要逃避祢神圣的公义,全大赦对他们可能有益。”然而,我从未听过像我这种情况,因此担心我若不求得这全大赦,可能是错误的,会误入歧途; 我重新努力要得到全大赦,但又徒劳无功。最后,我不知所措,就对主哀求道:“如果我绝对必需得到全大赦,请把我来世的惩罚转到今生吧!”当我回到家中,便立刻写信给那位好神父,讲述我的心态和感受,竟下笔如有神,文思滔滔如万斛泉涌; 那天他讲道时,一字不漏地读了我的全文。 现在,我放弃了所有的社交活动,弃绝了一切的游戏,娱乐,跳舞,无益的散步,欢聚宴会等等。我已经两年没有卷发装饰了。我的丈夫也赞成我这样顺其自然,但衣着却要讲究得体。 主啊! 祢是我唯一的真爱,我现在唯一的乐趣, 就是忙里偷闲,与祢独处片刻! 其余的娱乐都是痛苦。我一直享受着天主的临在,这是祢的神性不断地注入我的心灵,并非如我往日想象的,以为要透过头脑的努力,或费尽心思默想天主,而是在意志深处,与天主真实地结合共融,使我尝到并享受爱主那不可言喻的温馨。这无比幸福的经验,使我恍然大悟,原来灵魂的受造,就是为了享受创造她的天主。 意志与天主结合共融,就使灵魂完全顺服天主,让祂随心所欲地执行祂的旨意,因此使自我意识渐渐死去。最后,因著充满了爱的缘故,也吸引灵魂的其它官能,例如悟性及记忆等,渐渐与共融的中心 〔天主〕 结合,从而失去这些官能的天性和作用。 这种失去,称为“官能的寂灭”。其实,所有的官能仍然存在, 但对我们来说,它们好像消失了一样。当灵魂对天主的爱越炽热,爱越充满心灵时,爱便克服意志所有一切的作用,使它顺服天主旨意。这时灵魂会服服贴贴地顺从天主,让她自己被祂洁净圣化,清除所有的自我,以及与天主旨意相反的一切。灵魂就会逐渐脱离自己的情感,不再有她自己的意志,就进入神圣冷漠的灵修境界:就是放下所有世俗的事物,一心一意奉行天主的旨意。然而,这种境界也不能完全透过她自己的意志来达到; 虽然她还一直以意志力使自己忠贞不渝地服从天主,这固然是一种美德,但这意志仍有潜伏的自我意识,并以各种形式独立存在,因此与圆融无碍的天主旨意,迥然不同。 当人的意志绝对顺服天主的旨意,心甘情愿地受苦时,能随遇而安,全心全意奉行天主圣意,藉着天主爱的作用,让自己的意志全然被征服消灭。如此,意志便完全被吸收在爱之中,在天主的旨意里得以完成,并令意志洁净圣化,使它更宽宏大量,更肖似天主,完全弃绝自我。 心灵的另外两个官能,记忆和悟性,也与此相同。爱德引进另外两个超性美德: 信德及望德。信德是如此强而有力地抓住悟性,使悟性放弃一切的思维推理,启示和光照,即使它们是如何的崇高。由此可见,神视,默感启示,神魂超拔等异象境界,不仅与信德大不相同, 而且反而会阻止灵魂溶入消失在天主内。虽然这些异象也会使灵魂暂时似乎消失在天主内,但那不是真正的消失,因为真正完全消失在天主内的灵魂,是永不能恢复自我的。信德使灵魂失去所有本性的光明,将她安置在信德纯洁的超性光明中。 同样的,望德征服并逐渐吸收了记忆的所有作用,最后所有记忆的功能都消失在纯洁的爱里。爱德藉着意志吸收了整个灵魂,因为意志是官能所有功能的主宰,像爱德是一切美德之皇后一般,因为爱德结合所有的美德。 这结合称为 “中心的结合共融”,因为藉着意志与爱德, 一切都在灵魂核心结合,即在天主内,祂就是我们最终的目标。正如圣若望所说的:“天主就是爱,凡活在爱中的人,就是活于天主内,天主也在他内。”〔若望一书: 4: 16〕。我的天主啊! 祢我意志的结合共融,祢这不可言喻的临在,是多么的强烈而温馨,使我不得不彻底服从祢的大能。亲爱的主啊! 祢拥有了我的心灵,使我看清自己最细微的过失。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0:42:10
第 十一 章
浏览次数:315 更新时间:2012-11-28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2112819889.jpg 我继续克制自己的感官,并且一直自我约束。要彻底征服感官,绝不能稍微放纵它们片刻,直到取得完全的胜利为止。我们目睹许多修行人,仅仅满足于外在的克己苦行,却放纵自己的感官,依旧沉迷于他们认为无害而必要的事物,结果感官永远征服不了。外在的苦行,无论多么严峻,都不能制服感官。要彻底摧毁感官的功能,最有效的方法,就是要坚决拒绝自己感官喜爱的一切,使它们最终对这一切都没有喜好或厌恶。如果在这奋斗抗战期间,我们稍有松懈,就好像一个被定罪饿死的囚犯,却借口要坚强他,而时常给他吃些营养食物,这实际上,就是延长他的痛苦,并延缓他的死期。 要治死感官,功能,悟性及自我意志,也是同样的道理。如果我们不在心灵中,将这一切的自我意识斩草除根,就会支持它们苟延残喘下去。圣保禄对这种情形与其结局,讲得最清楚。 他说:“每一时刻,我们的身上都承受着耶稣的死。”〔哥林多后书:4:10〕。但是,他怕我们停留在这境界里,所以又再强调:我们已经死了,“为的是将耶稣的生命也在我们身上显现”,我们的生命与基督一同隐藏在天主内。唯有死于自我,浑然忘我,我们才能消失在天主内。 达到这种完全死于自我的人,就无需再自我克制,因为治死的工作已经完成,他已经脱胎换骨了。有的人竭尽全力征服了肉体的感官后,但他们还继续不断地克制下去,实在非常错误,这也是一种自我的执着。因为这时,他们应该放下对感官的注意力,对人生酸甜苦辣,好或坏的境遇,坦然接受,一视同仁;然后应该去注意更重要的事,就是克制自己的思想和自我意志。他们应当开始放下一切自我的活动;这需要藉着恳切深邃的祈祷,才能达到,就像治死感官一样,都需要深邃的心神内敛和克己苦行。毫无疑问,收敛心神默想是征服感官的主要方法,因为这样才能使我们与感官分离,那么,所有的感官就无法影响我们心灵的安宁。 我的主啊,当祢越增加对我的爱和耐心时,最痛苦的十字架给我喘息的机会就越少,但爱使我感到它们反而更轻松;正如祢呼唤我:“来吧,所有受苦和背负重担的人,到我这里来吧! 我将使你们安息。”“因为我的轭是柔和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玛窦:11: 28-30〕。 你们这些可怜的灵魂啊,因无谓的烦恼而筋疲力尽,只要进入你们自己的心里去寻找天主,你们所有的烦恼就会迅速烟消云散,因为十字架增加时,你们的喜悦也随之增加。 最初,对天主的爱使我渴望自我克制,因此促使我寻找并发明了各式各样的苦行。令人惊奇的是,每当一种苦行的痛苦消失了,我便发现另一种,我的心灵也被引导去追求它。天主的爱光照启迪我的心灵,彻底洞察我心中的隐秘,以致极细微的缺点,也都暴露无遗。如果我想说什么,这爱就使我立刻看见自己的过错,迫使我沉默。如果我沉默不语,爱随即使我看见自己的过失。无论我的任何行动:克己苦行,赎罪善功,慷慨施舍,或隐居生活,我都觉得自己有过错。 当我走路时,就看到有过错;当我为自己说一句话,就觉得自己骄傲。如果我对自己说:“哎,我不要再说话了!”这又是自我意识。如果我全神贯注而矜持,那是私爱;如果我活泼开朗而大方,人们就谴责我。这纯洁的爱总是找到可指责我之处,而且一点瑕疵都没有遗漏。这并非因为我特别注意自己,其实我很少想到自己,因为我的注意力都在天主身上,我的意志一直依附着祂的旨意。我静静地侍候着祂,祂也时时照顾我,按照祂的旨意引导我,使我忘记了一切。我无法将这些浑然忘我的感受经历,用语言文字来表达。我不能自我反省,如果一反省,所有的自我意识就顿时消失,完全转向天主本身,没有任何清晰的形体,只有无边无际的光明,我便陷入不可言喻的平安之中;我以信德的眼光,知道天主完全拥有了我的心灵;但我并不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我去办告解时,这给我很大的麻烦,因为当我收敛心神自我省察时,天主的爱即以如此强大的力量,紧紧地抓住我心灵,使我完全沉醉在强烈而极温馨的爱之中,无法反省自己。我在这种境界中,跪在神父脚下。这时,我的天主啊,祢在我心灵赐给我祢要我说的话。如果我自己要讲话,便不能开口说一个字。 祂的爱使我在无限温馨中,完全依赖祂。我几乎听不见听告解神父说的话,但当他赦免我的罪过时,我便感到一股更甜蜜的恩宠洪流注入我心灵。爱充满了我心灵,我忘却了所有的罪过,也没有痛悔的悲伤。我不愿意让任何世上的事得罪我亲爱的净配。记得在那位隐修神父教导我,导致天主刺伤我心灵之前 〔注:见第八章〕,我往往为最细微的罪过而痛哭流涕;但现在祂已完全驾驭我的心灵,我不能再随自己的人性行动。当我说“我不能”,千万不要以为天主以强力剥夺我们的自由,啊! 决不是! 祂是以强大的吸引力,促使我们自然而然地向往,并竭尽心力,满怀挚爱,欣喜万分地做祂所喜悦的事。我们因此不可能不奉行祂的旨意,这吸引力是自由的,而且是绝对正确的。 我们不要以为,天主的爱会让我们有罪过而不受惩罚。主啊! 祢是何等严厉地惩罚那些最忠心,祢最宠爱,而且最挚爱祢的儿女们啊!我并非指外在的赎罪苦行,对于天主要彻底洁净的灵魂,这些灵魂自己选择的补赎苦行,倒是安慰和享受,甚至不能惩罚最小的罪过。事实上,对天主所拣选的灵魂,祂用来矫正他们最小过错的方式,唯有亲身经历,才知道那是如何严厉可怕。我尝试解释的,也只有身历其境的灵魂,才能理解。这是一种心灵内的燃烧,天主赐下的神秘火焰,要烧净一切的罪过,使灵魂极其痛苦,直到她彻底洁净为止。这情形像矫正脱臼的骨头一样,令人持续疼痛难忍,直到复原为止。这种痛苦是如此剧烈难忍,灵魂宁愿做任何事,为自己的罪过来满全天主的公义;她宁愿粉身碎骨,也不愿受这种灼热火烧的痛苦折磨。通常,为了摆脱这种严酷的痛苦,她会立刻跑去告解,妄想得到安慰解脱;而且无端在无罪的情况下,增加告解的次数,殊不知,她却因此破坏了天主对她的计划。此时,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如何善用这苦难,因为这能决定灵魂的神修能否更上一层楼。我们应当在这心灵痛苦,黑暗,悲伤的时候,与天主合作,忍受这极度严峻的痛苦考验,切不要想办法去减轻或加增。只要顺服地忍受,也不要擅自做任何其它的事来满足天主。固然,在这时要坚持不懈地默默忍受,确实极其困难,必须有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勇气。我知道某些灵魂的神修之所以不能更进一步,就是缺乏耐心,因为忍无可忍而寻求其它办法来宽慰自己。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0:43:39
第 十二 章
浏览次数:316 更新时间:2012-11-29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2112819948.jpg无论我丈夫和婆婆如何虐待我,侮辱我,我都默不作声地忍受。这事为我并不困难,因为我内心充满了天主;而且,心灵内强烈的恩宠,使我对其它一切视若无睹,完全无动于衷。但有时,当我心灵感觉不到天主的临在,他们对我的言行太过分时,我就抑制不住地落下泪来。为了使自己谦卑,我替他们做最卑贱的粗活,但这一切都不能博得他们的欢心。他们无缘无故对我发脾气时,虽然我找不出什么理由,我还是恳求他们原谅我,甚至对前面提过的那位侍女,我也是如此。对她,我需要竭尽全力来克制自己;她却因此更趾高气扬,百般刁难我;她有时辱骂我的言词,其实应当使她自己脸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她看到我凡事都对她让步,毫无反抗,便得寸进尺,更加虐待我。每当我恳求她原谅时,她就得意洋洋地说:“我早就知道自己是对的。”她对待我那种妄自尊大的嚣张态度,即使是对最下等的奴仆,我也不会这么做。 有一天,她替我梳妆打扮时,很粗暴地拉扯我,还说些侮辱我的话。我对她说:“我现在回答妳,不是为了我自己,因为我并不在意妳这么对我。但是,万一别人看见妳的行为,必定对妳很反感,会鄙视妳。况且我是妳的女主人,妳这样对待我,天主必定不高兴。”她听了立刻跑出去,像个疯子似的,跑到我丈夫跟前,说她要走了,因为她受不了我的虐待,还说我见她在我丈夫生病期间服侍他,因此怀恨在心。我丈夫非常性急,听了勃然大怒。她离开后,我不敢叫别的侍女,自己穿好衣服,因为她不许任何其他侍女靠近我。我看见丈夫像一头狮子,怒气汹汹地跑来,从未见过他这么愤怒。我想他要打我,就安静地等候他的殴打。他拄着拐杖冲过来,向我举起拐杖,我以为他要打死我,所以我就亲密地靠近天主,我毫无畏惧地注视着他。可是他虽举起了拐杖,却没有往我身上打下来,因为他是明理的人,知道这有失他的身份。他在盛怒中将拐杖向我一掷,拐杖跌落在我的身边,没有碰到我。他接着对我破口大骂,好像我是个街头的乞丐,或最无耻的小人一般。我保持深邃的沉默,收敛心神到天主内,为着挚爱祂,我乐意忍受一切的痛苦折磨。 这时,那惹事的侍女进来。我丈夫一见她,顿时又大发雷霆,我紧紧地靠近天主,像个牺牲祭品,随时准备忍受祂所赐的任何痛苦。丈夫就命令我向她道歉,我就立刻照做,这才使他息怒。后来,我回到自己的房间,那时天主就驱使我送一件礼物给这位侍女,以奖赏她给我制造的十字架,我就照样做了。她有些惊讶,但还是不能改变她的铁石心肠。 我经常这样奖赏她,因为她时常给我背负十字架的机会。她特别善于照顾病人,而我的丈夫几乎常生病,当他的痛风症发作时,只有她能碰他,因此,他很重视她。她很狡猾,在我丈夫面前,对我毕恭毕敬;当他不在场时,如果我对她说一句话,即使是最温柔的,她一听见我丈夫来了,就力竭声嘶地叫嚷道:她很不幸呀,装腔作势,显得很委屈的样子,我丈夫便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大发脾气;我婆婆也是这样对待我。 我常强力压制自己骄傲和急躁的天性,几乎不能再坚持下去了。有时,我感到好像肝肠寸断的痛楚,往往因为这种心灵的挣扎折磨而病倒了。当客人来拜访我,甚至是有身份的贵客,她也在他们面前责备我。如果我保持沉默,她更恼羞成怒,说我藐视她。我的温柔反而使她怀恨在心,她便向每一个人诉苦,说我的坏话,却使人们轻视她而尊敬我。因为我的名声在人们心中根深蒂固,由于我的外表庄重虔诚,而且又慷慨施舍助人。 有时,她跑到街上去大声喊道:“我有这样的女主人,是多么不幸啊!”人们都围拢过来,想知道我究竟对她做了什么;她哑口无言,只能说我整天都不和她讲话。他们就大笑走开,还说:“那么,她并没有伤害妳呀!” 有些听告解的神父是那么的盲目无知,令我非常惊讶;他们竟让悔罪的人隐瞒了太多的罪过。这位侍女的告解神父竟把她当做圣女。他是在听我告解时对我这么说的,我没有回答,因为爱德不许我向人诉苦。我在深邃的静默中,把所有这一切奉献给天主。 有时,因为我虔诚敬主,我丈夫就幽默地说:“妳这么挚爱天主,恐怕妳不再爱我了。”他完全不明白,真正的夫妻恩爱,就是天主在热爱祂的灵魂心中,所形成的爱。 主啊,祢是多么的纯洁,多么的神圣,祢很早就把热爱贞洁烙印在我心灵,使我不惜世间任何代价,都要得到贞洁,并严守贞操。 我竭尽全力做我丈夫最称心如意的伴侣,对他百依百顺。天主恩赐我非常纯洁的心灵,甚至没有丝毫邪念。 有时,丈夫对我说: “妳心灵中从未失去天主的临在,这是显而易见的。” 世界看见我脱离了它,就来折磨我,嘲笑我;我成为大众的话题,谣言的对象。世界绝不允许我这样一个未满20岁的女子,竟敢和它斗争而战胜它。婆婆与世界联合起来,责备我不做许多事情;其实,如果我做了这些事,她会更憎恨我。我像一个孤立无援迷途的人,极少与人们来往,除非极其需要。我正经历圣保禄所说的:“我现在活着,但不再是我活着,而是基督活在我内。”〔迦拉达书:2:20〕。天主的心灵成了我的心灵,祂的生命成了我的生命。祂的作用多么有力,多么温馨,多么神秘,实在不可思议啊!当我们因一些事务到乡下去时,啊! 我在那里隐居,所体验到与天主的默契共融,真是美妙而不可言喻啊! 我对祈祷的渴望是永无止境的,清晨四点钟就起来祈祷。我去望弥撒的圣堂很远,马车无法上去,因为必须走下陡峭的山坡,再爬上另一座高山峻岭。但这一切为我都算不得什么,因为我热切渴望领受天主,祂是我唯一的至善;祂也很慷慨地将自己恩赐给我,祂可怜卑劣的受造物,甚至为此实现明显的神迹。人们看见我的生活与世间的妇女大不相同,就说我太不理智了,甚至认为我太愚痴。他们有时说:“她是怎么一回事呢?人们都说她有聪明才智,但怎么一点也看不出来呀?”如果我在人群中,总是无法与人交谈,因为我的心神完全内敛,与我的主默契共融,浑然忘我,对其余的事毫无知觉。我周围的人若说话,我完全听不见;因此,我常带一个人同去,而且手中拿着针线,装作缝缝补补,以隐藏我内心的真正工作。然而,当我独自一人时,手中的针线就掉下来。我想说服我丈夫的一位朋友热心祈祷,她却认为我是个傻瓜,因为我放弃我这种年龄的女人应当享受的娱乐。但天主终于开启了她的眼睛,使她也鄙视这些娱乐。我想:只要世人能亲身体验我所感受到的一切,我必定能教导并使他们也挚爱天主。天主确实如我所愿,恩赐许多灵魂与我同样的心灵感受,引导他们归向天主。 我前面提到的那位可敬的隐修神父,他使我正确归向天主,并介绍我认识了本笃女修会的会长,吉纳维芙·格兰杰;她可说是当代天主最伟大的仆人,而且给了我很大的帮助。我的告解神父,他以前曾告诉大家:我是一个圣人,虽然我满身瑕疵,离天主所恩赐我的境界还很远。他现在看到我完全信服这位隐修神父的指引,走上一条他所不熟悉的灵修道路,他就公开攻击我,而且还鼓动他的修会其他神父,群起而攻击迫害我。他们甚至在公开讲道时谴责我,说我误入歧途,因此给我背负许多十字架。 我丈夫和婆婆本来对我的告解神父漠不关心,现在却与他联合起来,命令我停止祈祷,并且要终止所有的灵修热心神工。但是,我的天主啊,我却不能放弃祈祷,因为不是我特意要祈祷,而是天主在我心灵内与我谈话,外面干扰我的事情越多,祂吸引我心灵的力量越强大,我竭尽全力也无法阻止这种心灵的祈祷,想显得若无其事,却无能为力;因为有这么伟大的主莅临我心灵,肯定会彰显祂自己,就是从我脸上异样的神采,人们也能看得出来。这就使我丈夫很难受,他有时这样告诉我。我曾费尽心机设法隐瞒这一切,不要惹人注目,但是也做不到。因为我心灵内与主密切结合,使我对身外的一切,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甚至食而不知其味!例如,我假装吃了鲜肉津津有味,其实嘴里没有肉。尽管我仍继续做许多严厉的克己苦行,但承蒙天主的垂怜庇护,我脸上依旧神采奕奕,精神饱满! 我常常生重病,觉得生活没有什么乐趣,但是,我唯一的安慰,就是虔诚祈祷,以及与本笃会的格兰杰会长姆姆谈话。我为这些事情,特别是祈祷,付出多大的牺牲代价! 我是否应该因此更尊重十字架呢?或许我应当说:天主以十字架来奖赏我的祈祷,又以心灵的祈祷来弥补十字架的痛苦。这两件礼物:祈祷与十字架,结合在我心灵及生命中,永远不可分割! 天主啊,当祢永恒的光明照亮我的心灵时,我便感到心安理得,一直以祢作为我爱的对象! 自从我归向并领受了祢,我与十字架就形影不离,也从未忘却祈祷,虽然有很长一段时间,我认为自己失去了祈祷境界,为此曾痛苦万分。其实不然,我后来彻底领悟:我从未失去祈祷,正如我从未失去十字架一般! 我的告解神父首先竭尽全力阻止我祈祷和探望格兰杰会长姆姆;然后怂恿我丈夫和婆婆阻止我祈祷。他们所采取的方法就是:从早到晚一直看守着我,我也不敢离开婆婆的房间或丈夫的床边。有时,我拿着针线活到窗前,装作要看清楚,好让自己能享受片刻静修的时间。他们就会过来仔细观察,看我是做针线还是祈祷。当他们打牌的时候,我的脸若稍微转向火炉,他们就注意看我是否照常工作,还是闭着眼睛祈祷。倘若我闭着眼睛,他们就立刻向我发脾气,怒骂几个小时。最奇怪的是,若我丈夫有几天身体较好,要出门去,他也不许我在他出去时祈祷。有时他记下我的工作,刚出去就回来,要看我是否又在那里祈祷; 如果是的话,他便向我大发雷霆。我常对他说:“先生!你在家时,我悉心照顾你;那么,你不在时,我做什么跟你又有什么关系呢?”但他仍不满意,坚持他不在时,也不许我祈祷。 当主在我内心强烈地吸引我去隐居静修时,但我却没有自由安心独处祈祷,我相信没有比这更难受的痛苦折磨了。 我的天主啊! 他们百般刁难,设法禁止我爱祢,其实反而使我更爱祢! 他们千方百计要阻止我与祢默契交谈,但是祢却在不可言喻的静默中,吸引我与祢结合共融。他们越用力要分开祢和我,祢便令我与祢结合得更亲密无间。祢爱的火焰已经熊熊燃烧,且越烧越旺盛,一切想熄灭这爱火的,反而助长它的火焰!有时为了顺服丈夫,使他开心,我就和他一同玩纸牌。可是,这时我的天主吸引我的力量,远胜过我在圣堂时。我几乎无法遏制内心燃烧着的爱火,它有世人热恋时爱火的炽热,却没有丝毫世俗爱情的冲动。这火是越热烈,却越宁静;越想扑灭它,它烧得越旺盛。因此,他们越禁止我祈祷,更滋养了我祈祷的精神,使我祈祷的境界越深邃。我挚爱天主,却没有爱的动机和理由; 因为这爱不是出于我的头脑,而是来自我心灵的深处。我从不盼望得到祂的奖赏,恩赐和青睐,而我的主才是我唯一的赏报,唯一真爱的对象。我甚至不能思索祂的天主属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热爱祂,为祂受苦。这爱是那么的纯真无知,不思索爱与被爱,完全沉醉溶化于圣爱中.天真无知啊!你比博士们的学问更博学,因为你教导我所学的,是钉在十字架的耶稣基督,使我热爱祂神圣的十字架."祂以如此强大的力量吸引着我的心灵,为了与祂结合共融,永不分离,我宁愿死去。我所有的这些经历,都是在意志里,想象力与悟性也被吸进去,全部结合在天主内,这神圣无限仁慈的中心,这无限喜悦的结合共融。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因为我从未读过或听过,像我所经历的这种境界;我恐怕这是一种幻觉,可能是错误的,因为我不知道天主在人的心灵内如何运作。我所读过的只有:圣方济各·沙雷氏的著作、多玛斯·坎佩斯的“效法基督 〔师主篇〕”、还有 〔劳伦斯·司格布里神父著的〕“属灵争战”及“圣经”。 至于那些描写这种心灵境界的灵修书籍,我从未见过。 所有一切人们认为难得而很有价值的娱乐,对我而言,都味同嚼蜡,淡而无味,我不理解自己往日怎么会喜爱这些东西呢? 从此以后,在天主之外,我找不到任何能令我满足的娱乐,尽管有时对主那么不忠心,还到别处去寻找。那些殉道者为耶稣基督牺牲性命,我一点也不惊讶。我为他们高兴,嫉妒他们有为基督受苦的特权。我不能受殉道之苦,反而是一种殉道。从那时起,我觉得不可能有谁比我更热爱十字架了,而我最大的痛苦,就是没有痛苦,因为我的心灵热切渴望为主受苦! 我对十字架的爱慕和尊敬,与日俱增;尽管后来我失去了对十字架的感觉,以及感官上对它的喜好,但我从未失去对十字架的爱慕和尊敬,十字架也从未离开过我,它一直是我忠心的伴侣,随着我心灵的变化增长而变化增长。亲爱的十字架啊! 我心的喜悦! 自从我把自己完全交托给钉在十字架上,我神圣的主,你就从未离开过我,我仍希望你不会抛弃我。我渴慕十字架的心是那么殷切,因此便竭尽全力使自己尝到每个十字架最严酷的屈辱。这更激发我渴望为主受苦,也让我明白:唯独天主能预备适当的十字架,赐给那些渴望跟随主受苦和效法主被钉死的人。我这种心灵祈祷的境界越增强,我愿意受苦的心也就越坚强;于是,从四面八方而来的十字架重担,就以雷霆万钧之力击打在我的身上。 心灵的祈祷有一种神奇的功效,就是令人产生忠贞不渝的信德。我对主有无限的信心,完全信赖天主,热爱祂的旨意和祂上智对我所有一切的安排,对祂有绝对的信心。当初我是非常胆怯的,现在无所畏惧。在这种境界中,我们就会体验到耶稣这些话的效益:“我的轭是柔和的,我的担子是轻松的。”〔玛窦:11: 30〕。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4:25:38
