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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问我对眼前各路人马有关“中梵对话”看法的看法?我是心有余悸,总怕自己说不对。因为,和各路人马一样,我们都没坐在谈判桌前,而谈判桌上产生的“协议”又没正式公布,或者说根本还没有什么“协议”。那么作为局外人,处在局外对可能有或可能无的“协议”实在没资格去谈论什么。
虽然如此,关于“中梵谈判”局外人的争论依旧热火朝天,这现象让我觉得和目前网络关于王宝强婚变铺天盖地的争论多少有点相像。同是无聊之辈说无聊。
按道理说,“中梵”对话,作为神父,我总不该把自己作局外人看,意思是我们不能具有“事不关己”的心态。但是,有一点,又十分确定,“中梵”谈判,我们毕竟又都是局外人,因为,在中国生活,我们常常被代表,而这次,还是被双方面代表着。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们只需要承认“一个结果,一个事实”就够了。
就目前情况来说,陈枢机的“悲观”是应该被重视的,汤枢机的“乐观”是应该被暂时忽视的。原因为何?原因是大陆社会和教会缺少应有的独立与自由,而香港社会与教会原有的自由又在一天比一天减少。在这种现实状况中,打着“信仰自由,独立自主”的中梵谈判实在显不出多少诚信来。
所以,冷静的人对中梵谈判抱着冷静观望的态度。其实,中国教会大部分人都在做观望状。因为,除了观望大部分人不知道能做什么,或有权利做什么。祈祷吗?唯有祈祷!因为,当陈枢机指着汤枢机文中所列那些所谓对教宗的“指责”与“辱骂”声称并不是指向他,而是指向国内教会发出的声音时,我就觉得,国内教会实在应该是个“沉默的教会”,实在应该只 等待“中梵协议”公布后能够继续俯首贴耳、大呼万岁就好。
不可否认,大陆教会围观“中梵谈判”所发声音的水准实在极像华人世界围观王宝强婚变所发出的充满戾气、极度无聊的“辱骂”声。所以,中国社会的病态正是中国教会的病态,因为,长期被压抑,不能出声,现在终于找到破口可以爆发下情绪,就一拥而上了。
社会无正义也正像中国教会无正义,所以,指责马蓉可以占据道德的至高点,指责教宗可以占据教会的慈悲点。总之,中国人只喜欢做对自己不会有危险的事,才不管正义与不正义呢!因此,江苏连云港人抗议在当地建设核废料处理站而举办大游行时,外人感觉这事敏感,声援不安全,于是,大家全乐得看见王宝强“傻根式”的公开自己婚变丑闻。
中国教会甘做政府傀儡几十年了,一直不愿意教会是傀儡的忠贞人士大部分却不敢指正政府无理干涉,因为,那是有危险的举动,会给自己和教区带来麻烦,于是,除了可以疯狂批评教宗可能让步可能软弱的声音外,剩下声音全像魏景仪主教那样:谁都不伤!
其实,“中梵会谈”谈什么?关于主教任命权,梵蒂冈根本不会交出来,因为,那是天主教会是大公教会、是普世教会的具体象征。而中国政府目前还没拥有“认为放弃是合理”的伟大智慧,反总是愚蠢地认为“抓到手、吃到嘴”才是自己国家的王道。
在这样心态中,“中梵协议”如果把合法八位非法主教当作筹码来换取被拘禁的主教神父的公开和争取让更多中国主教进“主教团”是极具危险性的,因为,梵蒂冈不容易收回成命,中国政府却太容易撕毁协议。至于台湾问题,同是这样,梵蒂冈如果要讨大陆欢心,就不可能在北京重新再设大使馆,而是要把现在在台湾的大使馆直接搬到北京,那么台湾教会势必有和大陆地下教会同样心理:自己被教宗抛弃了。这将会成为教会继续不安的因素!
所以,汤枢机的“乐观”远景到现在才真正有用:就是希望大陆政府的谈判态度是认真负责的,可以是一言九鼎,让教会信仰在中国得到完全自由,不再提特殊国情,让梵使者进驻北京后,有真实权力可以打理有关中国教会的所有事务。而不是像目前中国主教那样,只是再来一个大点的傀儡!
这些权力有谁可以保证梵使者一定能得到?就汤枢机文中所写的意思显示,没有人可以保证,连他在内。所以,他的“乐观”亦只是一种愿景而已!
但是,梵蒂冈明白中梵谈判再难,自己也应该而且有责任去与中国继续谈判,一年不行十年,十年不行一百年,中国承诺过“一百年不动摇”,一百年后,或许就可“动摇”了!
所以,我觉得梵蒂冈不会轻易让出自己的底线。虽然,八位非法主教中已有人迫不急待告诉自己教友自己的问题已经“解决”了,快回来工作吧!但是,就梵蒂冈到现在依然没有公布协议内容来看,应该还在审时度势,还要再三考虑。
总之,“中梵协议”有可能像汤枢机所说的只是一个协议而已,不是建交。但是,梵蒂冈一定会考虑,“协议”之后,中梵还有没有路可继续向前走?“协议”之后,如果现在不能公开的主教神父继续没有公开,自己任命的主教又被强迫祝圣成为非法,到时又该怎么办?
总有这样顾虑,是因为对自己政府不太信任。说实话,我们应该相信的是自己国家,可是,即使我们愿意相信,梵蒂冈真敢轻易相信么?
中国政府的“公信力”正在“一日落千丈”,且是天天在落,在众多“群体性事件”的应对方法处理上,政府的“公信力”都快要丧失殆尽了,人民百姓已经到了无法再去相信“新闻联播”的地步。所以梵蒂冈即使具有慈悲本性,即使常被以“娈童,泄密”做道德打压,亦权不会当自己在诚信上和中国方面是半斤八两!
所以,如果在谈判桌上,中方可以适当诚意,让“本与天主教教义不符、在中国政府心中可有可无的'爱国会'”不再成为谈判焦点,不再成为谈判阻碍,愿意对之废弃或改良,那么,在“中梵谈判“上,最少在中国诚信方面可为“公信力”扳回一局,挽回一点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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