第 十三 章
浏览次数:328 更新时间:201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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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我将自己完全奉献给天主,让祂支配我的一生之后,我在祂跟前就有一个秘密的心愿: 就是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都会对主说:“我亲爱的主啊! 祢对我的要求,有什么我不愿意牺牲的呢? 啊,如果有,祢就不要饶恕我!接着就在自己脑海中,想象最可怕的十字架和羞辱境况,然后无所畏惧,心甘情愿地把自己献给主。主似乎已经欣然接受了我的牺牲奉献,因为此后,祂圣意不断地安排种种痛苦境遇和机会来考验我。我经常对主说:“祢是我用鲜血换来的丈夫!”〔出谷纪: 4: 24-26〕 。 我一听见人们谈论天主或我们的主耶稣基督,便心醉神迷。最奇怪的是,我往日常诵念的祷文,现在竟不能口诵这些祈祷经文。只要我一开口祈祷,天主强大温馨的爱就笼罩着我,使我陷入深邃的宁静与不可言喻的平安之中,浑然忘我,便不能诵完祷文。我从新开始口祷也没用,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依旧徒劳无功。我从未听过这种祈祷境界,不知道该做什么。我对主的爱越坚强而激烈时,便越无法抗拒地陷入这种寂静平安的境界。天主的爱使我心灵内有一种无声的语言,不断地,默默地在祈祷。这好像是耶稣基督亲自在我心中祈祷一般;这是圣言的祈祷,是圣神为我们祈祷,正如圣保禄所说的:“圣神早就以无可言喻的叹息为我们祈求了。洞察人心的天主明白圣神的意愿,因为圣神总是为天主所选的子民,祈求那善良的,完美的,合乎天主旨意的。”〔罗马书: 8: 26-27〕 。在这种境界中,我不能为自己或他人祈求,只愿意奉行天主圣意。我虽无法描述我心灵的感受, 但却读到圣方济各·沙雷氏的教导,他说: 我们口祷时,若感到被吸引进入某种心灵境界,我们就应当随之,这令我非常欣慰。 我有时前去请教本笃会的格兰杰会长姆姆,她谆谆教导我; 但我的丈夫和告解神父阻止我去见她,也不许我写信给她,他们若知道我去见过她,就喋喋不休地辱骂我。我家庭的十字架越来越沉重了,我只能默默地忍受。我的慰藉就是领受圣体圣事,但他们特别反对我参与教会的热心神工,尤其是领圣体。现在我唯一的娱乐,就是去探望贫苦的病人,替他们清洗创伤,为他们做一些最下等的粗活。 我现在祈祷的时候,反而感到苦不堪言。虽然我竭尽心力强迫自己专心祈祷,但得不到丝毫安抚和慰藉。然而,若不祈祷,又热切渴望祈祷。我的心灵感到难以言喻的痛苦折磨,便尽力做各种最严厉的克己苦行,希望以肉体的痛苦来缓解心灵的悲伤,但都徒劳无益。内心的神枯和痛苦与日俱增,往日那股生气勃勃,带领我迅速勇往直前的热忱,已消失无踪。我就像那些年轻的新娘,难以放下自私的爱, 跟随丈夫到战场上去。我又故态复萌,堕入虚妄的骄傲自满和私爱里去了。当我充满天主的爱时,骄傲和虚荣的倾向,似乎已经彻底被治死了,但是现在它们又抬头了; 因此,我就要加倍努力去对付它们。这促使我常为自己的美貌感到遗憾,就一直祈求天主把我的容貌变丑,为除去这个灵修的障碍,我真愿意变成耳聋,眼瞎,和口哑,好使我能心无旁骛地挚爱天主。不久,我果然如愿以偿! 我们到外地去旅行,途中我更出尽风头; 其实,我就像将熄灭的明灯,发出最后的亮光。唉! 我人生道路上的陷阱何其多啊! 几乎每一步都碰到它们,因为不谨慎警惕的缘故, 我甚至犯了不少不忠的罪过。 但是,我的主啊,祢为此对我的惩罚是何等的严厉啊! 我就是一个无心的斜视,祢也定罪。为着这些疏忽大意的过错,我不知流了多少眼泪; 这是因一时的意志薄弱,并非心甘情愿! 我痛哭流泪, 不是因为祢在我跌倒后,严厉处罚我的缘故; 如果我遭受祢最严酷的惩罚,能根治我的不忠心,我将感到欣喜万分。我也严厉地谴责自己的罪过! 有时, 祢对我像慈父一样,当孩子不由自主地犯错误时,祢就怜悯抚慰她。尽管我满身瑕疵,祢却常常使我感到祢对我的慈爱! 正是我犯错后,祢对我的爱,还是那么的温馨, 这令我痛彻心腑, 深深悔恨自责; 祢越对我和蔼可亲,越爱我,当我得罪祢,偶尔离开祢片刻,我也会柔肠寸断,悲痛欲绝。当我因疏忽冒犯祢时,祢还随时准备接受我。因此,我不禁对主说:“我的主啊!我如此姑息放任自己的缺点,虚情假意服从祢,却离祢而去,喜爱沉迷于毫无意义的事物, 因此误入歧途; 祢竟对这样的罪人如此仁慈, 当我回头悔改时, 竟发现祢早已张开双臂在等待着我,随时准备迎接我!” 罪人啊,罪人! 你有什么理由埋怨你的天主呢? 如果你还有丝毫公道心,快承认这个真理: 你若犯罪 应当责怪你自己的软弱; 你若远离天主,你就是违背祂的旨意; 你若回头悔改,祂多么高兴接纳你;你若不回头,祂千方百计,用最吸引人的方式来赢得你的心灵。然而,你对祂的声音,竟充耳不闻; 你不愿听从祂; 还说祂并非对你讲话,尽管祂大声向你呼唤。就因为你天天背叛天主,所以你就越来越听不见祂的声音了。 我在巴黎的时候,那些听我告解的神父看见我这么年轻,都很惊讶。他们听了我的告解,了解我心灵的状况,都说天主赐给我这么多恩宠,我该多么感激祂! 如果我真明白这些恩宠的珍贵神圣,也必定惊奇万分。我若再对天主不忠,那就成为世上最忘恩负义的人了。还有神父对我说: 他们从未听说过一个女子,像我那样被天主拥抱得如此亲密,有这么纯洁的良心。 我的天主啊,我知道自己所以能够守身如玉,都是因为祢一直关怀和照顾我,使我感到祢的临在,像祢在福音里所许诺的:“爱我的人,必会遵守我的话,我父也爱他;我们都去他那里,并住在他内。”〔若望: 14: 23〕 。我经常体验到祢的临在,祢时时刻刻守护着我,使我深信先知的话:“要不是上主保护城池,卫兵们岂不是白白地警醒护守?”〔圣咏: 127: 1〕。我的爱啊! 祢是我忠心的守护者,祢保卫了我的心灵,使仇敌无法侵入,防止我犯下最细微的过错;当我因激动而犯错时,祢立刻纠正我。唉! 亲爱的主啊, 祢若离我而去, 让我孤立无援时,我是何等的软弱啊! 这时仇敌便轻易地战胜了我! 让别人将胜利归功于他们对祢的忠心; 至于我,我要永远归功于祢慈父的看顾。我付出了沉重的代价,体验到没有祢的悲惨下场,我绝不敢单靠自己的力量照顾自己。我亲爱的救世主啊,我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祢,祢赐予我无数的恩宠,给予我无限的喜乐,我要永远感激祢! 在巴黎的时候,由于时间非常紧迫,便忽略了灵修功课,烦恼与神枯占据了我的心灵;扶持我的手隐藏起来了,我亲爱的主也不见了,我又犯了许多不忠的罪过。我明知某些人对我有强烈的感情,我虽没有与他们单独相处,却容忍他们表现出来。我的颈项太暴露了,尽管还不像其他女人那样裸露。我为自己的懈怠退步痛哭流泪,悲不自胜。我四处寻找点燃我心火的祂,却找不到; 我要询问祂的消息; 唉! 几乎没有人认识祂。我不禁涕泪横流,仰天呼唤道:“我心爱的主啊, 祢若亲近我,这些灾祸就不会降临我身上。请祢告诉我: 祢在哪里放牧羊群,中午又在哪里憩息羊儿呢? 我又为何独自徘徊呢?”〔雅歌: 1: 7〕。当我这样对祂讲时,只是为了让人们明白; 其实,一切都是静默无声的; 因为我不必出声说话,我的心灵有一种语言,无需用声音, 却是我亲爱的主所懂得的,正如“圣言”在灵魂深处,默默地,永不止息地倾诉一样,圣言在灵魂内的运作也永不止息。啊! 这是神圣的语言,唯有经历过的人才能理解! 请不要以为这是废话,是幻想;绝对不是! 如果人们一旦尝到主的运作,能绝对顺服祂的引导,他们就会充满爱慕和敬畏主的心。 我眼看与世人太多的交往应酬,几乎玷污了自己纯洁的心灵, 因此急忙办完我的事务,好早日离开巴黎,回到乡下去。我的主啊,老实说,祢确实赐给我足够的力量,以躲避犯罪的机会。可是,这种机会一旦来临,我发现自己无法抗拒虚伪的礼貌,以及自己的许多弱点,再次跌倒犯错。 因过错所受的心灵痛苦煎熬, 真是非笔墨所能形容。这痛苦不是来自某种思想或意识,也不是什么特殊的动机或情感,而是一股熊熊烈火,不停地在心灵燃烧,直到焚毁了罪过,使灵魂洁净为止。这火使我心中失去我心爱的主。在这种境界,我不能亲近祂,同时又不能在祂之外找到憩息处。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就像那只飞出方舟的鸽子,四处寻找,却找不到灵魂立足之地,只得再回到方舟;可是方舟的窗户关闭了,她只能绕着飞翔,得不到安息。这时,我又犯下罪过,因不忠而尝试在天主之外,寻求满足,但是徒劳无功。这令我明白自己的愚昧无知,以及那些娱乐的虚幻,尽管人们都认为那是无害的消遣。当我被说服去尝试时,却感到一种强烈的厌恶,加上我因犯罪的悔恨,便将这些消遣娱乐变成痛苦折磨。我仰天感叹道:“我的天父啊! 这不是祢呀! 除了祢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事物,能给予我真实的快乐。” 有一天,我到公园去散步,并非欣赏那个地方的风景,而是因为不忠和虚荣心作祟,想展露自己出风头。我的主啊! 祢就用奇妙的方法,使我明白自己的过错。祢并不谴责和惩罚我,还让我参与那些娱乐;可是,祢紧紧地抓住我的心灵,使我无法关注任何其他事物,只看见自己的过错,还有祢对我的失望与不满。后来,我与几位妇女受邀请去参加圣克劳德的宴会,我通常不参加这种应酬,但又因为意志薄弱和虚荣心,就跟她们去了。虽然所有的节目都很隆重,赏心悦目,其他妇女都吃喝玩乐, 尽情享受, 但是我的心灵却充满了痛苦辛酸。在那里,我什么都吃不下,无心娱乐,反而特别难受,甚至在我的脸上都表露出来了。啊,为此我流了多少愧疚悔恨的眼泪! 我心爱的主是那么严厉地惩罚了我,有三个多月之久,我不再感受到祂温馨的临在,只看到一位愤怒的天主。 这一次,我还陪丈夫到都兰地方去旅行。我像注定要被宰杀的牛羊一般,在被杀之前,人们在特定的日子,用鲜花绿叶装饰牠们,隆重地游行进入城中。岂不知,这脆弱的虚荣美丽,在衰竭前夕,散发出新的光辉,但这最后的光明,只让它更快熄灭。我就在不久之后,便染上了天花,彻底毁了面容。 有一天,我和一个男仆人步行到巴黎圣母大教堂去。我们过桥时,遇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我想他是个穷人,就前去要施舍一些钱给他。他谢谢我,但不接受,却走近对我讲天主的无限伟大,三位一体的神圣,弥撒圣祭的美好,要我虔诚恭敬地参与弥撒等等,这些奇妙神圣的灵性事情。我蒙着面纱,这人不认识我,但他却对我说:“夫人,我知道您热爱天主,非常仁慈,慷慨施舍。”还有许多其他天主恩赐我的圣宠。“但您误入歧途,天主对您另有指望。您太爱自己的美貌。”然后,他简单扼要地讲述了我其它所有的缺点。我心里无法否认他的话,只能怀着敬畏的心,默默地恭听。跟随我的人都说: 我在跟一个疯子谈话, 但我清楚意识到: 他是个有真智慧, 得到天主灵光启示的人。他又说: 天主要我与众不同,不要像人们那样,仅仅满足于自己得救,免受地狱的苦难而已。祂要我更上一层楼,要在今生达到最高的完美圣德,甚至免除炼狱的暂时罪罚。他的话如同利剑一样刺入我心灵。我一到圣母大教堂,就昏倒在地。令我更惊讶的是,这时,那人不见了,而且,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那人。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4:37:28
第 十四 章
浏览次数:298 更新时间:2012-1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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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以后,我丈夫虽然疾病缠身,但最近身体比较好些,他就想到奥尔良,再去都兰地方。在这次旅途中,我的虚荣心得到最后一次的胜利,即将永远消失。那时,许多客人来看望我们,都称赞我的美貌和风度。我看得清清楚楚,人们迷恋虚幻的美貌,多么愚昧无知啊!我憎恶情欲,虽然情欲是人的天性,但是我热切渴望摆脱情欲的困扰。我的天性与天主的恩宠一直争战,使我受了不少痛苦。天性喜爱人们的称赞,恩宠使我惧怕它。最大的诱惑是,他们认为我的美德跟年轻貌美有关;他们不知道,所有一切的美德都来自天主,仰赖祂的保护,而我本身所具有的,不过是软弱而已。 我去办告解时,谴责自己的失败,为自己的堕落退步痛哭流泪。可是,听我告解的神父们完全不理解我的痛苦。他们反而称赞天主所定为罪的,我认为天主所厌恶的,他们竟视为美德。他们不以祂恩赐我的圣宠,来衡量我的过失,他们只考虑昔日的我,与后未的我相比,因此,觉得我大有进步,非但不责备我,反而赞扬我的骄傲。天主所严厉斥责的行为,他们却认为是善行,或者视为无关紧要的小毛病。他们那里知道,天主慈悲保护我心灵的纯洁,即使是最细微的过错,祂也极其厌恶。 罪过的轻重,因人而异,而不能单独以罪的性质来衡量。妻子最细微的不忠,给丈夫更大的伤害,远胜过他佣人重大的过错。我告诉神父们,我没有把颈项完全遮掩起来,尽管我比同龄的妇女保守得多。他们都说我的衣着非常朴素,而且是我丈夫所喜欢我穿的,所以毫无问题。我内心的导师教我的恰恰相反! 可惜我没有足够的勇气追随祂,不敢在我的年龄穿着与众不同的服装。我的虚荣心给我跟随潮流的借口。如果神父们知道,他们迎合女性的虚荣心,给她们带来的伤害,他们就会更严厉地谴责她们! 其实,只要有一位神父诚实地指出我虚荣心的错误,我就会立刻改过自新了。然而,我的虚荣心完全同意神父们的意见,身边的侍女们也附和神父,更使我认为神父是对的,反而以为自己是自寻烦恼罢了。 这一次的旅行中,我们遇到了危险,除了我之外,所有的人都胆战心惊。尽管我有上述人性的缺点,但我对天主的信赖心是如此坚强,虽然似乎无法躲避死亡的危险,我却没有丝毫的畏惧。这就是当我们经过一条狭隘小路时,道路的下面被卢瓦尔河水冲蚀空了,河岸被侵蚀而倒塌了。我们的马车到那里时,已经来不及回头绕道而行了;车夫只得扶着车的一边,小心翼翼地前进。大家都吓得魂不附体,天主却护持令我镇定自若。我还暗自高兴,以为这是天主圣意安排,要一举令我在此丧命呢! 结果有惊无险, 我们平安通过小路。其实,我一直深信,此次旅行绝不会有意外危险。因为我平时特别恭敬童贞圣母玛利亚,而且,我与丈夫此行满怀虔诚热心,就是要到阿底烈圣母大教堂,去朝圣及恭敬圣母。因此,我坚信她必定会保护我们一路平安! 回来之后,我去见格兰杰会长姆姆,告诉她我在旅途中的情形,特别是我的弱点和过失。她给我信心,鼓励我要坚持往日保守的一贯作风,还建议我用围巾把颈项完全包裹起来。从此以后,即使我是妇女中唯一这样奇异打扮的,我再也不暴露颈项了。 我对主多次的不忠,尚未尝到应得的惩罚;但祂开始要惩罚我滥用祂恩赐我的圣宠。有时,我很想到修院去隐居,而且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我觉得自己很软弱,总是犯同样的过错。我想隐藏在山洞中,或被关在可怕的监狱里,而不是享受目前的自由,却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天主神圣的爱温柔地吸引我到内心去,虚荣心却强拉我向外面,这两股力量快把我的心灵撕碎了,而我并没有把自己完全交给任何一方,更令我左右为难,倍感痛苦。 我恳求天主将我得罪祂的能力和自由除去,所以我呼求道:“主啊,难道祢无法完全铲除我表里不一的心态吗?”机会来临时,我的虚荣心便彰显出来;可是我一回头归向天主,祂非但不谴责我,拒绝我,反而张开双臂接纳我,并给予祂宠爱我的新明证,这使我更痛恨自己的罪过。虽然我这可恶的虚荣心还隐藏着,但是我挚爱天主的心灵,在迷途知返后,却愿意接受祂的鞭杖胜过祂的爱抚。对我而言,祂的公义胜过我的私益,我更渴望祂亲自用公义来惩罚我。我的心灵被爱与悲痛刺透了。在祂慷慨恩赐我丰沛的圣宠之后,我忍受不了再得罪祂;那些不认识天主的人冒犯祂不足为奇,但我这颗心灵,热爱祂胜过爱自己,又曾深深感受到祂的宠爱,怎能被她自己所憎恶的不良习气冲昏了头脑呢? 唉! 这真是最残酷的殉道啊! 因为这心灵的挣扎斗争,持续得很长久,而且痛苦不堪。 我的主啊! 当我更深切地感受到祢的宠爱和祢的临在时,不禁对祢说:“什么? 祢竟把自己赐给这样一个卑鄙无耻的败类,她只会以忘恩负义来报答祢!”如果人们认真仔细阅读这本传记,就会看见,天主充满了仁爱,慈悲怜悯,和良善心谦;而可悲的我,一无是处, 只有虚无软弱,和罪恶不忠。如果在我身上有任何美德值得自豪的, 我的天主啊, 那都是祢恩赐的! 我本身除了软弱,拙劣和愧疚之外,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在祢与我的永恒婚姻结合中,我所带来的嫁妆,只有软弱,罪恶,和可怜悲哀。我的爱啊! 我多么热爱我的神贫! 我无限地感恩祢! 因为我所有的一切全归功于祢,祢向我显示祢恩宠的宝库,展现祢无限的爱与耐心,令我欣喜若狂! 祢对待我,像一位万乘之尊的君王,娶了一个贫贱的奴婢。祢忘记了她是奴婢,给她所有的珍宝装饰,使她成为祢的掌上明珠。当天性恶习和愚昧无知促使她犯过错时,祢又欣然宽恕了她。祢正是如此仁慈地对待我。因此, 现在我的贫穷就是我的富足,在我极度的软弱中,我已经找到勇气和力量。啊,如果人们知道自己犯罪之后,天主以恩宠来爱抚比谴责使灵魂更难受,令她更加困惑! 这种灵魂该多么渴望竭尽全力,满足天主的神圣公义! 我写诗歌来抒发痛苦的心声,以各种克己苦行来悔罪补赎,但仍无法满足我的心灵。这一切就像几滴清水落入大火中,反而使火势更旺盛。在大慈大悲的天主面前,我自惭形秽,唯有对祂呼求道:“令人崇敬的仁爱啊! 祢竟如此慈悲对待一个恩将仇报的无耻小人!她却以忘恩负义来报答祢无限的仁慈!”我人生的一大部分,就是这类的事情,相互交错,又紧密相连,让我在爱与悲伤之间受尽折磨,足以令我因此魂归天国!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4:49:09
第 十五 章
浏览次数:282 更新时间:2012-12-20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212201917D.jpg我们一到家,丈夫就害痛风症及其它病痛;小女儿染上天花,几乎病死;大儿子也得了严重的天花,发作得很厉害,他原来俊美的容貌,变得面目全非。我见家中流行天花, 知道自己必定会染上天花。格兰杰会长姆姆劝我, 如果可能的话, 要离开他们;我父亲要接我和我宠爱的小儿子回娘家,但是我婆婆不允许。她说服丈夫去请医生,丈夫和医生也同意她的意见:“如何我要得病,无论留在家里或到远处去, 都无法幸免。”后来的事实证明, 婆婆成了第二个依弗大, 在无意中将我和爱子当了牺牲品。 (民长纪: 11: 29-40)。 她若知道以后会发生的事,肯定不会这么做。整个市镇都对此事大为震惊,大家都求她让我离开, 叫嚷说让我冒传染天花的危险太残忍了。他们都以为我自己不愿离开, 因为我没有对人说是婆婆不许。我也下定决心, 把自己完全交托给天主的圣意安排。尽管婆婆阻止,但我若一定要离开, 也办得到。然而, 我不愿违背她的意愿;因为在我看来,她的阻挠是天主的圣意。 我保持着这种为天主牺牲奉献的精神,完全弃绝自己,随时随地都安静地等候,欣然接受天主上智安排的命运。我心里自然感到沉重的痛苦折磨,非笔墨所能形容。我就像一个人,看到死亡的来临,同时又知道可以轻易地逃避,却不能逃避死亡而获救。我为小儿子的生命担忧,比为自己更加焦虑。但婆婆过分溺爱我的大儿子,其他人的安危她都不放在心上。如果她早知道小儿子会因感染天花而病死,她也就不至于这样固执了。天主往往藉着人们天性的倾向,来完成祂的计划。当我看到人们蛮横无理的行为,使他人受苦时, 我就从更高层次来看,把他们当作天主公义和怜悯的工具,因为祂的公义充满了慈悲怜悯! 我告诉丈夫我生病了,应当是天花;他说这不过是我的幻觉罢了。我告诉格兰杰会长姆姆我目前的处境,她心地善良,非常同情我的遭遇,就劝我将自己奉献给天主。最后,我的天性见无路可走,只得顺从我心灵所决定的牺牲奉献。在1670年10月4日,圣方济各·亚西西的瞻礼日,我22岁时, 在弥撒圣祭中, 我突然感到身体非常虚弱,只能挨到领圣体,几乎晕倒在圣堂。回到家里,我的病情开始恶化,感到突冷突热,浑身发抖, 剧烈的头痛和腹痛。可是家人还不相信我害了重病。但几个小时后,他们才看出我的病势是愈加沉重了,十分危险,因为我的肺发炎了,由于病情严重复杂, 无法服用任何药物。婆婆所信任的那位医生不在镇上,住院的外科医生也不在;他们请来的另一位医术高明的医生说,我需要放血医治,但婆婆不同意。因此没有人来看我的病,得不到正当的照顾,我的性命危在旦夕。丈夫不能来看我,全由婆婆一人决定一切, 她不许别的医生来看我,只相信她自己的医生,又不肯去请他,尽管他离我们只有一天的路程。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我也绝不开口求救,我把生死交托在天主手中,心安理得地接受祂的安排。因着天主恩宠的护持,虽然在这剧烈难熬的病痛中,我的心灵却感到无限的平安宁静, 浑然忘我。 天主对我的护佑是何等的神奇啊! 多少次,当我陷入极端的困境中,事情完全绝望时,祂必定来拯救我。祂及时安排一位名医经过我们的家,他从前曾看过我的疾病。他问起我的情形,一听说我病得严重,他立刻下马进来看我。他看到我那可怕的病情,几乎惊呆了。由于天花发不出来,就转而猛烈袭击我的鼻子,使它变成黑紫色,他以为鼻子已经坏死,非烂掉不可。我的双眼好像黑炭一般,但是我并不惊慌。 那时,我愿意作任何牺牲, 而且非常乐意;因为我的脸曾多次使我对天主不忠心,祂现在报复这张背叛祂的脸,是理所当然的。医生非常震惊,跑进房间严厉谴责我婆婆说:不给我放血,要让我这样悲惨地死去,是非常可耻的。她仍极力反对放血, 说要等她所信任的那位医生回来决定。医生勃然大怒,再用最严厉的言词,责怪我婆婆为何不派人去请医生,让我病得这么严重。他接着立刻到我房间来对我说:“如果您愿意,我可以为您放血,就能拯救您的性命!”我向他伸出我的手臂,尽管已经肿胀得很厉害,他即刻替我放血,天花病菌随着血液流出。我婆婆却很生气。医生临走时吩咐家人,要在当天晚上再给我放血一次,但婆婆不允许,我恐怕触怒她,也不敢挽留医生,唯有把自己完全交托在天主手中。 我要特别强调:如果一个人能毫无保留地,将自己托付给天主,必定获益良多!虽然表面上看来,祂有时离开我们,为的是要考验我们的信德。其实,当我们确实需要祂的时候,祂永不失信。我们可以信服圣经所说的:“是天主掌握了死亡和阴府的钥匙,祂也能救我们出离死亡的大门。”(默示录: 1: 18, 圣咏: 9: 14)。鼻子的瘀黑和肿胀逐渐消失了,我相信:如果他们继续替我放血,我可能早就康复了。因为停止放血治疗,我的病情再次恶化了。这疾病蔓延到我的眼睛,双眼严重发炎,剧烈疼痛,我想自己可能会双目失明。 我的双眼严重肿痛,差不多有三个星期之久,疼痛得无法入睡。眼睛里长满了天花脓疱,不能闭眼或张开眼睛,因为太疼痛;我还以为会变成瞎子,但后来竟完全好了。我的咽喉,上颚和牙龈也生满了痘疱,吞咽食物甚至汤水也疼痛难忍。我周身好像麻疯病人一样,凡看到我的人都说,从未见过像我这么可怕的模样。但是,我内心却有一种不可言喻的快慰。我即将失去束缚我多年的美貌,让我得到渴望已久的自由解脱,使我与天主更亲密结合共融。想到这种情景,我心满意足, 欣喜万分, 即使是世上最幸福君王的快乐, 我也绝不与他交换! 每个人都以为我的悲痛是无法宽慰的, 有许多人前来慰问我,对我不幸的境遇深表同情。但我静静地躺着, 心里不由得暗自庆幸,乐不可言;因为那常使我骄傲自豪,使男人产生情欲的陷阱, 已经被摧毁了。我在深邃的寂静中,赞美天主。我从不为遭受的病苦,和失去的美貌,而怨天尤人;反而感到极其欣慰,特别感谢天主恩赐我这心灵的自由。然而,人们都认为这是我犯大罪所得到的惩罚,罪有应得。对我一直不满意的那位告解神父来探望我,他问我是否因患天花毁容而非常伤心。我毫不犹豫地回答他:若非疾病种种复杂混乱的情况,害我忘记了“天主, 我们赞美祢”的圣诗, 否则, 我必定会高唱来感谢天主。我的回答使这位好神父很生气, 他认为我太骄傲了。我立刻默不作声。 我最小的儿子和我同一天患病,可怜! 因为得不到妥善的照顾,他就病死了。这个沉重的打击令我痛彻心腑,但我从软弱中汲取力量,把他奉献给天主,像约伯那样对主说:“祢将他赐给了我,现在祢把他从我手中拿走, 愿祢的圣名永受赞美!”(约伯传: 1: 21)。我的心灵只有牺牲奉献的情怀,虽然这个儿子是我最宠爱的,可是他死了,我却始终坚强得没有流下一滴眼泪。他下葬的那一天,医生告诉我:我的小女儿也只能再活两天了。大儿子的病仍未脱离危险,丈夫也害病,我自己又在剧烈的病痛中;霎时间,我所有的孩子似乎都要被夺走了。然而,天主这时并没有带走小女儿,却让她多活了几年,只为了使我将来失去她时,更加痛苦罢了。 最后,我婆婆的医生到来了,这时,他已经不能为我再做什么了。当他看到我眼里奇异的发炎时,便替我放了几次血,但已经太迟了。对初患病时有效的放血,如今非但无效,反而使我的身体更虚弱。我目前的身体状况,使他们用尽方法,才稍微成功替我放血。我的手臂肿胀得非常严重,医生必须把针刺得很深。此外,这不合时宜的放血很可能置我于死地。我必须承认,这倒很合我的心意,我视死亡为我最大的幸福。然而,我知道这是一种奢望,结果不能如愿以偿,我不但享受不到彻底解脱的幸福,反而必须坚强地活下去,准备好面对人生的各种更严峻的考验。 大儿子稍微康复后,便到我的房间来。我看到他的模样变化,不禁大吃一惊; 从前他那张美丽洁白的面容,现在竟成为满脸斑点和皱纹的丑陋容貌。相见之后,好奇心驱使我拿起镜子,想看看自己的面容到底怎样。我十分震惊,也恍然大悟,天主所命定的牺牲奉献,如今已经成为事实了。 婆婆的反对,使我饱受沉重十字架的痛苦折磨。最后的打击毁了我儿子的面容。然而,我的心灵对天主的信德更坚定不移,更因多次严酷的苦难而获得力量和勇气。我像个牺牲祭品,不断地被奉献在祭台上,献给那因挚爱我而先为我牺牲的主。“我怎样才能回报上主赐予我的一切恩惠呢?我将高举救赎的爵杯, 呼求上主的圣名。”(圣咏: 116:12-13)。我的天主啊, 圣经的这些话是我心灵所喜悦的,也深深地影响了我的一生;因为祢自始至终赐给我的,就是祢的恩宠和祢的十字架。我首要的愿望,除了为祢受苦, 就是在心灵及行动上,毫无保留地顺从祢圣意的安排处置。从一开始, 直到现在, 祢赐给我的恩典与日俱增。祢时时刻刻在指引我背负十字架,带领我通过除祢之外,世人无法穿越的隐密小径。 他们送给我香油膏擦脸, 好使患过天花的脸面复原。 我也曾见过人们用了, 得到奇妙的效果,心里很想试用一下。但是,我珍惜天主在我身上的工作,不愿意破坏它。我心灵内有声音说:“如果我要你貌美如花,我就会让你保持本来的相貌了。”我就不得不放弃所有的药膏,反而当天花疤痕还呈红色的时候,故意曝露在空气中,走在大街上,好使面容变得更加丑陋, 要让我的羞辱谦卑战胜我的虚荣骄傲。 我丈夫一直卧床不起,他就乘机利用他的病痛,在家里休息。我并不痛心天主赐给他疾病,尽管这样更拘禁我在家中,没有行动自由,还给我更多各式各样的十字架。从前他因看见我美丽的容颜,而平息对我的愤怒,如今见我失去美貌,没有女性的魅力,因此比往日更容易相信别人对我的恶意批评。另一方面,那些在他面前说我坏话的人,他轻易听信他们的话,就越来越大胆地,经常在他面前中伤我。 我的天主啊!只有祢对我的爱,是永恒不变的。祢增加我外在的十字架,同时也加倍赐给我内心的恩宠。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4:59:04
第 十六 章
浏览次数:318 更新时间:2012-12-20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2122019341.jpg 服事我的侍女一天比一天更高傲自大。她看见她的肆意侮辱和大声斥责不能使我难受,就想禁止我去领受圣体, 要给我最大的苦恼。 纯洁灵魂的神圣净配啊! 她没有猜错,因为我一生中最大的喜悦, 就是领受祢, 崇敬赞颂祢! 如果几天无法领圣体, 我便感到精神不振,意志消沉。 若不能领受圣体,只要我能在圣体龛前亲近祢,默祷恭敬祢几个小时,我也感到心满意足。我捐献我的一切,甚至最珍贵的财物去装饰圣堂,竭尽全力捐钱给圣堂,购买祝圣基督圣体及圣血用的银盘和圣爵。我特别捐赠圣堂一盏长明灯,愿这永不熄灭的火焰,象征我对天主的爱火永恒不灭。 “我的爱啊!”我痛哭流涕:“让我成为祢的牺牲祭品吧! 请祢不惜一切来消灭我吧!”我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渴望, 盼望日复一日, 天主能削弱我心灵中的自我, 把我彻底化为乌有。 这位侍女知道,当我有机会时,特别热爱领受圣体圣事,经常跪在圣堂几个小时,恭敬圣体。她因此每天随时随地都在监视着我,每当她看见我去圣堂,就立刻跑去报告我婆婆和丈夫,他们便勃然大怒,就整天痛骂我。如果我为自己说一言半句辩解的话,他们便认为我冒犯长辈,就足以使他们强烈反对我所有的祈祷及热心神工。然而,如果我闭口不言,他们更加愤怒,甚至用最尖酸刻薄的话辱骂我。如果我因此病倒了,这经常发生在他们谩骂我之后,他们就趁机到我床前大吵大闹,说我的祈祷与领圣体使我害病。我亲爱的主啊! 他们认为,领受祢, 万善之源,竟会使我生病呢! 有一天,她告诉我,她会写信给我的灵修导师,教他阻止我去领圣体。我没有回答,她便声嘶力竭,大嚷大叫说我虐待她,藐视她。当我去望弥撒时,虽然我已经安排好所有的家务,但她却跑去告诉我的丈夫,说我离家前完全没有料理好家务。当我回到家里,丈夫便对我大发雷霆,他们不相信我的解释,却说:“那是一堆谎言。”我婆婆还对我丈夫说, 我让家中的东西败坏不理 如果她不亲自照顾这个家,他的家将会全毁了。丈夫竟深信不疑,我因此要耐心强忍这一切,还要竭尽全力履行我的家庭职责。我最大的苦恼,就是不知道何时该怎么做;因为当我不请示婆婆,自己处理家务时,她就抱怨说,我不尊重她,擅自决定,把事情全弄坏了,然后,她会把所有的事情反过来安排。如果我请教她,事情应当怎么办,如何处理,她又说我强迫她,麻烦她老人家辛苦去照顾这个家。我真是左右为难。 我的天主啊! 我几乎得不到任何安宁,除非憩息在祢的旨意里,挚爱祢的圣意;祢的指令,无论如何艰难,我都会完全服从。他们时时刻刻都在留意我的言语行动, 为的是寻找机会攻击我。他们终日不停地责骂我, 为了一点芝麻小事, 喋喋不休,甚至在婢仆面前羞辱我。多少次, 我的饭菜是和眼泪一齐咽下的,他们便认为这是罪大恶极的事! 他们说我该死下地狱;好像我的眼泪会为我打开地狱的大门,其实, 泪水应当能熄灭地狱之火。倘若我告诉他们我听到的事情,他们就要我对事情的真相负责。如果我保持沉默, 他们就说我固执和蔑视他们,又狠狠地骂个不休。我若知道了不说,他们就认为我犯了滔天大罪;若说了,又认为我捏造。有时,他们一连几天折磨我,不让我有片刻休息的时间。其他的侍女都劝我假装生病,以便得到一点安宁的时间。但我一言不发。天主的爱充满我的心灵,甚至不让我在他们的一言半语,或一个笑脸中,得到任何缓解。有时,我不禁仰天长叹道:“哎!如果有一个人,能关注我的遭遇,聆听我倾吐衷肠,好让我能松一口气,那该多好啊!”但天主并没有赐给我这恩典。 然而,偶尔有几天没有遭受外在的十字架,我心里反而感到极端的痛苦,比最严酷的考验更难以忍受这才使我明白圣女大德兰所说的:“让我受苦,或让我死!”的那句话了。没有十字架为我是更沉重的十字架,心里就热切渴望它快回来。但最令人惊奇的是,不久亲爱的十字架果然回来了,竟然那么沉重,我几乎无法承当。 我虽然非常挚爱父亲,父亲也宠爱我,但我所遭受的痛苦从不向他吐露。可是,有一位深爱我的亲戚,察觉他们对我很不友善,甚至在他面前用极其恶毒的话辱骂我。他十分愤慨,就将我的处境告诉了父亲, 还说我简直是个傻瓜。不久之后,我去探望父亲,他一反往日的作风,严厉地责备我说,“我为何任由他们如此对待我,而不为自己辩护?人们会因此讥笑我!”我回答说:“如果他们知道我丈夫对我说的话,已经够让我心烦了,若我再为自己辩白,岂非自寻烦恼吗? 如果他们不知道,我更不该让他们知道,以免暴露我丈夫的弱点。我若多说可能导致他们争辩不休,默不作声能息事宁人。”父亲说我做得很对,我应当继续按照天主的启示行事。从此以后,他就不再与我谈起这些事情了。 婆家的人总是对我说我父亲的坏话,说我亲戚的坏话,说所有我最敬重的人的坏话。这些话比他们辱骂我更令我难受;当我忍无可忍而为受害者辩护时,弄巧成拙,反而激怒他们讲更恶毒的话。如果有人表示对我父亲或亲戚有不满意的地方,他们总是对的。他们素来讨厌的人,若攻击我的亲属,就会得到他们的赞许。任何对我友善的人,就不再受欢迎。一位极其虔诚的亲戚来探望我,他们公然叫她马上离开,或者以非常恶劣的态度对待她,使她不得不急忙离开。这令我十分痛苦。如果有任何谣言指责我或我的亲属,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用来谴责我。甚至有身份的客人来访时,他们对我素昧平生的贵客,也同样毁谤我,令客人大为吃惊。但是,当客人见到我时,都非常同情我的处境。 他们无论说什么来攻击我,我心里天主的爱不许我为自己辩解。除了婚后第一年,天主圣宠的力量尚未完全感动我的心灵,我还无法默默地忍受这种无理的待遇之外,我从不对丈夫提及婆婆或那位侍女如何虐待我。丈夫和婆婆都是脾气急躁的人,所以他们常常争吵;这时, 我就得到他们的宠爱,他们都向我抱怨对方。但我从未把他们的话告诉对方;尽管在这种情形之下,按人性来说,我可以利用这些机会报复。不!恰恰相反,我非但没有挑拨离间,趁机抱怨任何一方,反而竭尽全力促使他们俩和好,总是对丈夫或婆婆尽量讲对方的好话,常使他们和睦。我也明明知道他们若和睦,联合在一起,我就要付出重大的代价了。果然,他们刚一和解,就立刻联合起来攻击我了。 我经常陷入如此深邃的内心默观境界,浑然忘我,以致忽视身边的事情,不过,我不会忘记重要的事情,只是忽略琐碎小事。例如:我丈夫是个急性子的人,我却常常因疏忽大意惹他发怒。我有时走进花园,并不留意周围的环境。当丈夫不能到那里时,就问我有关花园的事,我却茫然地望着他,气得他说不出话来。当我特意去花园,想看清一切,然后回来告诉他时,但我到了花园,又陷入沉思默想中,忘了察看园里的景物;竟在一天反复来回了十次,结果还是忘了。然而,当我确实记得仔细观察,兴冲冲地跑回来时,他竟不再问我花园的事,而谈别的事情。 如果我有时间独自安静祈祷,沉浸在内心圣宠力量之中,那么,我对所有的十字架,都能甘之如饴了。然而,我时时刻刻都要在他们面前, 低声下气地服从他们,毫无自由,我的困境几乎令人难以想像。如果我偶尔获得自由祈祷,丈夫就老是看着他的表, 看我是否超过了半小时,若是超时,他就大发脾气。有时,我对他说:“请给我一小时消遣的时间,让我随心所欲,做我喜欢的事吧!”但他宁愿给我几个小时去消遣,却不肯给我时间祈祷。我必须承认,由于缺乏经验,让我吃尽了苦头。多少次受苦, 都是因为我给他们机会的缘故。我为何不把自己遭软禁在家中,看作确是天主的旨意呢? 为何不能逆来顺受,随遇而安,好好利用这些机会来祈祷呢? 但是,我总是热切渴望能有独自静静祈祷的时候, 这根本是丈夫所不允许的。起初这种心里障碍总是转不过来,后来才知道要在天主的圣殿,那就是我心里的殿堂祈祷;因此,如今我在丈夫的床边也能默默地祈祷,就不必向心外另寻祈祷的时间和地方了。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5:07:53
第 十七 章
浏览次数:278 更新时间:201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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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们到乡间去,我在那里又犯了许多过错。由于心灵内的吸引力太强了,而丈夫又忙于建造房子,我以为自己可以随心所欲做我喜爱的事,因此失去了节制。有时,丈夫一直忙着与建筑工人说话,但我如果离开他,他就很不高兴; 所以我就坐在墙角,手里拿着针线活。然而,心灵强大的吸引力,令我浑然忘我,什么事都没做,手中的针线常跌落地上。我会沉醉于这种境界连续数小时,眼睛也睁不开;我也不知道心灵是什么状况,只感到心境如此纯真,如此安宁,如此温馨; 使我不禁心里暗暗寻思:“天堂能比这更平安宁静吗?”我没有将这种感受告诉任何人,因为这是不可思议,难以言喻的。 这种心境使我热切渴望为天主受苦,使我的意志很自然地消失在祂的旨意中。此外,更使我的心灵柔韧,完全顺从天主的引导,即使那是极端难熬的痛苦折磨。我的心灵因此对时间,环境,遭遇,境界等等,漠不关心,心境清静淡泊。天主对我如此仁慈慷慨,让我随时都拥有我所需要的一切,所以我没有任何世俗的欲望; 有时我不禁扪心自问:“你还渴望什么呢? 你还害怕什么呢?”现在我随遇而安,随时随地都能找到我心灵的核心,因为天主无所不在。如今使我最惊奇的,就是自己即使在苦难考验中,也无所畏惧,特别喜爱离群与主独处,更热爱十字架。 我现在难得有机会祈祷,因为丈夫要我到早上七时才起床,虽然他因病睡在另一房间,我不愿违背他的意愿,只好在清晨四时静悄悄地起来,跪在自己的床上祈祷。这样到七时才准时去照顾他。但这很快就影响我的健康,损伤我病后脆弱的眼睛。这是我染上天花八个月后,身体尚未完全康复; 每晚因担心第二天不能按时起床祈祷,所以睡得不安稳,常常半夜惊醒; 再加上睡眠不足,使我在祈祷时,往往由于极度的疲乏,不知不觉地睡着了。晚饭后,我有半个小时闲暇时光,尽管没有一点睡意,想专心祈祷,却不禁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即使我用带刺的荨麻鞭打自己,也徒劳无功。 那时,我们还没有建造小圣堂,我家离其它的圣堂都很远,若没有丈夫的许可,我就不能去参与弥撒及领圣体。他只允许我在星期日或节日,到圣堂去。有时,有神父到离我们几里地的小圣堂举行弥撒, 我就动脑筋,趁丈夫起身前的清晨,不敢坐马车,怕吵醒他,偷偷摸摸地步行去望弥撒和领圣体。来回虽然非常辛苦,疲惫不堪,但这些牺牲实在值得。而且,天主常为我显神迹:每当我早晨去圣堂时,丈夫总是熟睡,一直到我回来后才睡醒。我出去时若是乌云密布,陪我同去的侍女就劝我别去,恐怕会被淋成落汤鸡。我满怀信心地答她:“天主会帮助我们!”结果,我们到了圣堂,才下起倾盆大雨。当我们要回家时,雨就停了; 一抵达家门,又是滂沱大雨。 多少年来,我对天主的这种坚强信心,从未落空。当我在城里,不认识任何人,竟有神父来问我,是否想领圣体,他可以送圣体给我,令我非常惊讶。主啊,我当然不会拒绝祢所赐予的这特殊恩典,因为我确信无疑,是祢启示引导他们来见我。前面提到,我千方百计到几里外的小圣堂参与弥撒,其实,我有时内心感到一种冲动,要到那圣堂去,总觉得那里有弥撒圣祭。但我的侍女却对我说:“夫人,你会白跑一趟,那里没有弥撒。”因为那里没有常驻的神父,不常举行弥撒。可是,我满怀信心,一到那里,就看见神父刚穿上祭衣,正走上祭台预备奉献弥撒。如果我能够详尽记录天主无限慈悲,特别赐给我像这样的各种恩宠,恐怕罄竹难书。 当我心里想要知道格兰杰会长姆姆的消息,或想写信给她时,常在内心感到有一种冲动,要到大门口去。果然一到门口,就看见有人手持她写给我的信。若非如此,她的信就永不会到我手中了,因为我的告解神父和丈夫都强烈反对我与格兰杰姆姆来往。这只是天主赐予我,众多恩典的一个小例子。她是唯一我能对她敞开心扉的人,如果我有机会拜见她,尽管那是非常困难的事,除非天主圣意协助安排适当时机。我对格兰杰姆姆的信心坚定无比,我绝不对她隐瞒任何事情, 甚至我的罪过或痛苦。我现在只修行那些她所赞许的克己苦行。我心灵的种种感受与境界,确实不知道如何叙述和解释,因为我对这一切一无所知,也从未听过或读过。 有一天,他们以为我回家看望父亲,其实我到格兰杰会长姆姆那里去。后来他们知道了,我又背了许多难以言喻的十字架。他们勃然大怒,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我甚至想写封信给格兰杰姆姆,也非常困难。因为我憎恨人们说谎,所以我禁止仆人撒谎。而我婆婆常坐在我们出门必经之路上,凡是出去的仆人,她必定要问他们去那里,身上带了些什么,是否携带任何信件; 她若发现我写信给格兰杰姆姆,便对我大发雷霆。我有时静悄悄地,步行到本笃会修院去见格兰杰姆姆时,就会多带一双鞋子,回来赶快更换,以免他们察觉我鞋上的尘土,就知道我曾出远门。我这样也是白费心机,因为我不敢独自出去,必定要婢仆陪伴;而婆婆和丈夫命令那些服侍我的婢仆,回来要报告我所去过的每一个地方。如果发现他们有所隐瞒,就会受到惩罚或被解雇。 我婆婆和丈夫常常辱骂格兰杰会长姆姆,其实他们心里却很敬重她; 我非常敬爱她,在忍无可忍时就为她辩护,这更触怒他们,他们加倍监视禁止我去见她。我有时向会长姆姆抱怨这事,她便对我说:“你怎能令他们满意呢? 我已经竭尽全力为同样的目的,努力做了二十余年,但徒劳无功!”因为我婆婆有两个女儿,在她的修院当修女,婆婆总是吹毛求疵,批评攻击修会为她女儿所做的一切。 现在,使我最痛心的十字架,就是他们唆使我的儿子来与我作对,教他藐视我。看到他的这种态度,真使我悲痛欲绝。当我在房里和朋友们谈话时,他们就派他来偷听,然后去告诉他们。他知道这样做会得到他们的宠爱,就捏造了一堆谎言,来博取他们的欢心。我眼看失去这个辛苦养育的儿子,心里非常难过。当我发觉他撒了谎,也不敢谴责他,只有婉言规劝,他却反唇相讥地说:“祖母说你比我更会说谎话!”但我答说:“正因为我是这样,知道这是一件坏事,是很难改掉的坏习惯,所以我不希望你也说谎。”他就会用许多极端蛮横无理的话来反驳我。他也知道婆婆和丈夫如何对待我,所以他们不在时, 如果我发现他的任何过错,温和地劝戒他时,他就讽刺说: 因为他们不在家,我就想当女主人了。他这种目无尊长的态度,当然得到他们的赞赏。有一天,他去见我父亲时,也照样说我的坏话。但这一次却得不到赞赏,反而使我父亲难过得流泪。他老人家就到我家来,希望他们惩罚纠正这孩子的坏习惯。他们答应会照办,但却从未实行过。我心里恐怕这样的家庭教育,后果不堪设想,就把这事告诉格兰杰姆姆,请求她指导我,她安慰我说:“你既然无法矫正他,就该将这事交托给天主,完全服从祂的旨意。这孩子就是祂赐给你的十字架。” 我还有一个沉重的十字架,就是侍候丈夫。我若不在他身边, 他就很不高兴;我若陪伴着他,他并不见得欢喜。我无论为他做什么事,他都轻蔑地表示非常厌恶我。他对我是那么的蛮不讲理,使我有时接近他就发抖,手足无措,因为我知道自己做什么,他都不满意; 但是,我若不服侍他,他又发脾气。他特别讨厌喝汤,看到汤就心烦,谁送汤给他就会挨骂,甚至他母亲或任何仆人端上,无一幸免。大家都不愿自寻烦恼,只有我心甘情愿做这傻事。我把汤拿来,等他的怒火过了,然后和颜悦色地劝他喝汤。我对他说:“我宁愿一天被你臭骂几次,也不愿因不给你有益的食物,而让你受病苦。”有时他听了就把汤喝完,有时还是把汤推开。 当他的心情较好时,我拿了一些他喜爱的东西去给他,婆婆就会立刻从我手中抢走,自己拿去给他。这当然使他十分感激婆婆,更加恼恨我,觉得我不会细心关怀他,不会使他高兴。爱德不许我说什么,只能默默地忍受。我想尽各种办法,在婆婆身边陪伴着她,为她服务,但永远无法博得她的欢心。 “我的天主啊! 如果我的生命中没有祢,那该是多么艰辛痛苦啊,简直是人间地狱!”不过,我享有一段安宁的日子,没有那些严厉的痛苦折磨; 但为时短暂,这只是让我准备迎接更严峻的苦难考验。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5:17:48
第 十八 章
浏览次数:311 更新时间:2013-1-2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301020856E.jpg 自从我感染天花康复后,大约有八或九个月后,康伯神父经过我家,带来一封慕司神父写给我的信,介绍他非常要好的朋友康伯神父来见我。我犹豫了一下,尽管我心里不愿再结交新朋友,但又怕得罪我的兄弟慕司神父,所以就简短地和他谈一谈。可是,互相交谈之后,十分投机,我们俩都觉得,有必要再见面畅谈一次。我感觉他,若非特别挚爱天主,就是很想去爱祂,我多么渴望人人都热爱天主。天主已经运用我,使他们修会的三位神父归向祂。因为他热切渴望再见我一次,所以就从几里外,来到我们的乡间找我。天主巧妙地安排了一件小事,替我开了路,使我能与他详细长谈。他来到我们家里时,我丈夫特别高兴与他交谈,十分欣赏他卓越的见识,聪慧睿智的言论。但他不久便感到身体不舒服,就在我们的花园里休息。丈夫教我去探望他,看他究竟害了什么疾病。他对我说: 他发觉我心神内敛,脸上焕发出天主临在的灵性神采,所以他热切盼望再见到我。然后,天主启示我,让我将内心灵修的途径讲给他听,并藉着我这可怜拙劣的器皿,恩赐他许多的圣宠。当他离开我们回去前,特别来告诉我说, 他已经脱胎换骨,成为一个新的人了。我心中对他起了敬意,因为我觉得他会更虔诚恭敬天主; 殊不知,日后我竟会到他所居住的地方去。 我在心灵内一直默默地祈祷,这已经不知不觉地成了习惯。在我内心,天主的临在与我结合得如此亲密无间,祂的存在似乎比我自己的存在,更加明显真实。这种感觉是如此强大,彻底渗透我的心灵,我根本无法抗拒。天主的爱夺去了我所有的自由。有时我的心灵感到神枯,这是天主离我而去的痛苦, 这种感觉往往比享受天主临在时,更加锐利强烈。当主的爱充满我的心灵时,我忘却了所有的痛苦和烦恼,仿佛自己从未经历过任何辛酸痛苦一般,那些苦难犹如梦幻泡影, 消失无踪。当我失去天主的临在时,仿佛祂永远不会再回来那么难受。我觉得这一定是因为我犯错得罪了天主,所以悲痛欲绝。如果我早就明白,这是灵修必经的不同境界,就不至于这样困惑难过了。我对天主旨意强烈的热爱,与绝对的顺从,使我对各种境界,都能处之泰然, 坦然自若。我这种心灵永无休止的默祷,是对天主训令的热爱,是对祂崇高的信德,完美的信心,及绝对的信赖。因此,无论是任何危险,雷电,生命或死亡,善神或恶神等,都不能使我畏惧。相反的,这样的心灵默祷,因为敬爱天主,并完全服从祂的旨意,使灵魂忘却私利和名誉,浑然忘我,彻底看破放下世间的一切。 在家里,有什么事情做得不妥当,或者任何东西损坏了,他们都会归罪于我。起初我还告诉他们真相,说东西不是我打碎的,但他们总是指责我说谎; 所以我后来就沉默不语了。他们还将这些事告诉来访的客人; 即使我有机会跟这些客人单独交谈时,也不揭露他们的谎言。我常听到他们在我的朋友面前,破坏我的名誉,我也不为自己辩白。因为天主要我保守秘密,只要我心里明白,自己是清白无辜的, 感到心安理得,便不理会人们对我的印象好坏。我把世界对我所有一切的非难,意见和批判, 完全置之度外。我一心一意只思念天主,珍惜与祂的天人合一情谊。 有时,我因为不忠于天主的缘故,就忍不住为自己辩白,结果反而招致心灵及外在新的十字架。但尽管如此,我还是热切渴望十字架, 若没有十字架,那才是我最大的十字架痛苦呢。当天主暂时取消了我的十字架时,我似乎觉得,这是因为我没有善用祂所恩赐的十字架。 也许是我不忠心的缘故,所以天主将十字架拿走了; 没有了十字架,我才真正明白十字架的宝贵价值。啊,亲爱的十字架! 我最忠实的良师益友! 我亲爱的主啊,请祢随意处置我,惩罚我吧! 但恳求祢不要夺走我的十字架。当我热切渴望时,我心爱的十字架便以更沉重的压力降临。我很矛盾,真不知道如何调和这两件完全相反的事: 因为一方面,我恳切地渴望十字架,另一方面,又需要竭尽全力,千辛万苦去承担十字架的痛苦。 我的天主啊! 祢赐给我们十字架的时候,是按照我们的能力和境界; 祢经常给我们崭新的,和意想不到的十字架,使外在的十字架与内心的十字架,并驾齐驱。祢接二连三地遗弃了我,使我悲痛欲绝。我的心灵因此彻底顺从祢的旨意,开始明白: 得不到我朝夕渴望的东西,反而比经常获得更有益; 因为轻易得到,就会助长私爱心。天主若不夺去我们热切渴望的东西,灵魂就永远不会死于自我,放下私爱。私爱非常狡猾,十分危险,它重视自我,唯我独尊,对任何事物都执着追求,令我们堕落。当这内心及外在的十字架,令我感到困惑痛苦时,我就变得十分急躁和冲动,因此招惹更多更大的麻烦。有时我甚至以尖酸刻薄的话回答人们,这无疑自寻烦恼,招来更多的屈辱,他们说:“我犯了不可饶恕的大罪!”真是罪有应得,我需要比这更严厉的惩戒。我天性太骄傲,又性急,有很矛盾的脾气; 凡事都固执己见,总认为自己的想法比别人更好。我的天主啊! 是祢用祢的铁锤敲打雕塑我,令我服从祢的旨意,成为祢手中称心如意的工具。因为我虚荣得荒唐可笑; 他人若赞美我,我就狂妄自大得使人受不了。我称赞朋友时会言过其实,又会无缘无故地指责别人。然而,主啊,我的罪过越多,我越感激祢的恩赐,越有自知之明,明白我身上一丝一毫的美德,都是祢的恩典。人们多么盲目无知,竟把天主赐予人们的圣德,归功于他们自己的修行! 我的天主啊! 我相信,祢确实有乖巧的子女,在祢的恩宠护佑下,因他们对祢的忠心,修成圣德。至于我本人,我所有的一切完全归功于祢的恩赐。我感到非常荣幸,因此要永远感激祢的浩瀚鸿恩! 我孜孜不倦地施舍救助贫穷。我非常同情穷人的困苦,甚至愿意供给他们所需要的一切。每次看见他们的物质生活那么贫乏,便责备自己太奢侈,所以我就竭尽所能来帮助他们,甚至将桌上最好的食物,也都送给他们。在我们居住的地方,所有的穷人都得到我的慷慨救助。主啊,祢似乎要我当这里唯一的慈善家,让别人拒绝他们,所以他们都到我这里来。我对主说:“我亲爱的主啊! 我所有的一切,都属于祢,我不过是祢的管家,应当将这一切,按照祢的旨意来布施!”我也想了一个方法,就是在我施舍时,不让他们知道; 因为我托一个人私下替我做这件事。对那些羞于接受施舍的家庭,我就派人送去救济物资,当作偿还我欠他们的债务。我给裸体的穷人衣服穿。我使人教导少女,特别是年轻貌美的女子,应该如何谋生,使她们能够自食其力,因此不至于被引诱而堕落。天主确实运用我拯救了几个不幸的少女,使她们改邪归正。我常去看望病人,安慰他们,还替他们铺床。我自制药膏,替他们涂药,包裹伤口。甚至帮助埋葬他们的死人。我又暗地里出钱接济那些商人和工匠,使他们能够继续开店铺谋生。看到我邻人的穷困不幸,我就情不自禁地生起怜悯之心。我知道,自从我结婚之后,直到现在,我们的主恩赐我的钱财,以我的经济状况,所进行的慈善布施, 恐怕无人能超过我慷慨解囊的程度。 天主要彻底洁净我的心灵,以免我把祂恩赐的圣宠,与我天性的私爱,混淆不清。为着要分开这两者,天主给予我非常严酷的心灵考验。于是我开始体验到,往日使我感到非常愉悦,轻而易举地实践的美德,如今虽然喜爱付诸行动,却似乎无能为力,勉为其难,做得不如以往。我越喜爱它,就越想努力实践我所缺乏的一些美德。但是,唉! 我跌倒了,仿佛陷入相反的行为。主啊,只有一件美德,是祢一直保护着我的,那就是贞洁。祢使我热爱贞洁,让这美德深入我的心灵, 即使在婚后,祢上智安排疾病及各种境遇,在不知不觉中,使我的心灵厌恶所有肉体的感官快乐,此后,婚姻无形中成了我最严峻的考验。因此,多年以来,我的心灵似乎彻底从肉体中解脱出来: 我现在做事,好像没有做一般; 如果我吃或享受什么,却不知其味。我似乎完全克服了肉体天性的感官功能,浑然忘我,超然物外,自己也感到非常惊讶。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5:29:48
第 十九 章
浏览次数:266 更新时间:2013-1-11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30111200D.jpg 让我继续讲我的故事吧。天花病菌严重地损伤了我的一只眼睛, 恐怕要因此失明。我眼眶内的泪腺受到感染,眼鼻之间常生脓疮,非常疼痛,直到把它们刺破才不痛。有时,我整个头都肿起来,甚至无法睡在枕头上;轻微的声响都会使我痛苦不堪,但他们有时还是到我的房间来大吵大闹。虽然这一切使我非常痛苦,但这对我而言,也是最宝贵的时光,有两个原因: 首先,我可以独自睡在床上,在毫无干扰和阻挠的环境里,做温馨的避静,与天主默契共融。其次,这正彰显天主垂听了我渴望受苦的祈祷。我热爱受苦的决心是如此的强大,而肉体的这些痛苦,不过是杯水车薪,无法满足我的心灵。事实上,我自己选择的克己苦行,无论多么严酷,甚至非常极端,例如把熔铅和热蜡滴在皮肤上,仍不能满足我渴慕十字架的心灵。啊,钉在十字架上的救主呀!只有祢,依照祢的模式雕塑的十字架,才能有效地治死我心灵中的自我;难怪我在一幅圣像上,看到祢在圣若瑟的店里制做十字架呢! 让人们庆幸自己无病无痛,无忧无虑,尽情享受他们的快乐和荣耀,沉醉在他们可怜的人间天堂吧;但我所渴望的,恰好相反,只愿默默地为基督受苦,与祂亲密结合。我要透过克制自己所有的天性,把我的感官、口味、欲望及意志等,都置之死地,好让我完全“以祂为生活准则,在祂内扎根生长!”(哥罗森书:2: 6-7)。我请求到巴黎去医治眼睛,其实心里更想见伯叨德先生。他有丰富的灵修经验,也是格兰杰姆姆最近介绍给我的长者,特别鼓励我去请他当自己的灵修导师。我先去向父亲告别,他给我温馨的慈父拥抱, 殊不知,我竟与他从此永别了。 如今,巴黎不再是我所恐惧的城市了。蜂拥的人群促使我更心神内敛,街道的噪音反而增强我内心的祈祷。 我见到伯叨德先生,因为我无法向他详细解释我心灵的境况,所以他不能给我任何实际的灵修指导。虽然我不想对他隐瞒什么,但天主紧紧地拥抱着我的心灵,使我难以开口;当我一开口讲话,脑海便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记得自己的过错。况且很少与他见面,至今毫无记忆,像我这样的灵修境况,我从未在书本上读过,真不晓得如何解释。此外,我只想告诉他我身上的罪恶,不愿吐露其它任何事情。因此,伯叨德先生直到去世时,都不了解我。这对我更有益处,天主夺走我心灵的每一根支柱,让我完全死于自己,脱胎换骨,只能彻底信赖祂。 我到离巴黎十几里地的一座隐修院,住了十天,独自做灵修避静, 从耶稣升天节到圣神降临日,隐修院的女院长对我非常友善。在避静期间,我感到强烈的心灵吸引力,使我与天主的结合共融,越来越深邃,而且更纯朴圣洁,同时更亲密无间。 在女隐修院的主保圣人,圣伊拉斯谟斯的瞻礼日,清晨四点钟,我突然惊醒了,心灵有强烈不祥的预感,觉得父亲死了。我心神不宁,立刻为他祈祷,像为亡灵那样,然后才使心情平静下来。虽然我的心情舒畅了,但因挚爱父亲的缘故,感到有说不出的悲痛,因此身体更虚弱了。 我的天主啊,我虽经历重重困难打击,以及每天遭遇种种烦恼,但是,我的意志完全顺从祢的旨意,与祢的圣意结合为一体,因此,无论祢对我做的事,对我的天性是如何的严酷,我都毫无怨言,欣然接受。我确实没有了自己的意志,只有祢的圣意。我的意志仿佛消失了,没有自己的欲望,没有自己的习性,没有自己的爱好,一心只要取悦于祢。我的天主啊,我若有一个意志的话,这意志与祢的圣意紧密结合,好像音乐会中两张声调和谐的弦琴,弹奏一张琴,另一张琴自然和鸣,调绝对和谐,如同一张弦琴一般。这一种意志的结合共融,产生完美圆满的平安宁静。虽然我意志力的作用已经消失了,但意志并未消失;因为在我所经历的各种境况中,在各式各样的环境里,在一切的事情上,要绝对失去自我的意识,彻底消失在天主内,无论是暂时或永恒,丝毫不为自己的利益着想,只按照天主的权益行事;这需要付出何等的代价啊!有多少人在想,他们已经失去了自己的意志,而实际上还差得远呢! 如果他们遇到严重的考验时,就会发觉自己的意志,尚潜伏在心中。 世上有谁不为自身利益着想呢? 俗语说:“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自己的荣华富贵,幸福自由,救赎和永生等等;当你拥有这些时,以为自已心中已经放下了这一切;但当这些东西从你身上夺去时,你就会立刻察觉,原来你还是非常执着迷恋这些东西呢!在我们这一代人之中,如果有三个人,能绝对死于万物,看破放下一切,绝对服从天主圣意的安排,随祂任意处置自己,浑然忘我,天人合一,他们便可说是天主恩宠下,稀有的灵修天才了。 那天下午,我对隐修院的女院长说: 我有强烈的预感,我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我因内心的悲痛,身体的虚弱,几乎连话也说不出来。这时,修院的人来告诉院长,有客人在客厅要见她,是我丈夫派人送来的紧急书信:说我的父亲病重了。院长把信交给我说:“这是你丈夫的信,说你的父亲生了重病。”我对她说:“他已经去世了,我一点疑惑都没有。”后来我知道,父亲病重受苦了12小时,就魂归天国,因此,我收到书信时,他确实已经死了。 我立刻派人到巴黎去雇马车,就在半路上等待,以便及早回到家中。我在夜晚九点钟就出发了。她们对我说: 我这样赶路,非常危险。因为我已打发侍女到巴黎去处理事务,如今来女修院,又不能带男仆人,现在既无婢仆,又无熟人陪伴。院长姆姆也说:“既然我认为父亲已经去世了,就没有必要这样冒着性命的危险赶回去了。况且我要走的道路崎岖,马车不易行走,又是偏僻少人行走的小路。”我说:“看望父亲是我作子女的责任,不能因为单纯的预感,就放弃自己的责任。”所以我就将自己完全交托给天主,与不认识的人同行, 不怕任何危险。我身体极其虚弱,甚至坐马车都坐不稳,而且,有时在道路危险之处,我还得下车步行。午夜时分,我们经过一片森林,那地方是杀人犯和盗贼出没的地方,最勇敢的人也胆战心惊。但我的心灵顺从天主圣意,没有闲空去顾虑这些。啊,一个绝对服从天主旨意,浑然忘我的人,还有什么恐惧和担忧的事呢? 我满怀悲伤与天主的爱,到了离住家约15里地方, 发现那位反对我的告解神父,和一位女亲戚在等着我。一路上我独自享受的心灵的宁静与慰藉,顿时被打断了,因为我的告解神父,完全不理解我的灵修境界,千方百计阻碍我做虔诚的热心神工。尽管我非常悲伤,却不落泪。我对自己心中早已清楚知道的不幸事件,外表竟毫无伤痛表情,自己也感到很惭愧。我内心深邃的平安宁静,在我脸上也流露出来。在这种境界之中,不允许我开口说话,或表现孝顺子女的那种悲痛心情。我只能默默地沉浸在天主的爱之中。 当我回到父亲的家时,因为天气太炎热,父亲已经埋葬了。时间已是夜晚10点钟,全家人都穿上丧服哀悼。我因在一日一夜间,经过长途跋涉,千辛万苦走了整百里路;我的身体本来就非常虚弱,又没有饮食,疲惫不堪,立刻倒在床上睡着了。 清晨约两点钟,我丈夫起身离开我的房间,突然跑回来,力竭声嘶地叫嚷道:“我的女儿死了!”我的天主啊! 她是我的独生女儿,是我最宠爱,最可爱的女儿。她的灵魂与肉体,都蒙天主赐予极丰沛的恩宠,真是人见人爱!她特别热爱天主,非常虔诚敬主,喜欢亲近天主;常看见她独自在角落向天主祈祷。每当我祈祷时,她就来与我一同祈祷。如果我没有带她一同祈祷,她知道了,就哭泣喊着说:“妈妈,你向天主祈祷了,我还没有向祂祈祷!”当她看见我闭着眼睛时,就轻轻地问:“妈妈,你睡着了吗?”然后,她会恍然大悟地说:“啊, 不! 你是对着我们亲爱的耶稣祈祷呀!”她也立刻跪在我身边祈祷。 在圣周三,她去世前四个月,在圣堂里,当神父拿十字架给她亲吻,然后拿给其他人亲吻时,她竟拼命地叫喊:“他们拿走了我的丈夫! 把我的丈夫还给我!”他们只好把十字架给她,她把十字架紧紧地搂在胸怀,大声说:“这是我的丈夫。我不要任何人作我的丈夫。”她曾被她祖母打过几次,因为她说: 除了主耶稣之外,她不要任何人作她的丈夫。她虽然挨打了,但绝不能让她不再这么说。她活泼天真,心地纯洁,像个小天使;她是一个非常可爱,善尽职责的小姑娘;而且长得很漂亮。她的父亲极宠爱她,但是,我爱她的品德胜过她的美貌。她是我世上唯一的安慰;她挚爱我的程度,正像我大儿子反对我那样强烈。可惜她是因不合时宜的放血而死去! 然而,我还有什么话可说呢? 她死于宠爱她的天主手中,因祂无上智慧的神秘原因,剥夺了我所拥有的所有一切。现在留下的,只有一个使我悲伤的儿子了。他也害重病,几乎病死,但幸好得到格兰杰姆姆的祈祷,他终于康复了。除天主之外,格兰杰姆姆是我唯一的安慰了。爱女的突然逝世,出乎我意料之外,但我既没有为痛失慈父,也没有为痛失爱女哭泣;我只能对主说:“祢将她赐给了我,现在祢把她收回去了,因为她毕竟是祢的呀!”(约伯传: 1: 21)。 至于父亲,他德高望重,众所周知,而且他的美德不胜枚举,因此,我只能保持沉默,不在此多谈。他非常信赖天主,有坚强的信德和耐心,令人十分钦佩。我竟同时失去了亲爱的父亲和心爱的女儿,他们俩都死于1672年7月。然而,我对主的信心并没有动摇。我现在的心境是,对于所有的不幸损失,不会觉得太悲痛,正如我对所有天赐的幸福,也不会太得意,总之,得失宠辱都不放在心上。在那年的玛利亚·玛大肋纳瞻礼日前夕,格兰杰姆姆不知从何而得的灵感启示,寄给我一份婚约。她要我在那天守大斋,做些特殊的慈善施舍,并于第二天玛大肋纳瞻礼日的早上戴上戒指去圣堂领受圣体。当我回到家里,要打开房间的衣柜,那里有一尊童贞圣母玛利亚手抱耶稣圣婴的圣像,要跪在祂脚下,虔诚诵念这婚约,签署我的名字,然后把我的戒指给主耶稣。该合约是这样的:“我,(姓名), 誓愿以我们的主,天主圣子,作为我的净配;把我自己许配给祂,作为祂的净配,尽管我是多么的不配。”我要求祂给我这灵性婚姻的嫁妆是:十字架,鞭笞,迫害,卑贱,羞辱,无我和贫穷。我祈求祂赐给我的恩宠,就是使我肖似祂的赤子之心,和祂的寂灭无我等等。这我签署之后,我就确认祂是我心灵的神圣丈夫。啊,对我而言,这一天是我崭新的恩宠与十字架的日子!我脑海里顿时涌现这句话:“祢是我用鲜血换来的丈夫!”(出谷纪:4: 24-26)。从那时起,祂就紧紧地把我据为己有,把我的肉体和灵魂,透过十字架,完全奉献给祂自己。 我心灵的神圣净配啊! 祢把我的心灵变成祢永生的圣殿,祢在这里奉献,就像普世圣堂的弥撒圣祭一样。正如圣堂以十字架为标记,祢也在我身上烙印这标记,这也是祢留在祢所拣选的伴侣身上的标记。圣堂的祭献都在十字架前点燃蜡烛,蜡烛代表信德,望德和爱德;因此,我深信祢要我勤修这三超德。蜡烛的特征就是:它会被自己的火焰所焚毁,被点燃蜡烛使它发热的火焰所摧毁,化为乌有;同样的,我的心灵也要被熊熊燃烧的爱火,完全焚毁,彻底消灭;而这火焰随着十字架到来,是要教育我:十字架与真爱,将是我牺牲奉献永恒不朽的标志。此后,十字架并没有放过我,而且与日俱增;尽管往日我承担了许多十字架,但与日后我将遭遇的相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每当十字架给我片刻喘息的机会时,我便对主说:“我亲爱的净配啊,我必须享受我的嫁妆,请把十字架还给我吧!” 在1672年的圣母蒙召升天瞻礼日,我感到内心与外在的十字架加倍沉重了。我就到房间的衣柜前,向耶稣圣婴发泄心中的忧愁: “我的天主,我的净配啊! 只有祢知道我有多大的困难折磨!”忽然我心中有个灵感,想起了格兰杰姆姆介绍当我灵修导师的伯叨德先生, 不禁盼望:“啊,我所遭受的痛苦,也许他会明白。”真神奇呀,他本不常写信给我,但就在我感叹十字架沉重的那一天,他竟克服许多困难,写了一封信给我,讲解十字架痛苦的意义。他精深透彻的道理,给我无限的安慰和鼓舞! 有时,因为沉重的十字架不断压迫着我,我就举目四望,渴望寻求缓解与慰藉。我别无所求,只要有一言半语,或一声同情的叹息,也足以安慰我;然而,总是不能如愿以偿;即使我仰望天堂,或向主抱怨,也大失所望。天主的爱紧紧地拥抱着我,要让这可怜拙劣的天性,因得不到任何支持或滋养,而彻底消灭。 我亲爱的主啊! 祢确实给予我灵魂一个坚强胜利的支撑,使她战胜所有天性的弱点;祢甚至把宝刀放在她手中,令她去摧毁天性,绝不给它有片刻喘息的机会。然而这堕落天性是如此恶劣,而且诡计多端,千方百计要延续自己的寿命,最后竟用绝望来滋养生命;它在孤立无援中找到了救援,用沉重压迫下的忠心,秘密地滋养它的生命。尽管这天性如此谨慎地隐藏自己的阴谋,但我神圣的牧羊人啊! 祢锐利的目光早已洞察它的诡计,就改变了祢对它的计策。祢以爱抚和鞭杖来安慰它,也就是说,祢对待它的态度,既和蔼可亲,又把它钉在十字架上;但祢这样只是要迫使它黔驴技穷,我会在以下的传记中,详细叙述。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5:43:58
第 二十 章
浏览次数:266 更新时间:2013-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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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曾多次拜访过一位贵妇人,她特别喜爱我,说我的姿态和风度娴静文雅,总觉得我与众不同,有一种超尘出俗的神采。我相信,这是因为我心灵内的吸引力,反映在我的面容举止上。有一天,一位绅士对我丈夫的姑姑说:“我看到妳的外甥女,从她的神情看来,她必定生活在天主临在的境界中。”我听了非常惊讶,因为我不相信他会理解天主莅临我心灵中的境界。不过,我觉得这位贵妇的心灵,开始渐渐地被天主所触动了。有一次,她邀请我去看喜剧表演,我拒绝了,因为我从不看戏,但我借口丈夫生病了。她一定要知道我不看戏的理由,还说:“他的疾病不应该妨碍我的娱乐消遣,而且我这么年青,不应当像护士般的昼夜陪伴着病人。”她认为我谢绝欣赏戏剧,并非因为丈夫有病,而是宗教信仰的缘故,坚持要我告诉她对戏剧的意见。我老实地告诉她: 我反对人们去观看这种喜剧,尤其是虔诚的基督教妇女。由于她的年纪比我大得多,我对她说的话,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从此之后,她再也不去看戏了。 有一次,我与她见面时,还有另一位妇女。这位女士读过许多教会圣德卓越教父的书,很喜爱谈论天主的事;她还引经据典地讲述天主,我静静地聆听,因为内心的吸引力使我默不作声。这位贵妇第二天来找我说,天主深深地感动了她的心灵,她无法再保持沉默了。我说该是昨天那位女士言谈的启示吧;但她却说:“妳静默心神内敛的神情,有一种力量刺入我心灵深处,使我觉得她的话枯燥乏味。”后来我们都敞开心扉,侃侃而谈, 从这以后,天主在她心灵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深刻印象,她就一直渴望祂,甚至除了与人谈论祂之外,不谈别的事物。主啊,祢要完全拥有她,就在三个月后,夺走了她心爱的丈夫,赐给她如此沉重的十字架,同时也将丰沛的恩宠,倾注在她心里祢就成为她独一无二的主人了。她的丈夫去世后,又不幸失去了大部分的财产,她就搬到离我们十几里地,她仅有的小庄园居住。她得到我丈夫的同意,请我和她同住一个星期,好陪伴安慰她。天主通过我,赐给她心灵所需要的一切。她天资聪慧,能理解灵修的奥妙;但她觉得十分希奇,因为我所讲述的道理,远超过我年龄的理解能力。我暗自思量,也十分惊讶,因为我天生的才智,根本不会明白这些道理;这是天主为了帮助她,而赐给我的宠佑。祂藉着我赐给她的恩宠,似流水般地注入了她的心灵。天主乐意用我这个最不配,最卑微的器皿。从此之后,她的心灵成了圣神的殿堂,我们的心灵也紧密地,在天主内结合在一起。 有一次,我丈夫和我一同外出旅行。主啊,祢让我在途中学习谦卑,与服从祢的旨意,但无需付出任何代价,因为祢的恩宠是那么强大地助佑着我。事情是这样: 在路途中,我们的马车掉进了河里;大家都吓得魂飞魄散,尖叫着从车子里跳出来,车子就陷入河里了。 但我却一直收敛心神默祷,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尽管我毫无逃生的念头,但天主却亲自拯救我脱离了危险。如果是祂的圣意,我即使淹死在河里,也心甘情愿。人们或许认为我太轻率冲动了,我想也是。我宁愿因过分信赖天主而丧失性命,也不愿靠自信来拯救自己。我该怎么说呢? 我的君王啊,我们因为没有把自己完全交托给祢,不能彻底信赖祢,才会丧亡。我十分感激祢恩赐我的一切,为此欣喜万分。我因此在极端困难痛苦中,也感到心满意足,使我宁愿完全弃绝自我,顺从天主旨意,终生忍受苦痛,悲惨地活下去,也不愿因自信而断送性命,来结束苦难。不过,我绝不建议其他人像我这样做,除非他们与我有相同的性格,以及同样的心灵境界。 我丈夫的病势一天比一天更加沉重了,他就决定要去圣莱茵。他除了我之外,不要别人同去。有一天,他对我说:“离开这里,就没有人说妳的坏话,我会感到更舒服,妳也会更快乐了。”这一次的旅行,我犯了不少过错,就是强烈的私爱和自我意识。我的天主啊,我内心感到被祢遗弃了,失去了祢的临在,孤立无援。我就像可怜的旅客,在深夜迷路一般,前路茫茫,不知何去何从。丈夫由圣莱茵回来,路过圣艾德米地方。他因我们仅有的大儿子经常害病,屡次面临死亡,就热切渴望再有个儿子,以便将来成为他的继承人。他虔诚恳切地向天主祈求,还祈求诸位圣人为他代祷转求,主终于应允了,恩赐我第二个儿子。坐月子之后,有数星期之久,人们因我身体太虚弱的缘故,都不敢和我说话,我趁此机会,静下心来,祈祷默想。我的天主啊,我要补偿我所损失的时间,独自与祢相处,向祢祈祷。我可以这么说: 天主重新拥有了我,紧紧地拥抱着我,再也不离开我。这段时间,无限的喜悦一直充满我的心灵,我感到心花怒放。我刚经历了心灵的艰难挣扎和软弱,以及遭受天主的遗弃,现在我又获得新的生命,仿佛已经享受着永生的幸福。殊不知,我要为这美好的时光付出沉重的代价,因为这是天主准备,日后完全剥夺我的慰藉,使我没有任何心灵的支持,令我无依无靠,彻底绝望!我悲惨的命运开始了,首先是格兰杰会长姆姆的死亡!她是除天主之外,唯一能给予我心灵安慰的人,在我尚未从圣莱茵回来时,就听说她已去世了。 这噩耗犹如晴天霹雳,是我遭受的最严重打击。如果在她临终的那一刻,我能在她身旁,与她交谈,我还能得到她最后的教诲。然而,天主的圣意特别安排,令我在人生经历重大损失时,永远得不到她的帮助,为的是增加我受打击的痛苦折磨。在她逝世前几个月,尽管我要克服许多困难,才能见到她,并为此背负十字架,我总觉得她是我心灵的唯一支持。然而,天主却要我知道,失去了她,为我更有益。但当她去世的时候,我还不明白这个道理。因为这正是我困难重重,饱经风霜严峻考验时期;当我感到内心和外在都被天主遗弃了,独自一人,中途迷路,满路都是荆棘和蒺藜,四周只见悬崖绝壁;我还以为,她能指引我走出这山穷水尽的绝境,但天主却把她从我身边夺走了! 我的天主啊,祢的所作所为,确实令人崇敬! 祢圣意决心摧毁的人 (即导致她完全死于自我),祢便巧妙地引领她,走入黑暗和死亡地区;这时,世上绝无任何人,能当她的向导,指点迷津! 祢因无限慈悲,曾多次拯救了我,亲自牵着我的手,带领我走过崎岖的道路;现在似乎迫切地要彻底毁灭我。我们是否可以这么说:祢志在摧毁,并非保存;祢不去寻找那只迷失的羔羊,反而要使它更加困惑迷惘;祢喜爱从破瓦颓垣中重新建造,却摧毁世间所建造的。祢要彻底摧毁人们竭尽全力细心建造的殿堂,以便神奇地,不假人工,在天堂建立祢永恒的圣殿。天主不可思议的智慧,除了祂自己,天上人间,无人知晓!“啊!天主的智慧和知识是多么深邃广博!祂的决断怎可臆测?祂的道路怎可试探? 上主的心意谁能了解? 谁可当祂的顾问?”(罗马书: 11:33-34)。 在天地间才出现几天的人类呀,竟奢望洞察这神妙的智慧,不仅要与之并驾齐驱,更妄想超越它! 殊不知,“智慧究竟从哪里来? 明悟的居所又在哪里?众生的眼目未见过它,空中的飞鸟也不知它的踪迹。”(约伯传: 28: 20-21)。 这无上的神圣智慧,只能通过死于一切事物,通过彻底丧失所有的自我才能理解其中的奥妙! 现在我的十字架又加重了,因为我的兄弟也公然反对我。他在奥尔良城市结婚时,我丈夫为了尊重他,就不顾自己身体的虚弱,路途的奔波劳累,赶去恭贺他们。大雪覆盖了道路,约有12或15次,我们的马车险些翻复了。但是,我们千辛万苦抵达我兄弟的家时,他非但不感激我们,反而跟我丈夫激烈地争吵起来。这一次,我丈夫有道理,兄弟蛮横无理;双方都拿我出气。当我在奥尔良时,遇到一位耶稣会神父,对他的印象良好,有一种冲动,想他应当爱谈灵修的事情,就坦诚地与他畅谈。我还以为对他有所帮助,殊不知,弄巧成拙,我事后非常懊悔。哎!我们往往误将自己天性的倾向,当作是天主圣宠的启示! 一个人必须完全死于自我,那时的冲动,才是真正来自天主的默感启示。 从奥尔良回家的路途比来时更危险,马车在崎岖的道路上颠簸行驶,我顾不得个人安危,反而担忧丈夫的安全。当车子倾斜时,我就安慰他说:“放心!车子侧向我这边,你不会受伤。”我的心灵是如此的宁静,即使我们因此丧失性命,我也无动于衷。如果这种心境能持续更长久,那么,我就会变得更坚强;可惜这种境界偶尔会出现,只是昙花一现而已;接着便是长期艰苦的考验。我们从婚宴回来之后,我的兄弟就极度鄙视我;因为我非常喜爱这位兄弟,这对我无疑是个重大的打击。他后来归向天主了,但他还是憎恨我,给予我沉重的十字架。天主特别允许他们这样对待我,让他和其他虔诚的信徒迫害我;他们还以为这样做是天经地义的,是为了天主的光荣。事实上,所有的人都应该起来虐待我,公然与我敌对,因为我屡次对天主不忠贞,与祂的仇敌为伍,同流合污。 后来,有一件错综复杂的事情发生了,害我为这事背了不少十字架。事情是这样的: 有一个非常憎恨我丈夫的人,要毁掉他的一生。他就暗地里勾结我的兄弟,假借法国国王兄弟的名字,捏造文书说:我的兄弟和我二人,共欠他二十万里弗 (法国旧时货币)。兄弟帮助签署假文件,得到保证他可以不必偿还,因此要我一个人还钱。我认为兄弟年幼无知,不晓得后果严重。这事使我丈夫非常愤怒,虽然我是无辜的,但他向我大发雷霆,气得说不出话来,又不肯听我解释,或许这事缩短了他在世的岁月。他完全没有帮助我解决这问题,我自己也莫名其妙。他最生气的时候对我说,他不愿干涉这件事,要给我部分财产,与我分离,让我独自生活。另一方面,我的兄弟也不愿意坐下来讨论这件事,商谈解决办法。 要到法庭听候审讯的那一天,我在望弥撒时,虔诚祈求天主助佑,弥撒后,心灵感到强烈的力量,要我去见法官。似乎冥冥之中有神光指引我,使我能巧妙地将他们所有一切的假冒,伪造的证据,详细列举出来;我也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够对这事了如指掌。第一位审判官非常惊讶,我所呈报的事情真相,与他们所指控的欠债事实完全不同,就劝我再向其他的审判官解释。天主让我把事情的真相讲得清清楚楚,而且我的证据确凿,彻底揭露了他们的诡计,以致审判官看清了整个事件的虚伪捏造。如果他们不借用国王兄弟的名字,就要受到严重的惩罚;为了顾全国王兄弟的面子,二十万里弗的欠债改成一百五十里弗了事。我丈夫因我的所作所为恰到好处,极其快乐;但我的兄弟却恼羞成怒,好像我使他蒙受重大的损失一般。原本是那么严重,令人十分担忧的案件,竟轻松地了结了,感谢天主的助佑。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29 15:56:41
第 二十一 章
浏览次数:252 更新时间:201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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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就在这个时候,我被孤独,寂寞,痛苦压倒了,陷入了绝望的深渊,持续将近七年之久。我的心情极为沮丧,天主似乎彻底遗弃了我,我就像拿步高王一样:“从人中被驱逐,与田间的野兽为伍。”(达尼尔:4: 29-30)。这确是非常悲惨的境况,但这是天主无限智慧的安排,对我的心灵大有裨益。我所遭遇的空虚、黑暗、和软弱无能,远远超过以前所经历的任何考验。我因此深刻体会到,当心灵的祈祷变得十分枯燥乏味,而且似乎毫无效应时;实际上,这祈祷并没有白费,也不是徒劳无功的。天主永远赐给我们最好的恩宠,但往往不是我们所最喜爱,而且最渴望得到的东西。如果人们领悟这个道理,就终生永无怨言了。祂是藉着我们的死亡,给予我们新生命;因为我们所有一切灵性的、世间的、或永恒的幸福,都取决于我们对天主的服从,将自己完全交托给祂,让祂随意处置我们。当事情越不如意时,我们就要越顺服祂的旨意。如果我们能这样绝对地信赖祂的圣神,那么,祂给予我们的一切,必定是十全十美的;甚至我们的缺点,在祂的手中,也成为修行克己谦卑的动力。如果灵魂能忠心耿耿地将自己交托在天主手中,让祂自由地工作,不顾自己是否非常满意,或极其痛苦,都能时时刻刻遵从天主的指导;即使天主上智的安排,彻底打击毁灭了我们,也毫无怨言,也不奢望比这更美好的境遇。这样的灵魂,很快就会真正领悟,并体验到永生的真理,尽管她或许尚未能清楚理解,天主引导她抵达这种境界的方法与途径。 但是,人们总是要指导天主,而不肯接受天主的指导;总是要告诉天主他所要走的道路,而不肯心甘情愿地,遵循天主所指引的途径前进。因此,有许多人,虽蒙天主召选去享受天主本身,并非仅仅享受祂的恩宠,但结果却枉费了一生,整天奔波劳碌,只为追求一丁点安慰,就以此心满意足,安于现状,实在可惜呀。 亲爱的读者,如果我身上的枷锁,与我的不幸被监禁在牢狱中,使你深受感动和激励,那么,我渴望我的遭遇,能鼓励你寻求天主,终生虔诚恳切地追求天主本身,要使整个自我意识彻底死去,以便永远拥有祂;我们只有在丧失了一切之后,才能享有天主。切不可在理智上寻求天主,但要进入最深邃的虚无,浑然忘我,彻底无我,方能拥有天主。 我的心灵有一个永不止息的斗争,一直折磨着我: 有两股同样强烈的力量,在我内心争夺权柄。我的天主啊,我一方面渴望博得祢的欢心,唯恐得罪祢,我的心灵时时刻刻仰慕祢,祢是我至高无上的幸福。另一方面,我又看清了自己内心的腐败堕落,自我意识不断地涌现,十分嚣张。啊!我独自暗地里流了多少辛酸的眼泪,深感凄凉的神枯! 我不禁对天哭诉:“我从天主那里获得了这么多的恩宠,难道要白白失去吗?我曾热切挚爱过祂,难道今后要永远憎恨祂吗?祂所赐给我的恩惠,难道反而令我忘恩负义吗?难道我要以不忠来报答祂的信义吗? 我的心灵曾经充满了祂,如今难道要失去了祂吗?我的心灵本来已经清除了所有的受造众生,和一切世俗事物,充满了天主的临在和祂的爱,难道竟要再次失去天主的神圣力量,反而充满了微不足道的受造之物吗?” 我现在不能像往日那样专心祈祷了。我觉得天堂的大门,好像永远对我关闭了,真是罪有应得啊! 我得不到丝毫安慰,但我也不怨天尤人。世上无人能倾听我的苦情;我向昔日所恭敬的圣人祈求,却感到他们充满了天主的愤怒;连我自幼年一直特别恭敬的童贞圣母,也似乎遥不可及,天上人间都没有人能拯救我。天主不再是我的净配、慈父、和爱人,而是个严酷的审判官,祂对我的愤怒,似乎与日俱增。 啊,如果我能找到一个深渊,躲避祂的义怒,我真愿一头钻进去隐藏起来。 人们都遗弃了我,我已完全孤立无援,无处憩息。从前轻而易举地付诸实践的品德,现在却不可能做到。我暗自叹息:“唉!从前炽热如火的这颗心灵,如今难道要变得冰冷不成?”我总觉得世间所有的受造物,都联合起来攻击我。过去的罪孽,以及无数新的罪过,都沉重地压在我的心灵上,我想天主肯定不会宽恕我,自己注定该下地狱受惩罚。我很乐意做各种赎罪善功,虔诚祈祷,到圣地朝圣,发大誓愿,改邪归正。然而,我用来缓解自己的任何方法,结果反而使我更加痛苦。我可说是,啜饮辛酸的泪水,饱尝愁苦的食粮。我觉得心灵的那种痛苦折磨,任何人都无法理解,除非亲身经历过。在我内心有一位刽子手,一直不断地向我施加各种酷刑,不让我有片刻喘息的机会。昔日不能到圣堂祈祷,就是折磨我; 如今有时间必须到圣堂去,反而令我更痛苦,因为我即使在圣堂里,也感觉不到平安;我没有心情听神父讲道理,这些道理对我毫无帮助,我一点也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19:43
第 二十二 章
浏览次数:266 更新时间:2013-1-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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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丈夫离开人世的日子不远了,他受尽了病痛的折磨;痛风症,发烧等,一个疾病接着另一个病痛;他以极大的耐心忍受这些痛苦,并善用病痛,把痛苦奉献给天主。但是,他对我的愤怒也加深了,因为越来越多人在他面前诽谤中伤我,使他更加烦恼气愤。因为种种病痛,使他的情绪极坏,容易因一点芝麻小事而大动肝火。那位常使我受苦的侍女,这时也情不自禁地对我动了怜悯之心。她一看见我被丈夫辱骂后躲到自己房里去时,就过来对我说:“来! 到我的主人那里去, 免得妳婆婆在他面前说妳的坏话。”尽管我努力漠视这一切,装着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竭尽全力克制自己的感情,但他仍无法掩饰他对我的不满,甚至厌恶我亲近他。我的婆婆同时也恣意虐待我,毫无顾忌,所有来访的客人,都目睹她在喋喋不休地谩骂我;我只好忍气吞声,逆来顺受。虽然我陷入四面楚歌的困境之中,朝夕饱受丈夫和婆婆无理恶毒的呵斥和辱骂,但我都默默地忍受,把这一切奉献给天主。 丈夫在去世之前,已经在乡间建造了一座小圣堂,我们曾经在那乡村过暑假。我那时有机会每天望弥撒,并且领受圣体;但我不敢公然这么做,要等我的丈夫出门去了,神父才私下送圣体给我。当他们庆祝小圣堂的落成,举行庄严的祝圣仪式,把圣堂奉献给天主时,我的内心感到天主强而有力的吸引,令我完全沉醉于主内,一直到祝圣仪式结束,约有五个小时之久;我们的主在我心灵内,重新将我奉献给祂自己。我顿时恍然大悟: 现在、今后、直到永生,我自己就是天主的圣殿。我为世间的这座小圣堂,以及心灵内主的圣殿,暗自虔诚祈求说:“但愿这圣殿,永不被玷污亵渎;但愿这里赞美天主的圣咏,永不止息!”主啊,我感应到,祢已经俯允我的祈祷,令我不胜感激。然而,忽然间,这种境界完全消失无踪,竟没有留下丝毫温馨的回忆与安慰。 当乡间的小圣堂尚未建造之前,我们到那里的度假小屋居住时,我经常到附近的树林中避静,或到隐密的岩洞里祈祷。多少次,天主特别庇护我,使我免受毒蛇猛兽的伤害! 那里的毒蛇很多,有一次,我祈祷时,竟不小心跪在一条毒蛇的身上,但是牠们都逃走了,并没有伤害我。又有一次,我独自一人在树林里祈祷时,遇到一头疯牛,牠一见到我,反而惊吓得逃走了。如果我要一件一件地,详细述说天主对我的护佑,你就会看见祂对我的悉心照顾,真是神奇啊! 我不断地遇到许多奇异的事情,自己也感到惊讶,太不可思议了! 天主一直无微不至地照顾着我,仿佛我是祂唯一的女儿,祂视我如掌上明珠,对我无限的仁慈慷慨,我永远无法报答祂的大恩大德。如果在我的身上,有丝毫忠心和忍耐的美德,那都是祂所恩赐的。倘若祂不赐给我恩宠,或离我而去,让我一人孤伶伶的;那么,我就没有顽强的毅力,立刻变得比任何人都软弱无能。如果我的不幸苦难,显示出我脆弱的本来面目;天主的浩瀚鸿恩,彰显出天主伟大的神性;因此可见,我绝对需要完全信赖和依靠祂。 我又怀孕了,而且病重得卧床不起,医生也束手无策,人人都认为我快病死了;但天主却放过了我。结婚后的十二年零四个月内,我尝尽了各式各样,甚至最沉重的十字架;只有一个十字架尚未尝过,那就是贫穷 (注: 因为她是贵族)。尽管我心里非常渴望经历这个十字架,但天主救我离开贫困,就是要给我更沉重的十字架,那是我从未遭遇过的十字架。如果你注意我所写的传记,就会清楚看见,我人生的十字架层出不穷,刚摆脱了一个,立刻又陷入另一个更沉重的十字架。其中最严重的,就是他们说:“我已经犯了下地狱的大罪!”。在这个世界上,没人听我倾诉衷情,没人为我的行为作证,没人帮助我在灵修道路上前进;我没有告解神师,没有灵修导师,没有良师益友。我已经失去了一切。我的天主啊,当祢把他们一个接一个地,从我身边夺走后,祢自己也遗弃了我。我现在完全孤立无助;在这极端悲惨困苦的境况中,只有天主能帮助和支持我,但祂也似乎已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丈夫的病势一天比一天沉重,他似乎预感到自己的死亡,因为各种疾病令他苦不堪言,他甚至愿意早日离世解脱。除了病痛之外,他又没有胃口,连维持生命的营养食物,他都不肯吃,只有我一人有胆量,勉强劝他吃一点。医生劝他到乡间去休养,在乡间的时候,他的身体似乎好了一些,可是又突然发烧,得了腹绞痛。幸而他的病痛加剧时,忍耐力也增加了。我眼看他的日子屈指可数了。最令我难受的事,就是婆婆竭尽全力阻止我亲近他,并且说些使他厌恶我的坏话,我真怕丈夫会因此而死去呢。我趁婆婆不在丈夫身边的时候,就跑到他的床边,跪下来对他说:“如果我有什么事得罪了你,就请你宽恕我吧;若真有这样的事,必定不是故意的。”那时他刚从睡梦中醒来,听见我的话,非常感动地对我说:“应当是我请求妳宽恕才对,我确实配不上妳啊。”从此之后,他不但很喜欢看见我,并且劝导我说,他死之后,我应该怎么做;教我不要依赖现在所依靠的人们。虽然他又开了一次刀,但有八天之久,他显得很安静,很有耐心。最后,当我赶去巴黎,请医术最高明的名医,但医生到来时,丈夫已与世长辞了。 没有任何凡人能像我丈夫那样,临死时那么勇敢,充分表现出真正基督徒的气质和信心。他安详地领受了临终圣事,就是告解、傅油、圣体等三圣事,然后去世了。他因为爱我的缘故,在断气的时候,不要我在他跟前,教我去休息。他是在二十多个小时的临终挣扎,不省人事后,才永远安息在天主的怀中。他死的日子,正是玛利亚·玛大肋纳瞻礼日前夕。我的天主啊!祢就是要让我明白,我是完全属于祢的,因为每逢玛大肋纳瞻礼日我就向天主重新宣读我们的婚约 (注:见第十九章)。丈夫死的那一天是1676年7月21日,第二天是玛大肋纳瞻礼日,我就打开房间的衣柜,跪在童贞圣母玛利亚与耶稣圣婴的圣像前,对我的净配主耶稣基督,虔诵婚约誓言,并添加了一个贞洁的誓愿,而且许愿: 若得到我的灵修导师伯叨德先生的允许,矢志永远守贞。顿时,我的心灵充满了新的喜乐,这是我长久以来,饱受痛苦折磨后,从未感受过的心灵喜悦。 我感应到,我们的主似乎想赐给我恩典: 就在那一刹那间,我对主充满了坚定的信心,知道我们的主把我的丈夫,从炼狱中拯救出来。从那时起,我对丈夫的得救,一直深信不疑;尽管我曾对这事缺乏信心。几年之后,有一晚,格兰杰会长姆姆显现在我的梦中,对我说:“妳可以放心,我们的主因为宠爱妳,已经在玛大肋纳瞻礼日,把妳的丈夫从炼狱中拯救出来。然而,他的命运注定,要等到25日,圣雅各伯瞻礼日,才能进入天堂。”这使我很惊讶,不过,从此以后,我彻底了解,炼狱有两种: 第一种是炼灵在那里遭受各种感官上的痛苦折磨,第二种是炼灵只感到失去天主临在的痛苦;有的灵魂只需经过后者,而不必通过前者;其他的灵魂都要经过第一个炼狱,然后才能进入第二个炼狱。有位天主忠贞的伟大仆人,她死后向她许多亲密的朋友透露: 她的灵魂只感受到三天丧失天主临在的痛苦,完全不觉得有任何感官上的痛苦,这表示她只通过第二种炼狱。 当我听见丈夫已经死去的时候,我就向天主大声呼喊:“我的天主啊! 祢已为我解开锁链。我将为祢献上感恩牺牲。”(圣咏:116: 16-17)。然后,我默不作声,身心都感到深邃的宁静,但又觉得寂寞凄凉,空虚孤独。我欲哭无泪,也说不出话来。婆婆讲了一些很动听的话,大家都恭维和赞赏她。可是他们对我的静默有点反感,认为这是无情的表现。一位隐修士告诉我,每个人都钦佩我的婆婆,说她的表现非常得体;至于我,他们听到我什么也没说,不免窃窃私语评论;我必须把丧夫之痛奉献给天主。但是,无论我如何努力,还是无话可说。 其实,我实在精疲力竭了,因为第二个女儿刚生下不久,我又在丈夫死前,在他的床边陪了他二十四昼夜。后来,我要休养了差不多一年,才恢复健康。我的身心都疲惫不堪,非常虚弱;感到神枯,忧郁和沮丧。在沉重的压力下,我真是心力交瘁,几乎说不出话来。 不过,我的天主啊,我有时不禁敬佩感激祢的仁慈:因为祢在我宣誓作祢的净配那一天,让我从人间的婚姻中解脱出来。丈夫虽去世了,婆婆仍在家中,我此后的十字架,肯定少不了。我仍旧受家庭的束缚,因为我还有两个孩子。这是天主无上智慧的巧妙安排;我若只有一个大儿子,就会将他送到学院里去,自己便可以到格兰杰姆姆的本笃会去修道;可是,我这样就破坏了天主为我在人间所制定的计划。 我要让人们知道我特别尊重我的丈夫,所以就用自己的钱,给他举行了极庄严隆重的葬礼。我还用自己的钱,完成丈夫想为天主及教会做的事。婆婆对于这些我力所能及,而且对自己大有裨益的善事,都一律激烈反对。这时,没有一个人能指导或帮助我,我的兄弟更不会支持帮助我。我对于生意上的事务完全外行;但是,我的天主啊,祢不顾我天性的愚昧无知,赐给我那么完美的智慧,使我样样事情都处理得十分妥当,甚至事情的细微末节,都没有遗漏。连我自己也非常惊讶,因为我从未学过这些事务,现在却懂得各种商业文件,正确处理各样的商业事务,无需任何人的帮助。丈夫生前有很多契约,我就编写一张详细的目录,再分别送给契约的主人。若非天主上智的助佑,这真是一件极难完成的事,因为我丈夫长期害病,各样事务极其复杂混乱。此外,还有以下的事情,使人们都称赞我是个聪明能干的女人。 其中有一件最重要的事,就是有一群人,为了一件事发生纠纷,引起诉讼多年。这本来不关我丈夫的事,但因我丈夫为人正直,办事谨慎,并且知识渊博,他们就托他处理解决这案子。丈夫也因为与其中几个人有交情,就答应了他们。这事非常复杂,案件共有二十起,关系人共有二十二个。因为各人意见不同,同时又不断衍生出新的事件,我丈夫已经请了律师,仔细检查他们的文件;但在事情还没有头绪之前,他无法处理。如今他去世了,我自然将他们的案子,及有关的文件,一起交还给这些当事人;但他们不肯接受,并且要求我替他们办理,好使他们不至于蒙受损失。这真是荒唐可笑,我怎能处理这么错综复杂,而且后果极其严重的事务呢! 然而,我绝对信赖天主的大能,及祂无上的智慧,就答应了他们。我就用了三十天的工夫,把自己关在房子里,除了吃饭与望弥撒之外,足不出户。后来我将这个案子处理好了,请当事人来签字。他们不假思索,也不细读文书,就完全签署,接受我的调解,个个都十分满意,并且将我所做的这件事,四处传扬。殊不知,这全是天主圣宠启迪我做的,因为我办完这事之后,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我听到他们谈论时,好像听天方夜谭的故事呢!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0:25
第 二十三 章
浏览次数:238 更新时间:20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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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做了寡妇之后,我的朋友和社会上有地位的人士,都来婉言规劝我,要立刻远离我的婆婆,因为他们都知道她的脾气坏,常虐待我,尽管我从未向他们抱怨过婆婆。我告诉他们,我对婆婆毫无怨言,如果她同意的话,我会留在她身边照顾她。我的天主啊,这是祢从一开始就给我的教诲:不要从十字架上下来,就像祢那样留在十字架上。由于这个原因,我不仅不要离开我婆婆,也没有将那位时常凌辱我的侍女解雇。主啊,我的爱人! 祢给我心灵及外在最严峻的十字架考验时,不允许我得到丝毫缓解。 丈夫去世后,我还以为十字架会减少,殊不知,反而与日俱增。我常提到的,那位性情暴躁的侍女,如今要依靠我,按理应当对我温和些,却变得更加嚣张起来。她在我家里已积聚了不少的财产,此外, 因为她服侍我丈夫的缘故,我再赏给她一笔丰厚的养老金。但是,她爱慕虚荣,傲慢无礼; 又因为过去要熬夜照顾我生病的丈夫,她就饮酒来提神醒脑,结果喝上了瘾。她现在年纪大了,身体又衰弱,即使喝一点酒,也会影响她的健康。我本想替她掩饰,但她因经常酗酒而暴露了这个毛病。我就去见她的告解神父,请他好言好语劝戒她不要饮酒; 岂知她不但不听劝告,反而对我大发脾气。我婆婆本来最讨厌酗酒的女人,也常常这么对我说; 但现在却反而替她辩护,并辱骂我。有客人来访时,这位侍女便力竭声嘶地叫嚷,说我羞辱她,使她陷入绝望,要让她下地狱,我也将因此受地狱的永罚。不过,天主赐给我无限的耐心,让我以温柔和慈悲,来回应她的愤怒和谩骂,尽可能表现我对她的关怀和爱心。如果别的侍女来伺候我,她就怒气冲冲地把她赶走,大声喊叫,说我因为她服侍我丈夫的缘故,而怀恨在心。 当她不高兴来服侍我时,我只得亲自照顾自己; 她若真的来了,就是吵闹和责骂我。她这样蛮横无理地对待我, 历时长达一年之久,直到我离开她们。 主啊,我知道,降临到我身上的这一切,都是祢的旨意; 若没有祢的允许,她怎么会有这种蛮不讲理的粗暴行为呢?她似乎麻木不仁,不知道自己的过错,反而觉得她自己永远是对的。主啊,所有祢派遣来使我受痛苦折磨的人,他们都以为自己正忠实地为祢服务呢! 在我丈夫去世之前,我曾到巴黎去探望伯叨德先生。可惜,因为天主紧紧地拥抱着我的心灵,使我的头脑一片空白,无法向他敞开心扉,所以他不了解我心灵的境况,不能给我任何灵修指导(注:见第19 章)。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写信教我另外找更高明的灵修导师。毫无疑问,一定是天主向他揭露了我心灵的邪恶,使他摈弃了我,这是天主严厉谴责我的明证。那是发生在我丈夫仍在世时; 如今他同情我丈夫的逝世, 在我再次恳切地请求下,答应指导我的灵修。然而, 我最终还是得不到有效的辅导。我再到巴黎去拜访伯叨德先生时,前后见过他12或15次, 还是未能把我心灵的状况告诉他。不过,我特别告诉他,我需要一位神父,好好地教导我的大儿子,要纠正他的坏习惯,和更正他对我的错误印象。他确实替我儿子找了一位,人们极力推荐的好神父。 伯叨德先生带领我和某夫人一起做灵修避静。在避静期间,伯叨德先生只与我谈不到十分钟,因为他看到我与他相对无言。确实,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过去也未曾告诉他,天主所赐给我的一切恩宠(我并非要对他隐瞒,而是天主不许我吐露, 因为祂要我死于自我)。因此, 他只对那些他认为深得天主宠爱的人讲话,却让我独自一个人,肯定觉得我是个无药可救的人吧。天主把我心灵的境况隐藏得天衣无缝,为的是让我受苦; 所以他认为我没有领悟祈祷的精髓,而格兰杰姆姆却极力赞扬我的祈祷境界,那么,她确实没有洞察他人灵修程度的能力。我竭尽全力服从他的指导,但几乎力不从心。我为此恼恨自己,因为我相信伯叨德先生的判断,不相信自己的灵修经验。在整个避静期间,尽管我专心默想,脑海中还是一片空白; 我只能沉默不语,让心灵空洞无物; 我想这样就是服从灵修导师的命令。这令我觉得自己失去了天主的宠爱。我让自己陷入一无所有的虚无境界,承认自己的祈祷精神很差,不敢羡慕别人虔诚恳切的祈祷精神,断定自己不配。然而,我的天主啊,我多么愿意奉行祢的旨意,在灵修道路上进步,以取悦于祢; 但我完全绝望了,觉得自己永远无法如愿以偿; 而且,我认为这无疑是因为我的过错,使我失去了祈祷的恩宠,只得安于自己低劣的境界。其实不然,我在避静中,一直沉浸在心灵的默祷之中,但自己却不知道罢了。 在我居住的地方,有一位神职人士,他信仰被我们教会列为异端邪说的杨森学说。可是,他在教会里的地位崇高,使我不得不尊重他。他知道我最痛恨有异端思想的人,也明白我在这个地方颇具声望和信誉;他就千方百计要说服我赞同他的见解,但我义正词严地驳斥他的谬论,使他哑口无言。他因此更希望令我信服他,为了达到这目的,他便竭尽全力要和我交朋友,一直纠缠了我两年半之久。由于他的学问,礼貌和殷勤,我就不怀疑他的不良动机,还盼望他能回心转意,改邪归正。我想感化他,真是大错特错了,后来我对他就敬而远之。 他就来询问我为什么避而不见他? 这时,他对我生病的丈夫特别殷勤,得到丈夫的欢心,因此我不能躲避他,而且,伯叨德先生也不赞成我这么做。丈夫去世后,我终于觉得,他强烈反对灵修生活,我根本是对牛弹琴,完全不能改变一丝一毫他的异端思想,就与他完全断绝关系。当他看到无法与我继续来往时,就煽动他的同党,联合起来, 诽谤中伤,造谣迫害我。 他们之间有一种联络方法,使他们迅速地知道,谁站在他们这一边,谁是反对他们的; 然后相互交流信息,通报情况。他们便到处散发秘密传单,尤其是在我声誉很高的地方,捏造事实来破坏我的名誉, 藉此迫害我。然而,这一切并未使我难受,反而使我如释重负,获得了新的心灵解脱与自由,更警惕我不要再与任何人来往太亲密,否则很难断绝关系。 我现在已没有经济能力施舍了,这位人士就有了借口; 他便公然散播谣言说,我从前施舍,是由于他的缘故; 我现在与他绝交了,所以就不再施舍了。我能慷慨解囊施舍,那是天主的恩宠,他竟将这功德归功于自己,这是亵渎天主的行为呀!他甚至在众人面前讲道时, 公然斥责我,说我从前是镇上的模范,而现在却是市镇的耻辱。有几次,当他用非常强烈,攻击性的言论谩骂我时,我虽然也在场,这些话足以使我羞愧得无地自容,也使正人君子听了不禁发指; 但我倒不觉得难受,反而暗自欣喜。因为我心里对自己罪过的那种悔恨和自责,非笔墨所能形容; 而这人对我的公开指责,正好赔补我对天主不忠的过错。其实,我应当得到比这更坏的批评,如果人们认清我的真面目,就该将我践踏在他们的脚下。 我的名誉被这位神职人士,费尽心机,破坏殆尽。他成功地使所有虔诚的人士,都一同反对我; 因为他对他们说:“你看,她是个伪君子。某某人,是个虔诚的圣人,也强烈谴责她!”我觉得他们做得很正确,因此就默默地忍受这一切。我好像臭名昭著的罪犯,困惑惭愧得不敢抬头。别人有美德,我就特别敬重他们。我看别人毫无缺点,而自己却一点美德都没有。若听见有人称赞我,就像受到沉重打击一样;我便自惭形秽,对自己说:“他们不知道我的卑鄙,不晓得我堕落到什么地步。”若有人指责我,就认为骂得很对,因为我罪有应得。我的天性渴望走出这种可怜可悲的境地,但却走投无路。我若做些善事,想显得自己慈悲仁义,心里就暗自责备是假仁假义,因为我虚有其表,内心并非如此; 而天主也不让我的阴谋得逞,我会因此受到人们非议。啊,天主上智安排的十字架,是多么美好啊! 其它所有一切的十字架都毫无价值。 我经常害重病,性命垂危,却不知道该如何准备迎接死亡。有几位虔诚的老朋友写信给我,他们显然听信了那位绅士攻击和诽谤我的谣言。对于他所指责我的各种事情,尽管我明白自己是清白无辜的,但我没有替自己辩护。有一天,我感到极端绝望,沮丧和痛苦时,便打开新约圣经,看到这些话:“有我的恩宠,为你就够了! 在软弱中,我的力量才能发挥得淋漓尽致。”我顿时深感安慰,的确,“我在软弱的时刻,才觉得最稳当: 因为基督的德能护卫着我。”(格林多后书:12:9)。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1:14
第 二十四 章
浏览次数:242 更新时间:201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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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主将我对受造众生的感情,在一瞬间,完全剥夺得一干二净,好像衣服被剥去一般; 从此以后,我不再对任何人动感情。尽管祂恩赐我这圣宠,令我感激涕零; 但是,我并不因此更有自信心,或更满足,或不再疑惑。我的天主啊,祢现在似乎离我而去了,因为祢不喜欢我,而且非常愤怒; 祢留给我的,只有忧愁悲伤; 还因我的罪过而失去了祢的临在。那位神职人士和他的党羽不断造谣中伤我,我的名誉一天不如一天,我的心灵很敏锐地感受到这一点,但我又不能抱怨,或为自己哀叹,更无法为自己辩护。 如今我对各种外在的热心善功,都没有心情去做: 我不再去探望穷人,不在圣堂长久逗留,更不能专心祈祷了。我对天主冷淡了,越来越意识到自己的过错。无论在我自己的眼中,或在别人的眼中,我已彻底身败名裂了。然而,正当我在心灵及外在,倍感孤独凄凉的时候,竟有些有名誉地位的人士向我求婚。其实若依时尚潮流,我又落到这步田地,他们是不应当想到我的。起初,这似乎能解救我脱离目前的困境;尤其是那位出身尊贵,外表风度人品颇吸引人的求婚者,对于我的虚荣心和天性,确实是莫大的诱惑。但是,尽管我饱受内心及外在的痛苦折磨,这时即使有一个万乘之尊的君王向我求婚,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坚决拒绝他。我的天主啊!虽然我已陷入了山穷水尽的绝境中,但是我要祢知道,即使我微不足道,满身瑕疵,但我永远只属于祢。亲爱的主啊,如果祢抛弃我而不顾,至少我已竭尽全力, 对祢忠贞不渝,也足以让我聊以自慰。 至于我的心灵境况,我从未对任何人透露。有人向我求婚的事,以及求婚者的身份,我都守口如瓶。虽然我知道婆婆常说,绝不会有人向我求婚,我没有再婚,只不过是没有机会罢了。我的天主啊,只要祢知道我为祢而牺牲,就是不对任何人吐露一个字,我也感到心安理得。在这身心的牺牲及十字架的重压下,我的主啊! 如果我还能有一线的希望,能取悦于祢,我现在身陷的地狱就立刻变成了天堂。 唉!这只是我一厢情愿的希望; 随着这无边的苦海,接踵而至的,恐怕只是永恒的痛苦折磨,那就是永远被祢遗弃! 其实,我不敢奢望能享受到祢的天主性,只渴望自己不再得罪祢。 有五或六个星期之久,我病得奄奄待毙; 腹泻得很严重,一点食物都不能吃,只要喝一口汤,也会使我几乎昏厥过去,我还以为自己会因虚脱而死去呢。我甚至连说话的气力都没有了,他们即使把耳朵贴在我的嘴唇上,也无法辨别我说的话。我看不到生存的希望; 不过,我却非常渴望早日离开人世; 因为我深深明白,我活在世上的时间越长,所犯的罪过就越多。如果地狱和罪过让我选择的话,我宁可选择地狱而不愿犯罪触怒天主。天主要我实践的所有善事,现在看起来,却充满了罪恶和过错。我所做的祈祷,赎罪善功,慈悲施舍等,好像都起来与我敌对,增加我的罪孽。我觉得,无论从天主方面,从我自己方面,从所有众生方面来看,都一致认定我有罪过,该受最强烈的谴责;而我的良心就是最好的见证,令我无法姑息原谅自己。最奇怪的,倒是我幼年时所犯的罪过,却没有给我任何痛苦,它们没有群起攻击及判断我,但为我往日所做的一切善事,以及我心中所起的一切邪恶念头做有力的见证。 但是,尽管我被谴责的罪孽是如此清楚完备,我却看不出有什么特别值得痛悔的罪过。因此,当我去告解时,虽然竭尽心力,仍想不起什么罪过可向神父告明,只能说自己对天主不忠。我想,即使我将这种心灵境况,向神父解释得清清楚楚,他们也不会理解我。我的天主啊,他们可能视这一切为杰出的美德呢。殊不知,在祢纯净圣洁的严厉眼光下,必定斥责我叛逆不忠。 这时,我才领悟祢在圣经所说的真理:“祢用公义审判人,洞察每个人的心思意念。”(耶肋米亚:11: 20)。啊,祢是多么纯净,多么圣洁啊! 谁能理解呢? 我因此极目四望,看看究竟我的救赎将从何而来? 我知道,除了那创造天地的天主之外,别无救赎。当我自惭形秽,看见自己一无是处时,就心安理得地承认,我得救的基础,不在我心灵内。我越接近身败名裂,越触怒了公义的天主,就越加强我对天主的信赖和依靠心。 我彻底明白,我心灵内所欠缺的一切,全在耶稣基督内。坚强正直的义人啊,让你们因自己卓越的善行而引以为荣,并藉此光荣赞美天主吧! 至于我,我要以自己的软弱和缺点自豪,我因此获得了救主的救恩。神圣的耶稣啊!我就是那以色列家迷途的羔羊,祢来恰恰是要拯救像我这样的罪人! (玛窦:10: 6)。 天主离我而去了,人们对我敬而远之,自己心灵的失落和苦涩,我对这些痛苦折磨,似乎还感到温馨呢;我真鄙视自己,甚至痛恨自己。我眼看人们以他们的方式恭敬光荣天主,觉得他们就像天使,而自己却像个魔鬼。往日我多么渴望领受的圣体圣事,如今却成为新的忧虑和悲伤。当我因服从而不得不领圣体时, 这令我不寒而栗。 我的救主啊!我不愿污辱祢的圣体,但又不能放弃领圣体,尽管我觉得自己亵渎了圣体。这曾是我最心爱,珍惜和渴望的神粮,现在却深感厌倦。这种境况持续了五年,依旧那么严酷地折磨着我,伴随着我前文所描述的各种十字架,还有重病缠身。所有这些不幸的遭遇和疾病,加上我的名誉和声望遭到毁灭性打击,更是一落千丈。这一波三折的坎坷人生,有时把我折磨得茶饭不思,我真不知道自己如何还能活下去。有一次,一连四天,我每天吃不下一顿饭,身体虚弱极了, 不得不倒在床上;我的体力再也承受不了,这些十字架沉重的负担。 如果我相信,知道,或听说过,世上曾有人与我同病相怜,那就好了。我觉得自己的痛苦就是我的罪过。当我强迫自己阅读灵修书籍时,竟弄巧成拙,反而增加我心灵的烦恼困惑;因为书中所叙述的各种灵修境界,和我亲身的经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其实,我也不明白他们的境界,他们谈到某种境界的痛苦时,我只能对自己说:“这些人所感受到的痛苦,那是天主的旨意在考验他们; 至于我,是因为我犯了罪过,所感受到的只是自己的邪恶心境。”我的天主啊!在这没有安慰中的唯一慰藉,就是祢依旧是那么的仁慈伟大。如果我没有得罪天主,而又能分清犯罪本身,与对罪过概念的混淆,是两回事,那么,我的心里就会感到轻松一点。 这里让我简明扼要地总结一下我最后的苦难。我因对天主的不忠,犯下了许多过错: 由于自私自利的心理,过分的执着,为了讨好别人,喜欢冗长而毫无意义的交谈; 尽管私爱和天性似乎觉得有此需要; 但最后,我对人们太世俗无益的言谈,再也不能忍受下去了。我的天主,我神圣的爱啊! 祢以恶事对治我的邪恶,以毒攻毒,洁净了我的心灵。我要与圣教会齐声高歌:“啊!我因罪过深感愧疚,也暗自庆幸,我因此赢得了这么仁慈的救世主!”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2:11
第 二十五 章
浏览次数:214 更新时间:2013-2-14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3021415CD7.jpg 我的天主啊!祢所选用的第一位隐修士,就是我前文屡次提到的那一位;他引领我亲近祢,在他的督促下,我常与他书信来往。正当我的心灵陷入最孤独凄凉的境地时,他给了我一封信,教我以后不要再写信给他,因为他不赞成我的所作所为,认为我的言谈举止,严重地得罪了天主。还有一位耶稣会神父,本来非常尊敬我,但现在也寄来同样的信,与我断绝关系。我的天主啊!毫无疑问,这是祢的旨意,启示他们使我完全孤立无援。我感谢他们的一片好意,并且请他们为我祈祷。即使我的言行招致千夫所指,万民唾弃;我首先虚心自省,然后淡然处之。如果连最伟大的圣人都谴责我,以至落得个身败名裂的结果,也不会使我感到痛苦难堪。 归根结底,我有自知之明,也要人们都看清我的本来面目,知道我是个一无是处的伪君子。我的天主啊! 使我最悲痛欲绝的,就是触怒了祢,而又无法赔补祢;这种心灵的痛苦,掩盖了其它的十字架苦楚,尽管家庭中的十字架重担与日俱增了。我反省自己浪费在无益的谈话和书信上的光阴,所犯下对天主不忠的罪过,心里那种强而有力的邪恶倾向;这些给予我更尖锐的痛苦折磨。 从开始到现在,我对神枯和心灵的孤苦伶仃,早已习以为常了。 我心里甚至宁愿舍弃富足安逸的生活,选择这种苦难的人生,宁愿放弃恩宠,去追寻赐恩者;因为我知道,我今生今世只寻求天主,此外一无所求。然而,我的主啊,这时,祢的圣意允许我的心灵和感官, 遭受无情的严重打击,祢要毫不留情地彻底毁灭我。我越来越觉得,自己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都是罪过;甚至十字架也不再是十字架了,倒真正是自己的过错,我认为这些都是自己轻率的言行,所造成的后果,我是罪有应得。我就像透过彩色玻璃,观看世界的一切,都染上了玻璃鲜艳的色彩,这色彩就是我的罪过。我身患重病时,就是我最脆弱的时候,倍感孤立无助。如果我能像往日那样,为自己的罪过,做外在的赎罪善功,或许会减轻我心灵的负担。但是,他们禁止我做克己苦行,而我又如此胆怯,感到力不从心,觉得自己完全无力做任何赎罪善功;现在我视补赎为畏途,以往我是那么的坚强不屈, 如今却变得如此软弱无能! 我略去了许多事情,包括天主恩赐我的种种圣宠,以及祂迫使我走上的崎岖小径。然而,我对这些事情有一个总的想法,就是不愿将这些实况公诸于世,只让天主知道这一切! 随后,我的灵修导师也遗弃了我,甚至他所领导的神职人士,都对我非常冷淡。由于我内心深邃的谦卑,这些都没有给予我更多的痛苦烦恼,即使世间所有的众生都遗弃了我,我也无动于衷。我的兄弟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一同谴责我,尽管他过去根本瞧不起他们。我的主啊!这都是天主圣意安排他们这么做的。不过,我的兄弟也有德行,而且毫无疑问,他是诚心诚意地相信自己在做善事呢! 有一天,我因要事到一个市镇去,我婆婆的亲戚就居住在那里。 哎!真是今非昔比! 从前我去他们的家时,大家都争先恐后,非常殷勤,挨家挨户热情款待我。但现在他们十分藐视我,说他们是为亲戚 (指我婆婆) 报仇。事到如今,别无他计,我只能默默地忍受;尽管我竭尽全力要讨婆婆的欢心,仍旧劳而无功。因此,我就决定解释给她听。我对她说: 人们谣传我虐待婆婆,其实我非常尊敬她;如果这些谣言是真实的话,那么,我很乐意搬出去住,因为我不愿意留下来使她受痛苦。她冷冷地回答说:“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 她从未向别人说过什么,不过她决定要和我分居就是了。”这显然要把我打发走, 我就开始整理行装,准备静悄悄地离开。 我守寡之后,深居简出,除非因事必要,或因慈善助人,绝不登门拜访亲戚朋友;因此,有许多人对我很不满,他们便与我婆婆联合起来攻击我。天主严格要求我,对自己所有心灵和肉体的痛苦折磨, 都要保守秘密。要治死堕落的天性,最大的代价和最有效的办法, 就是使它得不到任何支持和安慰。 总之,我不得不在严寒的隆冬,带着孩子们和女儿的褓姆,离家而去。那时正是耶稣圣诞前的将临期,市镇没有空房子出租,多亏了本笃会的院长姆姆,让我们住在他们的一座公寓里,我们才幸免流落街头。 我现在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一方面我怕离开婆婆就是逃避十字架;另一方面,我若与她同住,反而会使她痛苦,所以我应当离开她。此外,她的性格和脾气依然如故。有一次,我到乡村去稍微休息一下,她就抱怨我留下她独自一人。我若邀请她与我一同到乡间度假,她又断然拒绝。但是,如果我说:“我不敢冒然请她同去,因为要她到陌生的地方睡觉,怕会给她带来不便。”她就冷冷地说:“这不过是我的借口吧了,其实我根本不要她跟去,而且我就是要离开她而已!”当我知道她因我下乡去,非常不高兴时,就立刻赶回来。殊不知,她却显得不屑与我相见,也不愿意和我说话。我的天主啊,这时,祢赐给我恩宠,使我控制自己的不满情绪, 落落大方地先开口跟她说话,但她向我瞟了一眼,转头对我不理不睬好像我根本就不存在。我在乡下时,常派马车来,要接她到乡间去玩玩,因为离市镇相当近,她可以在傍晚回家。然而,她总是让空车回来,也不回答一句话。倘若我不派车去接她,她又大声抱怨辱骂我。总而言之,我千方百计想博得她的欢心,结果反而使她更讨厌我。我明白,这是天主所允许的考验。不过,我也知道,她虽然脾气不好,但心地善良;而我在爱德及道义上,有责任尽量善待她。 圣诞节那天,我非常亲切地对婆婆说:“我亲爱的母亲,今天是和平之君的圣诞,愿祂恩赐我们平安;我奉祂的圣名,愿我们能平平安安地和睦相处。”我觉得这些话感动了她,尽管她没有表示出来。 这时,有位神父在我的家中,他不但不能支持,鼓励和安慰我,反而刺激我,使我难受;因为他劝我对某些事情,不要容忍退让。最奇怪的事,就是我丈夫去世后,我应该是家中的女主人,但是,即使婢仆犯了严重的过失,我也无权解雇他们。因为我一旦警告要辞退他们时,婆婆就支持他们,而她所有的朋友也来干涉阻挠。 当我准备离开婆婆的时候,她的一个老朋友,一位颇有地位的人;他相当尊重我,却不敢公然表示。当他听到我要走时,担心我若离开了这个市镇,这里就会失去我的慈善施舍,当地的贫苦居民便得不到救济。他决定温柔和气地跟我婆婆谈谈,因为他也知道她的脾气。 他与她交谈之后,她说她不会把我赶出家门,但是,如果我想离开, 她也不会阻挠。于是他就来劝我向婆婆道歉,以讨她的欢心。我老实告诉他,我很乐意向婆婆道歉千百遍,尽管我不晓得她为什么憎恨我, 为什么不满意我为她做的每一件事情。不过,我并没有埋怨她,如果能令她开心,我愿意留下来;我只是觉得与她相处,只会给她痛苦; 我不应该继续留在她的身边,给她烦恼和痛苦; 我应当离开,让她独自过无忧无虑,平安愉悦的生活。 然而,我还是跟他到我婆婆的房间,向她道歉,恳求她原谅我。 我对她说: 如果我有任何地方触怒了她,那绝不是有意得罪她。我请求她在这位绅士,她的老朋友面前,坦白告诉我,我做了什么事,冒犯了她。我想天主会允许她,在这位朋友面前,清楚讲明事情的真相。 她说:“她不能忍受任何人得罪她;她对我没有任何其它怨言,只是因为我不爱她,而且希望她早死。”我回答她: 我心中从未有这种念头,恰好相反,我多么渴望能好好照顾和侍候她,使她长命百岁。 我对她是真心诚意的,而且列举了许多例子为证,但她无论如何都不相信我,她只信任那些反对和仇视我的人。她有一位侍女,不但不尊重我,甚至虐待我;她在路上遇到我时,经常一手就把我推开;她甚至在圣堂也同样蔑视我,大力将我推开。她多次在我的房间,用尖酸刻薄的话辱骂我。但我未向任何人抱怨她。不过,我还是温和地提醒她: 像她这样的脾气,迟早有一天会给她带来很大的麻烦。婆婆照样支持这位侍女来反对我。尽管如此,我还是与婆婆拥抱一下,然后和她分手。 不久之后,当我搬到乡村居住时,这位侍女无法再对我发泄她的烦恼情绪,便以往日对我的态度对待我婆婆,结果使她忍无可忍, 就立即把她解雇了。这里我必须替我婆婆说几句话,她毕竟是个有理智和品德的人,只是有某些缺点,这是不经常祈祷的人所不能避免的,她的本性还是善良的。或许我在无意中,不知不觉地给了她不少十字架,而她也没有意识到,她给了我许多十字架。我写下这些故事,并非要恶意中伤任何人,希望不会引起读者的反感,而是祈望人们能从天主的角度,来看待这一切,明白天主圣意的不可思议。 我前文曾提到的那位神职人士,因他信仰异端,我便与他断绝关系,他就联合同党,到处散播谣言破坏我的名誉。如今,人们却指控他同样的罪名,甚至比他恶意中伤我的谣言,更加严重的罪过;而且, 人们到处大肆宣扬,致使他声名狼藉。我的天主啊,尽管我知道这一切,祢赐予我圣宠,使我从不拿他名誉扫地的事,当作言谈的话题。相反的,每当人们批评他的时候,我总是深表同情,用其它语言来替他申辩解释。而且,天主掌握着我的心灵,即使他往日千方百计破坏我的名誉,现在自食其果,身败名裂,我并没有因此幸灾乐祸。虽然我晓得我婆婆也知道这些事,但我从未跟她谈论这位人士思想行为的是非问题,因为恐怕会助长自己堕落的天性,使它死灰复燃。当她批评这位神职人士的行为时特别是他如何造成某个家庭意见不和, 争吵混乱的不幸事件,我却顾左右而言他,因为我不愿乘人之危而落井下石。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2:59
第 二十六 章
浏览次数:229 更新时间:2013-2-14
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3021415D22.jpg 我丈夫在世的时候,有一天,我被忧愁压得心情沉重,不知何去何从,就想与一位众所周知,很有灵修境界的人士谈谈。他经常到我们市镇附近的地区来;我就写信要求与他会面,希望能得到他的指导和教诲。但不久之后,当我朝拜圣体时,却感到心中一阵剧痛, 便在心灵中听到谴责的声音说:“什么? 难道妳要为自己寻求缓解, 并摆脱我给妳的轭吗?”我随即给他一个字条,向他道歉说: 我上封信是出于私爱,想跟他谈话,其实并没有必要;而且我相信,他会明白,我们应当忠于天主的默感启示;我希望自己这种基督徒的天真纯朴精神,不会得罪他。可是,出乎意料,他竟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因这事对我耿耿于怀。这令我非常惊讶,因为我十分敬佩仰慕他的人格品德。他确实有德行,但不是超性的圣德,只是世人生活中的德行;他显然不了解克己苦行与死于自我的灵修途径。 我的天主啊,祢是我冥冥之中的向导,指引我走在人生的道路上。每当我安然度过考验后,才恍然大悟,不禁赞叹感激祢的上智特别安排照顾我。愿祢的圣名永受称颂,我有责任感恩,并为祢的仁慈做见证。 在我继续讲述我的故事之前,我必须指出一点,这是天主无限仁慈,欣然启示我,让我领悟的道理: 要彻底治死心灵的自我意识,最可靠的途径,就是这条僻静的小路;因为这里她没有任何可依靠的支柱。虽然她在这种境遇中,无法仿效耶稣基督的任何境界;但是,她经历了这些考验之后,从苦海的泥潭中出来时,却披上了耶稣基督的精神。她心灵中自私自利的污垢渣滓,完全洁净了,好像金子在熔炉里被炼净一般。从前她充满了自己的见解和自己的意志,现在却顺从驯服得像个小孩子一样,再也没有自己的意志了。从前她会为无关紧要的事,就与人争得面红耳赤;现在她与世无争,非常自然地接受别人的见解,丝毫不勉强,也并非为了修行美德。当别人提出了意见,她自己的主张便消失了。她的恶习因此也消失了。她本来很爱慕虚荣,现在却热爱贫穷,卑微,和羞辱。她从前唯我独尊,目空一切;现在却觉得别人都比自己强,能以无限的仁爱来爱邻人;从前她需要极大的自我克制,来接受别人的缺点,现在她能宽宏大量地容忍他人的过错和弱点,以爱来赢得他人。总而言之,往日愤怒的野狼,如今变成了温柔的羔羊。 当我经历各种各样的苦难及严酷的考验时,我从不以游山玩水及娱乐来消愁解闷。对于这些活动,别人都趋之若鹜,我反而格外厌恶,宁愿独自在家里。因为我只要认识耶稣基督,对其它任何事物都没有兴趣;所以我唯一的娱乐场所,就是我自己的房间。甚至有一次,皇后在我眼前经过,我也不去看她;尽管我未曾见过她,也非常渴望能瞻仰她的御容,而且我只需要张开眼睛就能见到她,但我也没有去看她。我从前喜爱听人唱歌;如今,虽然有一次,我与一位世界著名的歌唱家同住了四天,但我从未请她唱过一首歌曲;这使她非常惊奇,因为她明明知道,我本来就晓得她有世上最优美迷人的歌喉。不过,我还是犯了一个不忠的罪过,就是去向人们打听,他们对我有何不满,非议和指责。后来,我遇到一个人,他将这一切都告诉了我。虽然我当时没有任何表示,却觉得这些责备的话,确实把我钉在十字架上。 我明白,这是心中的私爱和天性,驱使我向他们打听的,我仍有强烈的自我意识。 我永远无法看清自己遭受了多少苦难,因为天主赐给我的无数恩宠,掩盖了这些苦难,使我忘却了痛苦的存在。在最近的七年期间,特别是最后的五年,有一件怪事使我最痛苦,就是在我的脑海里,有一种愚蠢的幻想,感官便随着幻想,以致我的心灵得不到安宁;甚至在圣堂里,我也不能闭眼默想。我就像一个葡萄园,四围的篱笆都被拆掉了,所有的门户都敞开了;所以在圣堂里来来往往的人们,以及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清清楚楚地映入我的眼帘。从前吸引我心神内敛的那股力量,现在却推我向外追求,令我心神恍惚。 尽管我饱受痛苦折磨,各种烦恼痛苦压得透不过气来,沉重的十字架令我不堪重负;我仍决心在这种心境下度过每一天,而且感到自己永远无法脱离这苦海困境。虽然觉得我已永远失去了天主的圣宠, 以及我们应得的救恩,而且恐怕自己再也不能挚爱天主了,但至少我还渴望竭尽全力为天主工作。虽然我目睹自己从幸福的境地中堕落了,但是心里仍渴望做天主所喜悦的事。虽然我觉得自己好像已注定下地狱了,但是仍想满怀感激地尽力服事天主。有时,当我想到往日幸福的时光,内心深处就暗自盼望幸福再来临。然而,这么一想,我就立刻被摔入了无底深渊去,连叹息一声都不能;我断定这是对天主不忠心的灵魂,罪有应得的下场。我的天主啊! 我好像永远要被祢遗弃了,也被所有的众生所弃绝了。但是,后来我逐渐地不觉得那么痛苦了,甚至无动于衷,我的麻木不仁仿佛就是天主对我的最终谴责。 我心头的寒冷,好像死亡那么冰冷。有一段时间,我陷入了这种境地,就像永远死去了,不能再复活。我觉得这段话非常适合我:“我已被人遗忘,如同过世的人。”(圣咏:31: 13)。我仿佛已从天主的心中,以及所有众生的心中,永远消失了。我的天主啊! 这就是我目前的心境,我因此死于自我,浑然忘我,然后方能居住在祢内,活在祢的爱里!“由此我们知道我们是在祂内: 谁若说他居住在祂内,就应该照祂的方式来生活。”(若望一书: 2: 6)。 让我继续我的故事。我有一个仆人,他盼望成为圣保禄修会的神父,我为此写信给慕司神父。他回信说, 我应该写信给康伯神父,因为他是汤农地方圣保禄修会的会长。这迫使我写信给康伯神父。我心里一直尊敬他,认为他倍受天主宠爱。我很高兴的趁此机会,请他为我祈祷。我写信告诉他,我失去了天主的圣宠,我如何以忘恩负义来报答祂的恩典;我现在痛苦悲伤,表示值得他怜悯;我的灵修不但毫无进步,反而堕落远离了天主。虽然我给他详细描述了自己痛苦,悲惨和可怕的心灵境况;他给我的回信,仿佛他得到天主神光的启示, 却教我尽管放心,还说这是出于天主的恩典,我仍蒙天主宠爱;这实在令我难以置信。 当我遭受重大苦难时,心里忽然有个奇异的念头,想到日内瓦去,我为此而深感恐惧不安。我暗自思量:“什么?难道我要走极端,背叛教会,放弃自己的信仰,亵渎天主,自取其咎,蒙受彻底的谴责吗?”(注: 因为住在日内瓦的人民,多半皈依信奉加尔文主义的改革新教会。)难道我要脱离圣教会,这个我宁愿舍弃千万条性命来获取的教会吗?难道我要永远舍弃自己用鲜血来证明的信仰吗?”我对自己毫无信心,不敢对自己有任何奢望,但却有一千个理由,担心自己会堕落。就在那时,我接到康伯神父的来信,讲述他近来的心灵状况,他也经历与我类似的心灵斗争,我因此感到心安理得。我的天主啊!这是祢的旨意,让他的信给予我心灵的宁静和平安。我觉得自己在心灵上与他结合,与一个对天主恩宠忠心耿耿的人,默契共融。不久之后,有一个女人在我的梦中显现,她从天而降, 对我说: 天主要我到日内瓦去。 在1680年,圣玛大肋纳瞻礼日前十天,我突然想起要写一封信给康伯神父,告诉他: 如果他在玛大肋纳瞻礼日前,收到我的书信,请他在玛大肋纳瞻礼日那天,特别为我奉献一台弥撒。天主圣意的安排真神奇! 他竟在玛大肋纳瞻礼日前夕收到了信!第二天当他为我奉献弥撒时,三次在心灵内,听到强而有力的声音说:“你们俩要住在一处!”因为他从未有这种心灵的感应,所以十分惊讶。我的天主啊!我相信这明确表示: 我们俩在心灵上,以及环境上,都会遭遇同样的痛苦折磨,背负同样的十字架;而祢就是我们共同的居住处,并非指世间的住所,尽管天意有时让我们有机会在一起。其实,我们日后都将因忠于耶稣基督,而被钉在十字架上。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3:50
第 二十七 章
浏览次数:213 更新时间:2013-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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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圣玛大肋纳瞻礼日,这个幸福的日子,我的心灵从所有的痛苦中解脱了。自从我收到康伯神父的第一封信之后,我就开始了崭新的生命。我的心灵就像死去的人复活了,可是身上入殓时的寿衣尚未解开。就在这一天,我仿佛获得了完美的新生命,并得到了彻底的自由解脱。我往日被堕落天性压迫得透不过气来,如今觉得我已经被高举在天性之上。我再次发现了祂,不禁惊喜若狂;本来以为要永远失去了祂,可是现在祂又回来了,并且带着不可言喻的庄严与圣洁。我的天主啊! 从前我被剥夺的所有一切,现在我再次在祢那里全得到了;而且,这新的恩宠就是深邃的平安,神圣而不可思议。昔日我所享有的,只不过是天主恩赐的平安,现在我所获得而拥有的,是平安的天主呀! 然而,往日的悲痛苦难,现在回想起来,仍不免心有余悸,我恐怕天性死灰复燃,又暗中作祟。当天性好奇地想去观看,或尝试任何新鲜的事物时,心灵立刻提高警惕,并且极力促使天性超越这些世间的诱惑。不过,我并不因此沾沾自喜,不敢认为这种境界,是自己修行的结果,因为这全是天主仁慈的恩宠,而我的经验更使我有自知之明。 我盼望这种幸福的境界,能持续较长的时间;殊不知,我竟能一直享受着这天大的幸福,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如果有人要以我所付出的辛劳,来衡量我所得到的幸福,那么,我要让他估量,我究竟该承受了多少的痛苦折磨,才获得今天的幸福呢! 圣保禄宗徒告诉我们∶“我们今生所受的痛苦,和将会在我们身上显示的天主光荣相比,算不了什么。”〔罗马书∶ 8∶ 18〕。我的天主啊! 这话即使在尘世间,也同样是千真万确的事实,我可以从自己的实际经验证明,我现在所遭受的辛劳痛苦,根本无法与我在祢内,完全拥有祢的幸福相比! 一天这种心灵的幸福,远远超过多年的痛苦折磨代价;尽管我所体验的,只不过是永生幸福的黎明曙光罢了。我乐于助人的心性又回来了,比以往任何时候更慷慨大方,而且是那么的自然,成了我的天性。起初的时候,我行善的态度尚有所顾忌,但现在我越来越积极解囊施舍。 有一天,我有机会见到伯叨德先生。我对他说,我觉得自己的心灵境况,有了非常大的改变,但没有告诉他细节,或者我最近的经历,因为时间太匆促了。他正在那里注意别的事物,我的天主啊,祢让他不假思索地回答说∶“其实不然!”我相信他,因为祢的恩宠教训我,使我接受别人的批评,胜过自己的看法,宁愿信任他们,而不相信自己的观点或经验。不过,这并没有给我任何心灵上的困扰;只要我有天主的恩宠,对于任何境遇,我都漠然置之,无动于衷。我感到有一种无上的幸福,在我心灵内不断地增长。 我现在能够随时随地,很自然地做各种善事,毫不利己,专门利人;如果关注自身利益的念头冒出来时,就立刻被驱散了,仿佛我心灵内有帘幕,把这个思想掩蔽,不让它再出现。我的思想是如此的敏锐,心神专注,不再有任何妄想的困扰;我的头脑是那么的清晰,心灵是那么的纯洁,令我非常惊讶。 我收到康伯神父的信,他对我说∶天主启迪他,表示祂对我有伟大的计划。我暗自思量∶“无论是公义,还是怜悯,对我都一样。”康伯神父曾在心灵内,听到有声音对他说∶“你们俩要住在一处!”当时他也不了解我,天主并没有让他知道我的境况。这时,在我的心灵深处,仍念念不忘日内瓦,但我从未对任何人说,只是静静地等候天主让我知道祂万能的旨意。我唯恐魔鬼在这里隐藏着什么诡计,故意让我以为自己有美德,忘却自己的恶劣鄙陋,引诱我离开目前悲惨的境界。这份恐惧是温和的,我反而感到平安,对主充满了信心和希望。无论天主的旨意是什么,我越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就越显得我适合完成祂的计划; 且我的可悲境况,我的无能和虚无,绝不会夺取了天主的功绩,因为祂拥有所有一切造化的光荣。我对祂说∶“我的主啊!请用可怜愚蠢的人来执行祢的工作吧,好让所有的光荣都归于祢,就无人能将祢的功德据为己有了。如果祢起用一个有声望和天才的人,人们就会把一些功劳归于这人。不过,如果祢运用我这个可怜虫,那么,人们便会毫无疑问地明白,所有美好的工作都是祢的功劳。” 我继续保持这种宁静的心情,心满意足地将一切交托在天主手中,因为我深信,如果祂需要我做什么事,就必定会赐给我能力和办法去执行任务。我随时准备好,一旦天主让我知道祂的旨意,我一定竭尽全力来执行祂的圣意,甚至不惜牺牲性命,来完成任务。我的天主啊!祢解除了我所有的十字架;我又重新去照顾病人,替穷人包扎伤口,祢赐给我特殊恩宠,让我治愈最不可救药的病人;当外科医生已经放弃治疗,要病人把严重病变的肢体截掉时,祢却让我治愈了他们。 啊! 这种心旷神怡,宠辱皆忘的自由境界,一直伴随着我。我可以整天逗留在圣堂默祷,即使无法到圣堂去时,也不会感到沮丧;我无论在何处,时时刻刻都感到,我不但与天主默契共融,我已完全溶化在祂无边无际的浩瀚神性之中。 啊!我现在切身体验到,祂在四部福音中所说的话,尤其是其中一位记述了两次∶“凡想保全自己生命的,必会丧失生命;但谁为我失去生命,必将获得生命。”〔路加∶9∶24,及17∶33〕。 当我以为自己孤立无援时,却发觉自己竟得到了救恩。当我觉得自己一无所有时,却在天主内获得了所有的一切。当我失去了一切时,却在祂那里得到各种美好的事物。当我失去了所有人们的帮助,和天主的宠佑时,以为自己离天主更远了,殊不知,就在这时,竟发现自己不知不觉,欣喜万分地进入天主的神性里面去。我虽然失去所有的恩典和宠佑,但是获得了赐恩的天主。虽然我在心灵中失去了天主临在的感觉,但是,我的天主啊! 我却在祢里面得到了祢本身,而且在祢里面永远不会再失去祢,因为祢是永恒不变的天主。可怜的众生啊,你们终生只靠着天主的恩宠过活,还沾沾自喜地以为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啊! 太遗憾了,你们只因一点小成就而感到满足,尚未达到真正的憩息就停止前进,不肯牺牲目前享受的恩宠,竭尽全力去追求天主本身! 有多少人一生都是如此修行,还以为自己是灵修的天才呢!又有些人蒙天主的圣召要死于自我,终生像个垂死的生命,忍受着内心的痛苦折磨,得以苟延残喘;但未能彻底死于自我,浑然忘我,而进入天主里面;因为他们仍有所执着,还眷恋天主的恩宠,不能完全失去自我,无法看破放下一切,以至天主的计划不能彻底付诸实施。他们因此永远不能在天主内,完全享有祂。这个天大的损失,是他们今生今世,都无法理解的,要等到来世永生之日才能彻底明白。 我的主啊! 当我闭门隐居的时候,享受着多么幸福的生活! 那时住在乡村,在小小的家庭中,与孩子们共享天伦之乐,没有任何事物干扰我愉快宁静的日子! 我的子女还年幼,得到很好的照顾,我不必为他们操心。因此,我白天常躲在树林里祈祷。往日,我曾在那里挨过无数悲痛的岁月;如今,我在那里享受着幸福的时光。我的天主啊!祢对待我好像对待祢的仆人约伯一样 〔注∶见约伯传。上主夺走他的一切来试探他,但约伯依然坚信,天主总会给义人赏报。最后,天主终于又把一切归还给他。〕祢从我所夺走的一切,现在却加倍地恩赐给我,并且拯救我脱离所有的十字架! 祢又赐给我奇异的能力,使我让人人都非常满意。最令我惊讶的是,从前经常抱怨我的婆婆,我并没有做任何事情,来博取她的欢心,她现在竟对人说,我是令她最满意的人。那些以前大声公开谴责我的人们,现在却懊悔以前的行为,对我倍加赞扬。我又重新建立起自己美好的声誉,比往日更卓著。我的内心和外表都感到非常平安。我的心灵就像圣城新耶路撒冷,“好像为迎候她的新郎而装扮自己的新娘”〔默示录∶21∶2〕, 我不再忧愁悲伤和唉声叹气。我对这里的所有事物都漠不关心,我与天主旨意的结合共融,是如此的亲密无间,以致自己的意志好像完全消失了。我的灵魂不再偏向天意或自己的意志,她所能做的就是每天以天主的旨意来滋养自己; 发现另有一个神圣的意志,取代了自己的意志;然而,这神圣的意志变成了自己的意志,是那么的自然;她发觉现在比以前有自己的意志时,反而更有无限的自由。 从此以后,我的这种心境一直延续,而且还变得更加强大,现在更加圆满。我对任何事物,都不爱此恶彼,宠辱皆忘,随遇而安。我对什么都不留意,也不去思考,除非有人问我∶“妳喜欢这个,还是那个呢?”这时,我就感到非常惊奇,因为我发觉,在我的心里没有欲望或好恶选择。仿佛我心灵内的一切都消失了,有一个更崇高的神圣力量,取而代之。昔日,当我遭遇困难时,也曾体验过这股强大的力量,在操纵指导我行事。那时,我的意志乐于俯首称臣,完全顺从天主的旨意,让祂通过我来工作。然而,如今迥然不同;我已没有意志来服从,我的意志已经消失无踪,或许应该说,已转化成另一个更高的意志。我觉得,这个万能强大的意志,随心所欲地在工作。那个天主往日特别宠爱,以牧杖引领,用杖竿护佑的灵魂 〔圣咏∶23∶ 4〕,已不复存在。如今,祂本身亲自显现在我心灵中,好像取代了这个灵魂;或者更确切地说,这灵魂已完全进入,并溶化在祂内,就像一小滴的清水,抛进汪洋大海中,就与海水融为一体。 啊! 这天人合一的结合共融,是耶稣基督为人类,向天主所要求的,也藉着耶稣基督来完成!消失在天主内的灵魂,她与主的结合,是何等的强大啊! 当这神圣的结合圆满完成时,这灵魂与基督,一同隐藏在天主内。这种消失在天主内的幸福境界与神魂超拔瞬间的结合,截然不同;后者只是被天主吸引,而霎时心醉神迷,并非真正与祂结合;因为灵魂在出神状态过后,又会回到自己原来的心灵状态中。因此,我觉得耶稣基督为新圣子民的祈祷,在这种天人合一的境界中完全应验了∶“希望他们合而为一,父,如同祢在我内,我在祢内一样。愿他们也在我们内合而为一!”〔若望∶17∶21〕。
花儿为什么这样
发表于 2013-5-31 15:24:42
第 二十八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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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xiaodelan.com/xiaodelan123/EditorImages/130228083AE.jpg 我为了一些业务,必须到巴黎去。 到了那里之后,我走进一座圣堂,里面很幽暗。我去向遇到的第一位神父告解,我不认识他,后来再也没见过他了。我简单扼要地告明了自己的罪过,并没有跟神父说一句别的话。但是,他竟对我说∶“我不知道妳是谁? 是闺女,妇人,还是寡妇?可是,我内心感到强大的力量, 驱策我规劝妳∶务必奉行天主已经指示妳应当做的事情。除此之外,我没有什么要说的了。”我听了非常惊讶,就回答说∶“神父,我是一个寡妇,家里还有四岁和六岁的小孩子。除了教养孩子之外,天主还要我做什么呢?”他说∶“这我就不晓得了。 妳自己该知道,天主是否启示妳,要妳做什么。果真如此,那么,世上就没有任何事物,能拦阻妳执行祂的旨意。或许妳要放下妳的儿女,竭尽全力去完成这任务。”这更令我震惊,因为我从未对他提起日内瓦的事。我便下定了决心,主若需要我的话,我会舍弃一切服从祂。我并不认为这是我立志要做的善事,或是我所渴望实践的美德,或是件非常特殊的好事,或是件值得天主奖赏我的行为。我只不过想善尽自己作为天主子女的职责,顺从祂的旨意,把自己完全交托给天主,不再分别自己的意志与天主在我心里的旨意。 我在这种心情下,和我的家人度过一段非常宁静,无忧无虑的美好时光,直到我的一位朋友登门拜访。他是圣道明会的神父,住在离我家约一百里的地方。他盼望到泰国去传福音,正准备宣读自己写好的誓词时,却感到有一种力量阻止他,并催促他来和我面谈。他就立刻动身前来,但仍不愿将心事告诉我;因此,便到我们的小圣堂奉献一台弥撒。他以为只要我参与弥撒,那么,他在奉献弥撒圣祭时,向天主许愿,就能满足天主的要求了。殊不知,当他披上弥撒祭衣时,又受到强力阻止,无法进行,只得脱下祭衣,离开小圣堂,前来见我,然后告诉我,他要去泰国的心愿。 我本不想积极鼓励他,却感到有一种冲动,觉得该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特别是我久已向往去日内瓦的事告诉他,因此就先将我的一个神奇的梦境告诉他。那是在耶稣显圣容瞻礼的夜晚,我在梦中看到我们堂区的圣职人士,和我最小的儿子,用羡慕的眼光仰望天堂,高声喊道∶“天堂和大博尔山 〔注∶耶稣显圣容之处〕 都敞开了!”他们请求我跟随他们同去。我告诉他们∶我不想到那里去,大博尔山不适合我,我只需要加尔瓦略山 〔注∶即耶稣被钉十字架之处〕。 他们再三催促我,使我无法抗拒他们的迫切要求,只好跟着他们前去。我只看到一片金光,这时,从天上降下一个硕大无比的十字架,有着典型的十字架颜色。我又看见各式各样的人,还有神父和修士修女们,竭尽全力祈求十字架到他们面前来。我却乐意站在那里,静静地观望,并没有尝试去拿十字架。 它竟向我移动,突然落入我的手中,我欣喜若狂地接住它。那些本笃会的修女们立刻从我手中夺走了十字架,但它又飞离她们的手,落入我的手中。 讲完梦境之后,我感到强烈的心灵力量,促使我对这位圣道明会的神父说∶“神父啊,你将不会到泰国去。天主派遣你来我这里,就是要你协助我完成在日内瓦的任务。我恳求你对这事给我提些意见。”〔因为他博学多才。〕 他说会留在此地三天,奉献三台弥撒,将这件事向天主祈求指示,然后会告诉我他的决定。三天后,他告诉我,他相信这是天主的旨意,要我到日内瓦去。不过,为了慎重起见,我有必要去请示日内瓦主教。如果他赞成我的计划,这就是天主要我去的凭据了,不然就该放弃这件事。我欣然接受他的意见。他于是毛遂自荐, 要替我去阿讷西小城见主教,然后回来给我一个详尽的报告。但是神父的年纪已大,而路途又遥远,所以我就和他商量,他应当如何前去。真是无巧不成书,这时来了两位路过的神父,告诉我们∶日内瓦主教这时正在巴黎。这显然是天主上智特别安排的神迹。他就建议我写信给康伯神父,因为他正好也在那里,告诉他这件事,请他为我们祈祷; 然后他就动身到巴黎去见主教。后来天主圣意又安排,使我因公事到巴黎去,因此就有机会亲自和主教会谈。 我告诉主教∶我计划到乡间去,用我的钱财,建造一间房子,专门让完全为天主献身,终生为祂服务的人使用;因为许多天主的男女仆人,再三鼓励我这么做。这些人彼此素不相识,住在不同的地区,都同样要求我;所以我想这该是天主的旨意,我应当忠实地付诸实施。主教赞成和支持我的计划,并对我说∶“有一群新派的天主教徒, 要在日内瓦附近的热克斯地方,成立一个教会组织机构;妳前去正是天主的旨意。”我回答说∶“我没有去热克斯的使命,我只要去日内瓦。”他说可以经过热克斯,再到日内瓦去。 我想这是天主圣意安排给我开路, 因为这样的旅途比较少困难阻碍。况且我还不明白,天主目前实际上究竟要我做什么,因此没有理由反对主教的建议。我心里暗暗寻思∶“谁知道呀? 可能天主的旨意, 是要我帮助成立这个教会组织呢?” 我到巴黎去,会见新派天主教徒的女修会院长;与她促膝相谈,十分投机,她还向我保证,她非常乐意参与我所要办的事。她是天主极好的忠实仆人,这令我内心更有把握。我暗自思量,天主运用她,是因为她的美德,而我却是我的世俗财物。当我不由自主地扪心自问时,就不能想像天主会运用我;但是,当我看到天主的无限仁慈时,然后才恍然大悟∶我越是一无是处,便越适宜当天主手中称心如意的工具。当我看到自己的心灵,没有任何非常特殊的优点,我的品德只达到完美圣德的最低水平;而天主特殊非凡的计划,必须有非同寻常的灵感启示。这种顾虑,使我犹豫不决,恐怕因幻觉而误入歧途。我并非担忧自己在修行美德,以及永生救赎上的问题,因为我已经把这些交托在天主手中;我主要的忧虑是,担心自己因太热心,太急躁,反而违背了天主的旨意。因此,我就去请教克劳德·马丁神父。那时,他并没有给我明确的答复,只说他需要时间,为这事向天主祈祷; 等他明白了天主对我的旨意后,便会写信通知我。 我觉得要与伯叨德先生商量这件事,恐怕相当困难;一来他是个难以接近的人,二来我知道他特别谴责谈论异乎寻常的奇事。但他既然是我的灵修导师,我必须抛弃自己的观点或判断,放下自己经验的感受,有责任完全相信和听从他的指导。我相信,无论如何,这么重要的事情,我必须亲自请教他,以他的意见为重,因为我相信他能正确无误地告诉我天主的旨意。我登门拜访他之后,他告诉我,我的计划确是天主的旨意,因为在这之前,天主默感启示他,表示祂需要我为祂完成某项任务。我对他深信不疑,因此便回家,妥善安置好一切。我十分疼爱我的子女,与他们在一起时,感到无比的幸福;但现在我已把这一切,完全交托给天主,一心一意奉行祂的旨意。 我从巴黎回来以后,便把自己完全交托在天主的手中,下定了决心,绝不轻举妄动,不急于求成,也不阻止这事,只愿按照天主的旨意行事。我做了一些神秘的梦,预示我将会有许多十字架,迫害和苦难。我的心灵已准备好,完全顺从天主注定要赐给我的一切。其中一个梦境特别有意义。 有一次在梦中,我正忙于各种重要的工作时,看见我的身边有一只小野兽,好像已经死去了。我感觉到,这野兽就是某些人对我的嫉恨,它好像已死去多时。我就将它拿起来,它却拼命地挣扎,用力要咬我,而且在我眼皮底下越变越巨大,我立刻把它丢弃了;但是我的手指已插满了尖利如针的刺。我就到一位熟识的人面前,请他将刺拔出来;可是,他反而将刺更深地推进肉里面去,转身就走了。然后来了一位仁慈和圣德卓越的神父〔他的面容至今依然历历在目,令人难忘,虽然还没有见过他,却深信在我死之前,必定会见到他〕,他用钳子夹住了这只怪兽,这时在我手指上的针刺就自然而然地掉下来。后来我轻易地走进了一个,从前无法进入的地方。虽然路上泥泞深达腰部,但是我轻松自如地走过,全身却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终于到达一座荒废的圣堂。在以后的传记中,你就会明白这个梦境的意义了。 毫无疑问,人们必定感到非常惊讶,因为我素来不重视异乎寻常的事情,为何在这里述说神奇的梦境呢?我这样做有两个原因∶首先是出于忠心,因为我已经许诺,凡是心里想到的事情,都要毫无遗漏地记下来。其次,天主有时通过梦境,来启示对祂忠心耿耿的人,让他们预见未来即将遭遇的事情。因此,圣经上常提及神秘的梦。这种梦境的特点是∶ 〔1〕使你确实知道这梦境是个奥秘,到时机成熟时,自然会成为事实。 〔2〕虽然你会忘却其余的梦境,但这一个梦是难以忘怀的。 〔3〕每一次你想到这个梦境时,就更相信这梦必定会实现。 〔4〕当你从这梦中醒来时,总觉得余味无穷,有一种超性的神圣意义。 有一位本笃会的修女,是个非常虔诚有圣德的修女。有一次,她梦见耶稣在修院的餐厅里显现,被钉在十字架上,至圣童贞圣母在祂身边。他们的脸上都露出极度痛苦的神情,并表示渴望找到一个人,来分担他们的苦难。修女立刻跑去通知院长,但她却说她正忙碌,不能前去;其实,她正在欣赏花草树木,当作消遣和娱乐。修女找不到任何人愿意去,在烦恼和忧愁的时候,就遇到了我,并告诉我耶稣和圣母的苦难。我马上跑到十字架前,我们的主顿时欣喜万分,祂亲热地拥抱着我,仿佛与我分享祂的苦难后,祂不再感到痛苦了。当她告诉我这个梦境时,我并没有告诉她,我要去日内瓦的计划。那时,我明白,这暗示我将遭受各种痛苦折磨,耻辱和迫害,像耶稣那样被钉在十字架上。 康伯神父来信告诉我,他已经邀请了那里一些非常虔诚、有圣德的妇女为我祈祷;她们都说天主要我到日内瓦去。一位圣德卓越的慈幼会修女,也告诉他同样的事情,她还听到天主对她说∶“我将成为日内瓦十字架的女儿。”一位吴苏乐修会修女也告诉我,我们的主曾对她说∶祂的旨意,是命定我作瞎子的眼睛,瘸腿的脚,残废人的手,等等。 到我家来的一位堂区神父,特别提醒我,他担心我受这些教会人士的误导。这时,我上文提到的克劳德·马丁神父恰好来信,说他经过多次祈祷之后,天主让他知道,祂需要我到日内瓦去,要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奉献给天主。我回答说∶“这大概是天主只需要我献上一笔资金,协助即将在那里成立的教会组织机构。”他说∶ 天主告诉他,祂并不需要我的世间财物,而是需要我的本人。同时,康伯神父又来信说∶正如天主启示了几位祂忠实的仆人及婢女那样,祂确实要我去日内瓦。这两位神父相隔五、六百里之遥,互不来往,意见竟不谋而合,绝非偶然,令我非常惊讶! 我的天主啊! 当我深信这是祢的旨意时,便明白世上没有任何事物能够阻挡我了。然而,我的心情却十分沉痛,因为这个决定自然会导致一个慈母, 必须离开她心爱的孩子们。我越想越疑惑起来,因为我自己没有明确的心灵启示见证。可是,我的主啊!我毫无保留地服从祢的旨意,因为我坚信祢必不允许那些信赖祢的人,困惑和蒙受耻辱。我的爱啊!如果我倚靠自己或任何人,便会焦急,忧虑和恐惧不安,就会体验到圣经的教训∶如果我“依仗的是一根破芦苇,它就剌痛我的手。”〔列王纪下∶18∶21〕。 无限美善啊!我只依靠祢, 还有什么可畏惧的呢?祢经常拯救那些未曾祈求祢的人,那么,祢怎么会欺骗或抛弃,那些放弃一切, 忠心耿耿地执行祢的旨意的人呢? 我因此下定了决心,要不辞千辛万苦,到日内瓦去,不管人们如何批评责难我;因为他们根本不懂得,如何当天主忠贞不渝的仆人,不懂得如何听从祂的命令。 我坚信,天主上智自会妥善照顾,并教育好我的子女。我安排处理事务时,只以天主的旨意作为我的指南。不过,我还是为这事,奉献了许多台弥撒圣祭。我捐赠礼物给一座恭敬圣母的圣堂,以祈求天主恩宠佑助我奉行祂的旨意;我还慷慨解囊布施给贫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